PO18脸红心跳

重生之药香+完整番外第6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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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药香+完整番外 作者:yuwangwen

    !”灵元冷笑一声,已是疯狂,哈哈大笑,“我没本事,我不懂大道理,我做不到师父那样跟你们朝堂上一见高低,写不得奏折参不倒你们,口拙无理论罪不得你们,大道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死了死了,人如是死了,还能作恶?!”

    他说罢伸手再拔出一根箭,直刺胸口,倒入河水中。

    “给我放箭,一个都不许放过!”朱烍气的暴躁无比,跳脚喊道。

    无数流矢射向那船上,在这同时,那二人也大笑三声学着灵元的样子跌入河中,夹起灵元已不动的身子奋力顺水而下,虽然身上已如同刺猬布满箭矢,但竟游到湍急河水段,几番起伏不见了。

    “死也要见尸!”将官们一声令下,船只追了上去,无奈前方弯道垂下,众人只得弃船登岸拉网打捞。

    一天一夜之后,混杂在三具尸体中的灵元被找到了,经过河水的泡胀,已经面容变形,仅从衣裳伤势可猜出谁是谁。

    看着街上金甲侍卫列队而过,墙头上悬挂起二十多颗头颅,守在顾家门前的兵卫同时退了去,许久未能出门的阿四从指指点点的民众中挤出来,撒脚往家里跑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挑起

    “下去吧…”听完阿四的话,顾十八娘久久未动,也没有再说话。

    清晨当小丫头推开门进来打扫时,不由吓了一跳。

    “小姐,你…你这么早起来了…?”丫鬟结结巴巴的问道,但问完这句话她就觉得自己问错了,看小姐的样子竟好似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天亮了?”顾十八娘问道,站起身来,却并没有迈动脚步。

    小丫鬟迟疑一刻,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搀扶一下。

    顾十八娘有些僵硬的迈动了脚步,慢慢的出了屋子,向后院而去,小丫头迟疑一刻还是跟了上去,直到看到小姐进了炮药房。

    炮药房是不许他们接近的,小丫头便停下脚,站在廊下等候。

    顾十八娘进了炮药房,并没有动摆的整整齐齐的各种药具,而是越过药材柜,药材柜后面的阴暗处挂着一个帘子,顾十八娘掀开走进去,这里是一间小小的密室,点着长明灯,昏昏黄黄的照着室内香炉烛台祭品。

    顾十八娘先跪下叩头,然后并没有起身,而是从长案下拿出一个牌位,上面空空的,她就跪在地上,用手指在上面一笔一划的虚写起来,手指在牌位上深深的用力的划过,磨的指甲发白,密室里安静的不闻一丝声音。

    不知道就这样反复虚写了多久,顾十八娘才站起身来,将空白的牌位放在桌案上写有“故师刘不才之位”的牌位下方。

    平阳侯府,白玉郡主房内,妆扮华美的白玉郡主坐在软榻上,专注的绣着一只金凤,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室内软香甜甜,氛围暖暖。

    忽的从门外急匆匆走进一人,带起一阵寒风。

    白玉郡主不由皱眉,抬眼看是陈妈妈面色才稍缓。

    “你怎么回来了?”她问道,”钟夫人呢?”

    “钟夫人先去见老夫人了”陈妈妈面带笑意说道,“郡主,有个好消息…”

    听完她的讲述,白玉郡主并没有多么惊喜。

    “这有什么…”她说道,接着绣金凤,“你也说了,一个丫头,非是主仆,又没证据说她跟这刺杀案有什么关系,你们想得到,人家朱家想不到啊,还能轮到你们回来给我说?”

    “郡主,我们自然知道,”陈妈妈笑道,一面上前一步,“不过这是一个好机会,拿住那丫头的机会…”

    “哦?”白玉郡主漫不经心的随口应道,“怎么拿?”

    “我敢肯定,那个叫灵宝的丫头的事,这个顾湘肯定知道…”陈妈妈沉声说道。

    “那又如何?陛下护着她哥哥,她呢又有太子殿下护着,你们总不会让我去触犯圣意吧?”白玉郡主缓缓说道,抬起头目光扫过二人,“我说,你们怎么在那贱婢家呆了几天,就变得有些糊涂了?”

    陈妈妈被说得脸色讪讪。

    “当然不是,俗话说做贼心虚,咱们心里清楚,她们心里也清楚,这一次可都是靠着圣眷才逃过刑罚审讯之难…”陈妈妈笑道,“所以…”

    “所以如何?”白玉郡主停下手,带着几分兴趣看过来。

    “所以我们自然要借此次机会恩威并施了…”陈妈妈笑道,一面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白玉郡主若有所思,沉默一刻,眼中那嫉恨之光再一次闪现。

    顾湘,我出身比你高贵,相貌比你美艳,深受皇家恩宠,你如果与我地位相差不多,倒也罢了,偏偏你这个狗奴才低贱的无可比拟,却竟然能与我分宠,我今日就叫你知道,什么叫身份地位,什么叫尊卑有别!

