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庶女第83部分阅读
重生之一品庶女 作者:rourouwu
何人,她都讨厌。
君羽诺傻眼,完全弄不明白慕容笑笑话中的意思,只知道慕容笑笑现在要把小夜赶出府:“大嫂,你怎么了,小夜他因我深受重伤,现在昏迷不醒,咱们怎么能把人家赶出去。”
“羽诺,他不是什么小夜,是北朝的皇商,夜谨辰,他是用假的身份在骗我们,为的就是住进太子府,说不定就是北堂赫奕指使的。”
“什么?”君羽诺吃了一惊,难以消化慕容笑笑所说的,她的目光缓缓的移到了夜谨辰的脸上,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黑点时,脱口道:“可是大嫂,咱们在宫宴上见过夜谨辰,跟小夜完全不一样。”
宫宴上的男子,分明就是个翩翩美男子,跟小夜完全搭不上边啊,君羽诺努力找着说服慕容笑笑,同样也是在说服自己的理由。
“小顺子,给他洗脸。”慕容笑笑一脸冷意,沉吟道。
她还是没法接受夜谨辰的欺骗。
小顺子应了一声,拿着毛巾在夜谨辰的脸上来回擦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将他脸上的黑点给擦干净,露出了他细腻光滑的皮肤,那是一张俊美如斯的脸,君羽诺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不是被夜谨辰的美色所迷的,而是她确认了床上之人的身份。
怎么会?他真是夜谨辰。
如天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是不是做错了,太子妃现在要把少爷赶出府,君小姐也知道了少爷欺骗她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早晚都会揭穿,不过少爷既然这样做了,也一定想好了对策,不过眼下倒是被他破坏了。
可是少爷身受重伤,他也是实在是着急的不行,才会找上门来。
没想到这一次老爷竟然这么狠心,就因为少爷不愿回北朝,这件事更太子殿下勃然大怒,认为少爷有叛变的心,老爷为了证明夜家对北朝的忠心,于是命人暗查,在知道少爷是因为君小姐才连家也不要,国也不顾时,认定了君小姐红颜祸水,所以才派人来暗杀君小姐,他以为,只要君小姐死了,少爷就会回心转意,乖乖回北朝,继续为朝廷效力。
哪知道少爷竟然为了君小姐会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那些人因为看到想杀的人没有杀到,反而刺到了自家少爷,这才吓的一慌而散。
如果少爷醒来知道了这一切,不知道该如何承受。
“真的是他。”君羽诺怔怔的看着夜谨辰,喃喃出声,眼中写满不可置信。
他是北朝的人,这么说来,她不是引狼入室了吗?
“还不带着你家少爷走。”慕容笑笑一个冷眼甩向男子,厉声道。
如天猝然一惊,忙低着头走到床边,背起自家主子离开了太子府。
看着夜谨辰没有昏迷不醒的伏在男子背上离开,君羽诺的眼眶忽地酸涩的很,心里猛然涌起一股失落感,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
京城的某家客栈里,当夜谨辰昏迷了一天一夜后醒来,发现自己床边守着的如天时,有一霎那的吃惊。
“如天,你怎么在这里?”他看了看四周:“我这是在哪里?”
如天吞了吞口水,回道:“在……在客栈。”
“客栈……嘶——”夜谨辰的声音陡然拔高,一激动,扯到了胸前的伤口,疼的他猛的倒吸一口凉气,急的如天一阵紧张。
“少爷,你别激动,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跑到太子府找你,只是奴才实在担心你的伤势,所以才……”
“他们都知道了?”夜谨辰瞪大了眼睛,问。
如天自然明白夜谨辰嘴里的他们是指慕容笑笑跟君羽诺,心虚的点点头。
“你……”夜谨辰咬牙切齿的瞪着如天,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大有扑上去咬他一口的冲动,顿了一顿,他甩甩手随即一张脸冷了下去:“那些黑衣人,是我爹派出来的吧。”
“少爷,奴才……”
“是,或不是。”
“是。”
听到如天的回答,夜谨辰的脸越发的阴沉了,他多想从如天的嘴里听到不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爹要这么狠心,为什么要对一个无辜的姑娘下如此狠的手。
感觉到夜谨辰隐忍的怒气,男子说道:“少爷,老爷对君小姐有点误会,所以才……依奴才看,少爷还是先回家的好,跟老爷解释清楚,老爷见到少爷,说不定心里的气也就消了。”
“不回。”夜谨辰想也没想,就回绝道,此时,他对自己的爹颇有怨言。
现在羽诺对他的误会一定很深,如果他这个时候回去,那么他就错过了跟她解释的最好时机,若他一直不说清楚,只会加深羽诺对他的误会,他赌不起。
于是,自醒来后,夜谨辰不顾身上有伤,天天往太子府跑,只是无论他等多久,太子府的大门都紧闭着,偶尔开门,回话的是小顺子。
“夜少爷,太子妃说不见,您请回吧。”
“顺公公,我想见二小姐,麻烦你通报一声。”
“对不起,二小姐也不见。”小顺子紧接着回道,连通报都省去了。
这是他们每天的对话,小顺子应付的次数多了,都不禁被夜谨辰的坚持不懈的诚心给打动了。
“太子妃,奴才觉得夜少爷不像是坏人。”
慕容笑笑经过这么多天,他多少有些明白夜谨辰呆在太子府,多多少少真的是为了羽诺,但是她还是不能相信他,谁能知道他除了为羽诺,还会不会为了其他的什么。
每一次,在小顺子开门出去的时候,君羽诺站在府里,悄悄的看着门口的夜谨辰,因为没有好好养伤,在门口一站就是好久,他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胸膛,脸色看起来使终很差,仿佛下一刻就会倒在门。
这天,夜谨辰一如既往的守在了太子府门口,他相信,总有一天,这扇大门一定会开的,然而,没多久,天空就下起淅沥沥的小雨,连空气中都带着朦胧的感觉。
君羽诺在凤鸾阁里坐立难安,不时的望着外面的雨,心不在焉。
很快,小顺子小跑着走了进来:“回太子妃,夜少爷还在门口站着,似乎不站满那个时辰,他不会离开。”
君羽诺蓦地从椅上跳了起来:“什么,他在雨里站着。”
“正是。”
“那怎么可以,他身上还有伤。”
慕容笑笑拿着茶杯的手蓦地一顿,身为大夫,她明白夜谨辰这么不安心养伤已经让伤口很难复合,现在又站在雨里,若让伤口发了炎,小命不保的可能性都有。
“小顺子,让他进来。”即使不能接受夜谨辰北朝人的身份,不过她还不想置他于死地,何况,这些天的坚持,不说羽诺感动,她也有些心软,冲着他对羽诺的真心,她是否应该冷静的听他解释。
终于被请进了太子府,让夜谨辰万分激动,只是他在雨中淋了雨,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让他的脸色看起来惨白如纸,就连头都晕晕沉沉的,但是一想到马上能见到君羽诺,心情还是忍不住雀跃。
“太子妃,隐瞒自己的身份是我的不是,只是我对羽诺是真心的,因为我是北朝的人,我怕这样的身份会让你们对我产生嫌隙,我怕我连一点机会都没有,所以才选择用乞丐的身份,我是别有用心的接进羽诺,但是我决没有恶意,也并不是我朝太子派来的j细,我进太子府,仅仅只是因为我真心喜欢羽诺,我……”
夜谨辰一见慕容笑笑跟君羽诺,连忙急着解释,他说的激动,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重,体内的力气也渐渐抽离,说到最后,他眼前一黑,浑然没有知觉。
君羽诺因为他的话,心顿时剧烈的跳动,像一头小鹿在乱撞着,这样的表白,让她错愕,来不急回神,就见夜谨辰晕了过去。
“小……夜公子,夜公子……大嫂。”君羽诺摇晃着夜谨辰的身子,见他没有知觉,求助的看向了慕容笑笑。
“来人,将夜公子送去厢房,让太医好生照顾着。”慕容笑笑无耐的叹了一声,轻声的吩咐道。
她愿意相信一次夜谨辰的话,因为他的眼中,很真,很诚!