    这世上,不是你拥有一个人的恩宠就能随心所欲无所不能的!

    “什么,平阳侯府人来找我?”

    顾洛儿将手里的孩子递给一旁的奶妈,带着几分诧异几分激动问道。

    “是陈妈妈”仆妇答道。

    陈妈妈是白玉郡主跟前的,常跟着白玉郡主出入,这等侯府有身份的仆妇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都要尊贵,顾洛儿自然知道,立刻站起身来。

    如果是以前,她也不会觉得如此惶恐,但现在一则父亲刚刚以不光彩的姿态退出朝堂,二则白玉郡主被册封太子妃,身份再次涨高,想要接近她巴结她的人只怕能把平阳侯府的门槛踏破。

    她也送了贺礼过去,要说以前父亲还在高位时,自己或可以得到上门拜见的机会,但如今…虽然她也是保定侯府家的媳妇,但保定侯跟平阳侯这种贵族侯的地位是不可相提并论的,更何况,因为她父亲的事,她在家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保定侯亲自让人带话提醒她这些日子要行事小心最好不要出门,免得招引了祸患。

    这话由丈夫转达过来后,让顾洛儿无疑当众被人抽了一个耳光,从来没有受过这等待遇的顾洛儿关起门来足足哭了两天。

    家族家势的依仗原来如此立见当下…

    “别哭别哭,父亲大人不是忌讳岳父的事,你别多想,”丈夫安抚她,“十八娘妹妹不是入选东宫了,这要紧关头,大家要低调行事的好,你别难过,等板上钉钉了,你就是贵人的姐姐…”

    顾洛儿将拳头攥的咯吱响,向别人低头易,向曾经羞辱自己的亲戚低头是万万不能!

    这个别人,如果是白玉郡主,那就再好不过了…

    “来人,快请。”顾洛儿吩咐道,一面进去更换衣裳。

    看着换了正装出来的顾洛儿,陈妈妈满意的点点头,看看,这才叫接待的该有的礼节。

    “见过夫人”陈妈妈躬身施礼。

    她虽然是平阳侯府的一等仆妇,但终究是奴,该有的礼节她不会忘记,她这等人是不会在这等小事上留下不必要的麻烦。

    顾洛儿微微颔首。

    “洛儿一直是仰慕郡主,只恨不能表达倾慕之万一…”互相寒暄几句,顾洛儿便开门见山说道,“不知道妈妈这次来有何吩咐?洛儿一定在所不辞…”

    见她这样识趣,陈妈妈倒有些意外,那些还怕她推三阻四而想好的话竟完全不用说了…

    看起来,这个顾小姐的堂姐到时更倾向白玉郡主这边?这就对了!陈妈妈难掩赞叹得意的点头,进宫又如何?在白玉郡主面前,还不是低贱一等,谁尊谁卑一定要分清的!

    “是这样,我家郡主想要见顾湘小姐一面,只是不得方便…”她也直接开口说道。

    白玉郡主不能叫顾十八娘到平阳侯府去,而她更不能直接登门到顾十八娘家。

    顾洛儿一怔,旋即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嘴边的笑意竟有些掩不住。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比自己还恨顾十八娘,那就非白玉郡主莫属!在她这个钦定太子妃之前,一个女人跟她的夫君暧昧不清,换做谁也要气的吐血。

    陈妈妈被她脸上陡然有些怪异的神情搞得有些没底,咳了一声,说道:“顾湘小姐得太子太后娘娘赏识,郡主也是很欢喜,只可惜以前无缘相识,等进宫之后又有身份限制,说话谈笑总是不能尽情,所以,想见一面,大家熟悉熟悉,将来也更好亲近……”

    亲近?恩威并施才是吧?顾洛儿几乎要不能控制的大笑出声,畅快,太畅快了!

    “没问题。”她爽快的答应了。

    见她答的这样痛快,陈妈妈又是意外,不过事情很顺利值得高兴。

    “那就有劳夫人安排了…”她躬身道谢。

    “不敢,不敢,能为郡主效劳,是洛儿的荣幸!”顾洛儿忙示意她不须多礼,笑道。

    “不知道夫人如何安排?”陈妈妈问道。

    顾洛儿略沉思一想,便笑道:“我父亲在平阳街不远处有一处私宅,风景甚好,也安静,到时候我邀请她们到此一叙…”

    平阳街之所以叫平阳街,是因为街上坐落这一个平阳侯府,离府近,那再好不过了。

    陈妈妈含笑再次道谢,这次谢的真心实意。

    “夫人安排得当…老奴带郡主谢过夫人…”她笑道,又想起什么问道,“方才夫人说,她们,是这样,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太多人…”

    “妈妈多虑了”顾洛儿笑着打断她,“我说的她们不是其他人,而是顾湘和她的母亲。”

    “顾夫人吗?”陈妈妈有些迟疑。

    “妈妈有所不知,”顾洛儿微微一笑,声音里不自觉的浮现几分寒意,“我这个妹妹,最是心思j猾,要想请她出来,只怕不是易事…”

    j猾?!陈妈妈的表情僵住了,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接口。

    顾洛儿却并不在意,她就是要白玉郡主知道自己对顾湘的态度,因为她笃定了,白玉郡主跟自己一样恨这个贱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她们都清楚的很。

    “不过,邀请她的母亲就容易的多,如果她的母亲来了,那么她自然也会来…”顾洛儿缓缓笑道,一面转动手上镶着一颗宝石的戒指,日光投进室内,正好照在戒指上,反射出五彩的光芒,令人不由侧目回避。

    陈妈妈已经冷静下来,知道事出有因,点头笑了。

    “那就有劳夫人了,我这就回去复命。”她站起身来告辞。

    “能为郡主效劳,不胜荣幸。”顾洛儿起身,再次施礼道。

    二人视线相对,面上齐齐浮现笑容。

    第二百一十五章 看戏

    顾家在平阳街上的是一处小宅,地方虽然不大,园子设置精巧,是顾夫人最爱享清闲的地方,这里屋子不多,占地最大的是一个花园子,几口方塘,里面种满了荷花,如是夏天荷花盛开,这里便是松竹嫩翠仙荷摇曳,坐在正对着荷塘的屋子里,锦绣繁华尽收眼底,真是令神仙也流连忘返。

    只不过此时正值残冬,万物萧索,再加上顾慎安辞官归故里,这里只留了几个老仆,看上去没了人气,格外的冷清。

    残雪未消退的荷花池边,正漫步走来一个年轻人,穿着一件黑色绸缎的袍子,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根黑色长簪插住,他停下脚,转向塘水,看着那残留的几处枯荷,露出白皙如玉的面容,这一黑一白的极致对比中,他整个人就如同一块玉,不带一丝温暖,从里到外透着冰冷。

    一个青衣小厮快步走过来,低头躬身道:“少爷,小姐到了…”

    顾渔点点头,转过身看着已经在四五个丫鬟拥簇下缓步走来的顾洛儿。

    “小渔,借你半日时光…”她笑道。

    “堂姐说笑了…这里本就是小渔借来的…”顾渔笑道,说罢拱拱手,“那我先告退了,这次回京匆匆,尚有几家同僚没有拜访…”

    顾洛儿点点头,眼中满是赞许欣赏,又带着几分感叹。

    “渔儿,你好好的,将来咱们家就靠你了…”她说道。

    顾渔一笑,低头施礼,迈步走开了,临到院门口,一手接过小厮递上的黑裘大氅,忽的看到一辆马车正停下,小厮掀开车帘,走下一位姑娘。

    “她?”顾渔收住脚,眉头微微一皱,旋即嘴角勾起一丝笑,“哦…”

    忽的转身向后走去。

    “少爷?”小厮不解,忙跟上去,“我们不出去了?”

    “不出去了…”顾渔大步而行,抬手打个响指,“等着看出好戏…”

    戏?今天小姐只是说来此邀几个闺阁女子偷闲闲叙,最多不过两个时辰而已,并没有听说请了戏班子…小厮摸摸头心里嘟囔几句,看顾渔已经拐向自己的书房,忙跟上去。

    顾十八娘抬头看了眼清隽的门匾,回身扶下曹氏。

    “娘,长话短说。”她低声嘱咐道。

    曹氏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来就是了,你还怎么也跟来…”

    曹氏日常不出门,只有初一十五去烧香,顾十八娘在家忽的接到仆妇回来禀告,说夫人遇到顾洛儿,顾洛儿邀请她去家里坐坐,夫人不好回绝便去了,顾十八娘闻言立刻追过来。

    顾十八娘笑了笑,没有说话。

    “十八娘,待会你可别……”曹氏犹豫一刻,低声嘱咐,欲言又止,“不看僧面看佛面,当初你叔伯父对咱们也是不错的…”