有一个男人这么爱着羽诺,也是羽诺的一种幸福吧。
慕容笑笑紧绷的心,忽地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最怕,夜谨辰即使喜欢羽诺,也是建立在某种利益之上的。
还好,他的爱很纯,很真,没有任何的利益。
君羽诺欣喜的跟慕容笑笑道谢,接着便跑去照顾夜谨辰。
慕容笑笑浅浅勾唇,眼中闪烁着琉璃般的色彩,其实,羽诺对夜谨辰,还是有些特别的。
雨,一直持续到半夜,夜谨辰在太医的照顾下,很快退了高烧,因为能留下来,让他的心情也格外舒爽,就连那隐藏在心底,爹不喜欢君羽诺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压抑,也暂时得到了舒缓,不管如何,他都会护着羽诺,即使爹再反对,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慕容笑笑累得眼皮子直打架,如果不是绮罗扶着她,怕是连走路都要睡着了。
突然,她双瞳猛然大睁,努力抵住那不断袭来的睡意,失声叫道:“不好,这屋子里被人下了药,绮罗,快屏住呼吸。”
才想到这个可能,慕容笑笑心里倏地一沉,第一反应便是孩子,只是脑子越来越沉,她一咬牙,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她在药堆里打混了三年,没想到也有失误的一天,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药无色无香,如果不是她犯困的厉害,让她觉得诡异,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屋子里的异样。
该死,是谁在她屋里下药,这凤鸾阁都是她的人,莫非这太子府里,有内贼出现?
绮罗听罢,连忙屏住了呼吸,不过还是挡不住那不断袭来的困意,就连人也变得懒懒的,提不起什么劲,这让绮罗大惊失色,这样的情形,罢明了有贼人闯入,只是现在她的们,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刚要开口,|岤道倏地被人给点住了,慕容笑笑跟绮罗两人双眼瞪得跟个铜铃般大,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北堂赫奕!
怎么会是他,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跟皇甫墨邪在打仗吗,为什么他会在洛朝出现,难道他不管他的北朝了。
北堂赫奕不去看绮罗,而是径自走到慕容笑笑身旁,如蔷薇般红润的双唇轻扬,勾出一抹笑容,妖治魅惑。
“怎么,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慕容笑笑耳鬓的头发,举止亲密无间,让慕容笑笑心里冒火,可恶,她竟然着了这个男人的道,他真是胆大,敢单枪匹马闯入太子府,到底是太子府的防备太松,还是北堂赫奕的身手太厉害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在北朝拥有战神的美誉,想来有他一定的道理,这太子府,当真是难不住他的。
“太子妃给在宫宴上给了本太子好大一个惊喜,上次走的匆忙,本太子还没能好好谢谢太子妃呢,你倒是心狠,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下得去手暗算,只是你让本太子受这等耻辱,这个仇若不报,实在非本太子所为。”
北堂赫奕始终笑着,但是笑容里的森冷让慕容笑笑头皮发麻。
他怎么会知道的?
像是查觉到了慕容笑笑的疑惑,北堂赫奕开口道:“本太子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直觉就想到了你,于是派人暗中调查你的一切,虽然没有实质的证据,不过你跟慕容映雪的矛盾之深,让本太子很难不相信是你所为,何况,你刚刚的神情,证明了本太子所猜,是正确的,你倒是大胆,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般愚弄本太子,你让本太子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你说如果我把皇甫墨邪最疼爱的太子妃掳回了北朝,他会不会乖乖束手就擒。”
反正不管如何,这个慕容笑笑,他掳定了,得到她,也是件不错的事情,至少她做的事情让人又爱又恨,而她又是皇甫墨邪心尖上的人,如果皇甫墨邪真将她当宝贝,他几乎可以预见洛朝不费吹灰之力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如果不是越朝墨迹,迟迟不肯出兵,他才不会这般吃力,不得不说,皇甫墨邪是个可敬的对手,他的实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慕容笑笑气得咬牙切齿,只是耐何身体一动都不能动,北堂赫奕这么出其不意,让她连自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还手了。
现在又是大半夜的,大家都去睡了,哪里会想到在如此平静的生活下,会突然出现北堂赫奕这么一个变故。