    “我知道。”顾十八娘笑道,扶着曹氏进去了。

    顾洛儿已经派仆妇接过来,齐声躬身问好,一面引着她们向荷塘边的客堂走去。

    “这里冷冷清清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顾十八娘一面四下看了眼,一面皱眉问道。

    “家里人多,不清净,所以…”仆妇忙躬身答道。

    曹氏伸手拉了拉顾十八娘,摇了摇头,她已经从建康来的人口里听说了,顾洛儿过得不是太好,生了女儿不如意,家里新添了几个小妾也是不如意,再加上顾慎安的事,心里更是不如意。

    顾十八娘便不再言语,说话间客堂已到,仆妇打起厚厚的帘子,请她们进去。

    客堂燃着火盆,屋子里却寒意森森,显然是刚点燃不久。

    顾洛儿坐在桌子前,见她们进来起身含笑。

    “恭喜…”她施礼说道,“知道妹妹大喜,一直想略尽薄礼表达心意,父亲和母亲离京归故里,如今京城只有你我两家…”

    说到这里声音里已经满满的消沉落寞,说着又是一笑,似是打起精神,“正好今日遇上婶婶,特请婶婶吃杯薄酒叙叙,没想到妹妹也来了,实在是不胜欢喜…本不敢劳动妹妹的…”

    “你客气了。”顾十八娘哦了声说道。

    顾洛儿也没有再说话,气氛微微有些尴尬,一个仆妇便在此时迈进来,走到顾洛儿身边低声说了句话。

    “她怎么过来了?”顾洛儿又惊又喜,“快请…”

    又忙唤住仆妇,“我亲自去……”

    看着她举步就走,曹氏和顾十八娘不由对视一眼。

    “可是有贵客?”曹氏站起身来,“那我们就先回避…”

    “也好…”顾洛儿点点头带着歉意,压低声道,“没想到她知道我来了便要过来瞧瞧…”

    她始终没有说来者是谁,可见身份不一般,曹氏点点头说声无妨咱们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便带着顾十八娘起身,还没走出去两步,就听门外一阵脚步衣衫婆娑声。

    “你倒是会躲清闲,我也来凑凑热闹,偷得半日闲…”一个女子清脆的笑声响起,伴着这声音,门帘子猛的被掀开了。

    一个朱红宫装的女子在两个仆妇的拥簇下走进来,姿态优雅从容,气势却是傲然。

    是她!顾十八娘心中猛的一跳,眉头旋即皱起,察觉今日事情似乎不妙!

    “见过白玉郡主!”顾洛儿带着仆从忙躬身参拜。

    曹氏和顾十八娘也不敢怠慢,忙跟随施礼。

    高高在上的视线从她们身上扫过。

    “我来的是不是不方便?”她含笑说道。

    “不敢,郡主,这是…这是婶娘…”顾洛儿忙笑着说道,一面将曹氏引给她,“婶娘,这是白玉郡主…”

    “见过郡主…”曹氏忙再次参拜。

    “哦?是你们啊。”白玉郡主笑道,视线落在顾十八娘身上。

    “是。”顾十八娘也在此参拜低头应道。

    “那真是来对了,没想到能见到顾小姐,真是好巧…”白玉郡主迈步在椅子上坐下来,一面冲顾十八娘一抬手,“坐下,咱们说说话。”

    “是。”顾十八娘没有理由拒绝应声,微微坐了半个身子。

    曹氏有心给白玉郡主道谢那两个妈妈的事,但话还没说两句,就被白玉郡主微微不耐烦的打断了。

    “无须客气,这都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是皇家的恩典…”她淡淡说道。

    “婶娘我们先回避下…”顾洛儿轻轻拉了拉曹氏的衣袖,低声说道。

    曹氏领会忙躬身告退,和顾洛儿一起退出去了。

    白玉郡主摆摆手,仆妇们也低头退出去了,室内只剩她们二人,炭火驳驳的燃烧,室内温度却始终阴森。

    “顾小姐,最近可好?”似乎过了许久,白玉郡主缓缓开口说道。

    “多谢郡主关心,很好。”顾十八娘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听两个妈妈回来说,你们好像有点麻烦啊?”白玉郡主笑问道。

    “已经没事了,多谢郡主关心。”顾十八娘起身施礼说道。

    “没事?”白玉郡主嗤声一笑,看着顾十八娘道,“你的意思是有太子殿下护着你,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来了!顾十八娘心头一跳,低声道:“不敢。”

    “不敢?”白玉郡主陡然提高声音,“顾湘,你是想让我把你母亲送到刑部大堂,三司会审,还是你自己乖乖的坦白交代?”

    她这句话透过花窗飘出去,让山墙后倒座厅里的顾渔差点笑出声。

    “好!”他击掌低笑道,端起身旁桌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开门见山先声夺人,行军第一要义!”

    说完再次斟酒,一面侧耳听这边说话。

    “郡主此话何意?”顾十八娘依旧低头问道。

    这是第三次见这个丫头,表现却一次比一次…j猾!对,就是j猾!外表似温顺,其实从骨子都透着猖狂,这猖狂从何而来不言而喻。

    “何意?”白玉郡主冷声一笑,“来人!”

    她猛地拔高声音。

    顾十八娘只觉得一阵气血涌头。

    “将曹氏送往官府,说一说,从她们家走失的那个叫灵宝的是怎么回事!”白玉郡主冷冷说道,“悍匪凶残,胆大妄为,人人得而诛之,官府忌讳你顾湘的身份不便侦讯,我平阳侯府却有责知情必报!”

    “好!”顾渔再次低笑,仰头饮酒,“打蛇打七寸,现在就是最后的言语攻势,彻底的捏死对手。”

    顾十八娘只觉得口中一甜,血腥气散开,咬破了下唇。

    现在家中看上去荣耀无比,但她清楚这中荣耀实则摇摇欲坠,虚幻的如同水泡,再加上灵元灵宝的事,她们家就像站在悬崖边上,随时就能被人一推跌入万丈深渊,哥哥没有在京中,顾慎安已辞官归故里,她只有一个人,守着不能说的秘密,守着不知道前途如何的焦躁苦苦支撑。

    她知道白玉郡主对她的敌意,这种敌意根源就是在郡王那一次会面,她清楚的知道这个,所以才会步步退让,对于这些尊贵的皇室中人,她知道自己便如同蝼蚁,绝不是轻易能够招惹的,一旦贸然行事,带来的便是灭顶之灾。

    她决不能让曹氏被送到官府,且不说母亲不能受此惊吓,她知道如今的朱家看上去是放过他们,其实因为哥哥的事一直虎视眈眈,此次的确是碍于太子的面子,不便出手,但并不是说他们不想出手,所以一旦被朱家拿到机会,以他们的构陷手段,哥哥就完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她决不能让这种状况出现。

    “郡主…”她双腿一弯,跪下来,“请明鉴…”

    看着这贱婢在自己面前跪下来,白玉郡主心中闪过一丝畅快,果然这件事她做贼心虚,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如果能让她去官府走一趟,说不定这入选东宫的事就泡汤了…

    不过,这样的话就触犯太子了,就得不偿失了,白玉郡主按下这个念头,心中愤恨却是更浓几分。

    “给我滚出去,跪着!”她冷声喝道,施恩之前要好好让她吃些苦头,这样才能记得牢一些。

    “是。”顾十八娘咬着牙答道,站起身来,几步走到门外,在两个仆妇的注视下,在冰凉的青石板路上跪下来,跪的直直的。

    站在门口的仆妇们用不屑嘲笑的眼神看了一时,便都被白玉郡主叫进去了。

    风卷着水塘上的湿寒不断吹来,她在室内解下了斗篷,因此只穿着棉袍,不多时整个人都僵了,面色发青,双膝钻心的疼,渐渐的没了知觉。

    “吆,好久不见,妹妹这是玩什么呢?”

    一个声音在背后带着几分戏谑响起。

    顾十八娘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依旧直直的跪着,一双眼紧紧盯着那厚厚的门帘,已是血红。

    “啧啧…”顾渔笑着从身后饶到身前,皱眉道,“真是可怜啊,没想到妹妹竟然也会给人下跪,看得我好难过…”

    顾十八娘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忽的笑了笑,只不过因为面部已经僵硬,这个笑并没有做出来。

    顾渔伸手敲了敲她的头,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别憋着呀,你不是很能骂很能说,去呀,大耳光抽去,指着鼻子骂丫的,别在这里装孙子啊,这可不像你啊,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这不是你正想看到吗?”顾十八娘忽的开口,上下牙磕磕响着说道,目光如青石板一般冰凉,落在他的脸上,“你不是一直都想看到我们如此狼狈,如此低贱,如此卑微,你不是一直都想看到这样吗?看到我们匍匐在地上,求着别人的垂怜,看着我们叩头,求着别人赐给尊严荣华富贵…顾渔,你不是就想看到这样吗?看到我们跟曾经的你一样,卑贱忍辱的活着…你怎么会难过,怎么会失望,你应该很高兴啊…看,我再叩个头给你看…”

    她说完果然弯身向地上碰头,却因为身子已经僵硬无比而失了平衡,重重的碰在地上,顿时血瘀青肿。

    “你看,其实我就该这样活,”她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扯了扯嘴角,“你看,我终究是要这样活…”

    顾渔的脸色渐渐阴沉,他矮着身子,几乎与顾十八娘目光平视,眼中掠出一丝锐利的光芒。

    “你有气冲我撒什么?蠢货!”他猛地站起身子,转身大步而去,黑色裘袍随风猎猎而动,如同蠢蠢欲动的猛兽。

    走了没几步,他又猛地转过身,大步走回来。

    “十八娘,我顾渔曾看得起你,你别在这里给我丢人!”他伸手将顾十八娘从地上拽起来,声音阴沉的低声喝道,“要跪你也只能跪我!你们也只能跪我!”