她在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个遍,只是还没骂够,后颈传来一阵痛楚,很快便让她失去了知觉。
绮罗眼珠暴突,恨不得把两只眼珠子给瞪出来,北堂赫奕冷眼睨了她一眼,扛着慕容笑笑便从窗外跳了出去,肩上扛着一个人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影响,身影还是如豹子般矫健。
|岤道在两个时之后才自动解开,一能动弹,绮罗忙将凤鸾阁里的人都叫醒了。
“不好了,小姐被北堂赫奕掳走了,快让顺公公写信通知太子,我先去北朝保护小姐安危。”
绮罗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将众人从头浇到尾,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跟你一起去。”玲珑说道。
盼儿跟天巧本想开口,但一想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似乎也只是给人添乱,不仅帮不了太子妃,指不定还要惹什么麻烦,于是便乖乖闭嘴,只是脸上的焦急甚浓。
绮罗摇头道:“玲珑,小姐最信任你,府里还有二小姐,翼少爷跟夫人在,你留下来安抚他们,不要乱了套,我是北朝出来的,北朝皇宫更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回宫是光明正大的,不用任何隐蔽,到时候容易行事,小姐待我恩重如山,我一定会保护小姐周全,我现在马上起程,相信小姐到北朝皇宫不久,我也到了。”
玲珑想了想,最终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去了也不知道该用何种身份进宫,绮罗,小姐就拜托你了。”
慕容笑笑被掳,让太子府炸开了锅一样,连翘担心害怕的病倒了,那一段时间,曲辞云跑太子府的次数变多了,对连翘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一路上,慕容笑笑几乎都在睡梦中度过,偶尔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的,她知道,这是北堂赫奕给她下的药,意识昏昏沉沉,让她连集中思考的能力都没有,更没法解除身上的药性逃跑,而她更害怕,这药会不会对孩子有伤害。
“我知道你本事不小,所以我也没打算小瞧了你,对你若不用些手段,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安份。”
这是北堂赫奕说的话,他似乎将她给摸透了,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慕容笑笑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置身在一间华丽富贵的房间里,放眼望去,一片奢侈,统一服装的丫环似的少女站成了两排,眼珠子转动了几下,突然听到一道欣喜的声音。
“姑娘醒啦,快别动,先把这碗药喝了吧。”
说着,一名女子手脚麻利的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那那股药味传来时,慕容笑笑眉头蓦地一蹙:“这是什么?”
“太医说了,这是安神补气的药,姑娘身子虚弱,喝了这药就有力气了。”女子浅浅笑道,两个酒窝若隐若现,可爱极了。
慕容笑笑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字眼,太医?如此说来,她现在在宫里,而且还是北朝的皇宫。
清眸微敛,一道厉芒快速闪过,她抬伸,狠狠的推向宫女的手,而那碗药也被她甩了出去:“看来北朝皇宫里的太医都是一些废物,连红花都能说成安神补气的药,实在叫人佩服,后宫的主子们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当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她嘲讽的说道,冷若冰霜的脸上,是一片骇然之色,北堂赫奕,你够狠,竟然命人想要打掉我的孩子,该死的,简直不可饶恕。
宫女吓了一跳,忙匍匐跪在地上,而殿中其余人,也齐刷刷的跪成了一片。
“姑娘息怒!”
慕容笑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气,她不能生气,动怒对孩子不好,北堂赫奕这个人渣,根本不配让她动气。
平静下来,她搭上自己的手臂,直到感受到平稳的脉搏,她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孩子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众宫女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也没有起身,良久,才听得门口响起太监的通报声,紧接着,北堂赫奕穿着一身黑色衣袍出现在慕容笑笑的眼前。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打碎的碗,大手一挥,让众人退了出去。
“为何不肯喝药?”