    顾十八娘猛然起身,腿脚已然无知觉,踉跄跌倒。

    “跟我走!”顾渔喝道,攥起她的手,半拉半拽的大步走。

    顾十八娘被拽的再一次跌倒,已经肿胀的膝盖因为磕碰疼痛无比,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泉涌而出。

    “我不走!我就跪着!”她掩面哭道。

    “少在这里给我丢人!丢我顾渔的脸!”顾渔喝道,身子一矮,“上来!”

    顾十八娘看着他在身前蹲下,有些意外。

    这是要背自己?

    她咬了咬下唇,伸手一擦眼泪,抓着他的裘袍伏在过去。

    “喂,你…”身后传来喊声,原来听到动静两个仆妇走出来,不由大吃一惊,“你好大胆。什么人…”

    顾渔微微回身,冷冷看了那两个仆妇一眼。

    “平阳侯府…是吧?”他冷冷说道,目光锋利如刀扫过。

    两个仆妇被他看得一凛,竟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直视,再抬头看那人已经被背着那贱婢走了。

    “他…他…是什么人?”仆妇不由喃喃道,互相对视一眼。

    什么?白玉郡主闻消息一惊,猛的站起来,是谁?不是说这贱婢家中人丁单薄,唯一的哥哥也远在利州…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蠢货!”顾渔大步而行,感觉背上顾十八娘的哭声未停,“这世上,不是靠着倔强就能事事如愿的…”

    “我除了倔强还有什么?”顾十八娘哭道,“还有什么?除了凭着一口气,还有什么?”

    顾渔没有说话,风卷着他的发丝飞扬。

    “还有什么…”他看着前方抿嘴一笑,“还有很多,我让你开开眼…”

    “十八娘”

    曹氏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带着两个仆妇疾步跑过来。

    “渔少爷你回来了?”曹氏看到顾渔微微惊讶,旋即满面担忧的看着十八娘,“怎么了?怎么了?”

    “没事,我不小心跌了一脚…”顾十八娘笑了笑道,一面擦去眼泪,“疼的狠了些…”

    顾洛儿站在一旁,目光扫过顾十八娘又落在顾渔身上,闪烁不定。

    第二百一十六章 鼓响

    顾十八娘扶着仆妇站好,曹氏已经派人唤了马车来。

    顾洛儿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客套,或者顺着问些怎么不小心跌倒的话。

    她们都是聪明人,也知道对方也是聪明人,既然已经撕破脸,就没必要在虚与委蛇,那才是自取其辱。

    “妹妹以后都是贵人,走路还要小心一点,失了仪态事小,伤了自己就不好了…”她一笑,脸上含着些许阴狠凶煞之气。

    顾十八娘已经情绪平复,她轻声笑了笑,微微抬起头,嘴角亦挑起一抹若隐若现的冰冷。

    “顾洛儿,你真是蠢到家了…”她缓缓说道。

    顾洛儿脸色微变,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高下颌,眼中闪着一丝倔强。

    曹氏也察觉气氛不对,犹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过。

    “那又如何?我宁愿蠢死,也绝不被你羞辱半点!”顾洛儿咬牙说道,“我就是趴在别人跟前当条狗,你也休想得我半分敬!所以…”

    “所以你可以去当条狗了…”顾十八娘接过她的话冷冷说道。

    顾洛儿面容紧绷,二人视线相对,谁也没有退让。

    “我从来没想要谁敬,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谁比,我只是要活着,像个人样的活着!”顾十八娘微微眯起眼眸。

    对于顾十八娘那嚣张让人恨不得一脚踩死她的眼神,顾洛儿再熟悉不过,但这一次,接触到她的眼神,还是忍不住一阵心寒,这次跟以往看自己的那种不一样,如果说以往是带着不屑,那么此时的眼神就带着阴狠,就像受伤的饿狼,死死的盯着你,只待寻机一霎那咬断你的脖子。

    顾洛儿忍不住头皮发麻,顾十八娘的视线已经移开,转向后方,似乎穿透山墙,直直的落在堂屋里白玉郡主身上。

    “为了活个人样,为了争一口气,我可以放弃我的官宦小姐身份,放弃家族虽然只是温饱但却不需劳心劳力的生活,我舍得让双手变得粗糙,舍得以身引毒,舍得散尽家财,舍得情舍得义,我舍得除了命之外的一切…”顾十八娘语调平缓,不带一丝感情的,说到这里略微一停,嘴边浮现一丝轻笑,“命…也不是没舍得过…我自己对自己都够如此狠心,你说我对你们呢?你们这些千方百计不想我好好活着的人…”

    她的视线又转向顾洛儿,轻轻吐出一口气,“希望有一天当你连条狗都不如的时候,别为今天的事后悔…”

    面对她这满含羞辱的挑衅,顾洛儿气的浑身发抖,她咬着牙道:“好,我等着那一天!”

    “很好,你不会等太久的…”顾十八娘接过她的话,淡淡说道,说罢,推开搀扶自己的仆妇,脚步有些不稳的向马车走去。

    “十八娘…”曹氏眼泪如断线般而下,这时候,她再也不会认女儿的狼狈模样是真的因为跌倒所致,“娘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们…”

    “娘,你不需要明白,只需要看结果就成,”顾十八娘回身拉住她的手,“我们不怕,什么都不怕。”

    看着她们坐上马车,向门外而去,矗立在一旁的顾渔笑了笑,伸手抚了下额头,“现在怎么不怕了…反应也太慢了…在我跟前耍威风的机灵劲哪去了…”

    说罢一抬手,招呼自己的小厮,“备车,咱们出门去…”

    “顾渔!”顾洛儿喊住他,“你最好离那家人远些,你别忘是谁扶持你…”

    “堂姐…”顾渔转过身,伸出手指冲她摆了摆,“你还真别这么说,我这人,恩情什么的很可能记不得,但谁要惹我不高兴了,我可是一辈子都记得牢牢的……”

    “你!”顾洛儿没料到他会如此说话,又惊又气,顾渔在她面前一直是温纯柔顺,不言不语,虽然看上去人有些清冷,但想到他的出身来历,在顾洛儿眼里看来,那便是自卑。

    看着他施施然的而去,顾洛儿咬破红唇,原来这也是一条养不熟的狗!这些贱种就是贱种,一旦得志便猖狂!

    “别跟我撂那些没用的狠话,谁哭谁笑还不一定!”顾洛儿咬牙说道,转过身,看到白玉郡主已经在两个仆妇的拥簇下疾步而来,她忙迎过去,“郡主…”

    她才张口,白玉郡主扬手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清脆的响声让她的耳膜嗡嗡响,一时间天旋地转。

    “你是故意下套来阴我的吧?”白玉郡主满面怒意,狠狠说道。

    “郡主我没有…小渔他…他…”顾洛儿跪下拉住她的衣角忙忙说道。

    “我现在没工夫跟你算账!你给我等着!”白玉郡主抬脚踢开她,疾步而去,她现在的确顾不得,没想到那丫头竟然敢就这样摔脸走了,摆明了是绝对不会给她低头,也不怕她的威胁。

    白玉郡主狠狠的绞了下衣带,不就是仗着太子殿下,难道她以为只要有了太子的爱护,就百无禁忌了?

    “贱婢肯定会去告状,我倒要看看文哥哥敢不敢为了这个贱婢来质问我,给她讨说法,”白玉郡主面色铁青,重重绞了下衣带。

    “郡主…是不是有些麻烦了…”看她脸色不对,接过来的陈妈妈忍不住低声问道。

    “有什么麻烦!”白玉郡主狠狠喝道,重重的坐下,接过侍女捧上的热茶,她的手竟微微的颤抖,眼前再一次浮现透过窗格看到那个黑衣年轻人投来的眼神,也许,真的会有些麻烦?

    “什么?”钟夫人听了陈妈妈的遮遮掩掩的讲述,顿时面色大变,“你,你怎么能教唆郡主去做这等蠢事!”

    陈妈妈被她陡然的指责一愣,面上更是惶惶。

    “这…这有什么,咱们也没有要把那贱婢怎么样,不过是表达一下咱们替她瞒下了,让她打个情…”陈妈妈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个叫灵宝的跟这贱婢到底什么关系,关系如何,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她的哥哥又跟这家人关系如何,你可知道?”钟夫人竖眉问道。

    “夫人你不是回禀了太夫人和侯爷夫人…要去查嘛…”陈妈妈低声说道。

    “我不是还没查清呢,你…你…”钟夫人忍不住抬手点了点她,你你几声最终重重咳了声,没有再说下。

    “夫人,你说现在怎么办吧?那丫头该不会真的找太子告状吧?”陈妈妈忐忑问道。

    “那丫头…”钟夫人目光闪烁,抚着手掌慢慢说道,“我还真猜不透她会做什么…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她跟咱们郡主那是彻底撕破脸了,再也别想什么恩威并施的事了…”

    “啊,她,她凭什么啊,就算有太子的恩宠,那等出身家世,她怎么跟咱们郡主撕破脸?不想活了啊?美人如花,欢情易散,她以为自己能久占君恩啊,没了君恩,捏死她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她既然能俘获太子欢心,该不会连这点脑子都没有吧?”陈妈妈晒然一笑道。

    钟夫人沉吟没有说话,忽的听前院一阵热闹,伴着男人的爆喝声以及女子的惊叫声,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似乎很多人在跑。

    “怎么了?”陈妈妈受惊忙问道。

    “不好了,侯爷要让人绑了郡主…”门外的小丫头喊道。

    “什么?”二人大吃一惊,对视一眼,同时向外疾步而去。

    白玉郡主的院子里已经热闹非凡,哭得喊得跪了一地的丫鬟仆妇,一个两鬓微白,留着三缕黑须的男人站在院中,这就是平阳侯。

    此时他带着一身狂躁之气,伸手指着对面被一个华贵美妇人拥在怀里的白玉郡主怒声呵斥。

    “给我绑了!绑了!”

    “逆女!累我家清名!”

    满院子除了这一家三口,别的人都跪在地上,陈妈妈不敢怠慢也忙跪下,钟夫人因为有皇封夫人身份,自然可以免跪。

    “侯爷…”华贵美妇人连声劝慰,而白玉郡主则掩面大哭,平阳侯见始终无人上前绑白玉郡主,干脆自己扯过绳子上前,顿时院子里更是乱作一团。

    “逆女!竟被人参本到大理寺!大周立朝以来,被人告到大理寺的侯府,我们是第一个!这都是你做的好事!”平阳侯厉声喝道。

    正要上前劝解的钟夫人闻言大惊,不可思议的看向平阳侯。

    大理寺?

    大理寺,古谓掌刑曰士,又曰理,汉景帝加大字,取天官贵人之牢曰大理之义,主要受理天下弹劾命官的案件,大周王侯身份极高,享有各种赦免,一般的官服衙门无法制约,只有一个地方例外,这就是大理寺。

    但大周立朝以来,皇室严明,王侯守矩,再加上毕竟身份高贵,大理寺还真没接到一起有关王侯的诉告,久而久之,大家都几乎忘了这个设置的存在。

    是谁这么大胆,敢为第一?

    “逆女!逆女!行事乖张,无妇德妇容,无视身份,逞一时之快,累计家门清誉!现在人家要请重议你太子妃的册封!”

    平阳侯的怒喝一句一句的传入钟夫人的耳内,饶是她久经世事,看过人生起伏,也忍不住身子摇摇欲晃,站立不稳。

    疯了!疯了!

    她转过身,第一次失态的小步而跑,向太夫人那里而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揭幕

    “什么?顾渔把平阳侯府告了!”

    “告到大理寺?请重议太子妃?”

    这个消息很快传开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疯了!竟然有人敢告侯府!敢质疑皇家册定的太子妃!”

    “这是什么人?”

    一时间,继当初因为以状元身却做了同进士官位的轰动后,顾渔顾含之再次名满大周,不过较之是上一次是嘲笑,这一次则是震惊。

    “他在做什么?弹劾王侯!质疑皇家决议!”

    所有人都被顾渔的胆大包天震惊到了。

    大周朝王侯本就没多少,这平阳侯府还是具有皇室血统的王侯,就算当朝大员,在一位侯爷面前也不敢放肆,更别提这其中还质疑了皇家。

    “顾家这些人,真是…”

    想到以贡士身就敢弹劾朱春明的顾海,想到朝堂上敢公然提出跟朱春明意见不同的顾慎安,当然后者一直被大家认为是抽风了,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说是顾家人的思维真不可捉摸…

    “平阳侯府怎么惹到他了?”

    “就是这小子不是一直在扬州?”

    “听说好像是白玉郡主跟顾渔的妹妹有些冲突…”

    “就为这个?”

    待更详细的消息被挖掘出来,所有人就更不可思议了,护短也没这护到这个地步的吧?

    来京城探望沈公爷,顺便看看能不能寻机给那顾十八娘添堵的沈三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惊的头皮发麻。

    “这…这…他们一家人都疯了么?这是儿戏的事么?”沈三夫人久久无语,她忽然想到自己前一段命人散发的有关顾十八娘的消息,不由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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