慕容笑笑讥讽的睨了北堂赫奕一眼:“太子都说我不能小瞧,我又怎么可能在明知药里加了红花后还喝下去,再说了,北朝皇宫里的东西,我可不敢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中毒而死了呢。”
她话里的不屑跟讽刺激怒了北堂赫奕,让他的脸色倏地阴沉了下去。
他倒不知道,她仅仅凭味道,就能判别出是什么药,不仅才华出众,身手更是灵敏,连医术都让人称赞不已,这样的女子,当真是个瑰宝,而这样的女人,又怎么能留在皇甫墨邪的身边。
“你现在还有选择吗?”他不在乎她嫁过人,可是那肚子里的孽种是皇甫墨邪的,他可不能容许他看上的女人,还怀有别的男人的种。
慕容笑笑动了一动,发现自己还是使不上劲,只能软棉棉的靠在床上,跟北堂赫奕大眼瞪小眼:“想要害我的孩子,想都别想,除非我死。”
那是她跟皇甫墨邪的孩子,谁也不能动!
她脸上的倔强,落在北堂赫奕的眼中,却有种惊愕的美,僵持了许久之后,北堂赫奕最终妥协:“行了,你爱留着,就留着罢,只是我警告你,不要妄想逃跑,我不相信凭你的一仅之力,敌得过宫中数万御林军,你跑不了的,如果不想孩子颠沛导致流产,就乖乖的呆在这里。”
这话充满了威胁之意,慕容知笑本能的想要抗拒,可是转念一想,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是她只身一人,她或许可以博一博,可是她现在肚子里怀着孩子,前三个月最是危险关键的时候,动不得一点胎气,否则孩子就会很危险。
她还是暂时按兵不动好了,相信皇甫墨邪一定会来救她的,她要带着孩子,平安的等他来找她。
慕容笑笑咬唇不语,北堂赫奕却明白,她这样是默认了。
北堂赫奕将慕容笑笑带回了皇宫的消息,很快被北堂汐云得到了,让她顿时得意的仰天狂笑,老天爷也不要看慕容笑笑了吗?以前在洛朝,她拿她没办法,如今在这宫里,可是她五公主的地盘,这一次,她就不信还不把那慕容笑笑整得死去活来。
于是当天,她就跑去了昭仁宫,北堂赫奕安排给慕容笑笑住处的地方,本想给她狠狠的来个下马威,哪知才进宫门口,就被北堂赫奕身边的人给拦住了,压根就不让她进门,不管她如何甩威发火,愣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第一天,北堂汐云兴高采烈的来,怒气冲冲的回去,太子哥哥一向是最疼她的,而现在尽然因为慕容笑笑而将她拦在门口,这让她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了慕容笑笑的身上。
慕容笑笑明着是被北堂赫奕囚禁着,但是吃穿用度全完照着贵客来对待,除了没有自由,她几乎就是来享福的。
在她到北朝的一天后,绮罗也回到了宫中,因为她是四公主的身份,在宫里行走没有人异议,相反的,她从宫人面前走过,也没有人正面瞧她一眼,说不定绮罗离宫这么久,宫里的人都不知道她离开过,还以为她活那个阴暗的角落里面。
连北堂汐云都进不了的昭仁宫,绮罗更进不了。
“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绮罗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道。
慕容笑笑听到绮罗的声音,心中不由得安定了下来,匆匆走了出来,对着那碍人眼的宫女说道:“你们让开。”
“姑娘恕罪,太子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姑娘休息。”
绮罗见慕容笑笑安然无恙,并没有受到伤害,连日来紧绷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小姐,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你放心,我没事。”
“小姐,对不起,我即使回宫也不能帮到你什么。”绮罗露出一丝无耐,她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在这北朝的皇宫里,她即使有着公主的身份,也卑微的如蝼蚁一般。
“我们势单力薄,暂时还不能跟北堂赫奕对抗,你既然回了宫,就每天过来陪我说说话好了。”慕容笑笑从容不迫的笔道,清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被人挟持的恐惧,这样好的心态,让绮罗自叹不如。
“是,小姐。”
大军驻扎在沧州城外,营帐内,皇甫墨邪看着手中的飞鸽传书,手指不断的捏紧,他的眼底划过一抹狠吝,嗜血的目光,煞的惊人,表情如腊月冰霜般冷酷。
“该死的北堂赫奕!”他将信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就连桌上的东西,也被震得跳了一下。
笑儿,笑儿竟然被北堂赫奕绑架了!
皇甫墨邪的心里溢着浓浓的惊慌跟担忧,北堂赫奕会对笑儿做什么,笑儿会不会有事,她还怀着孩子,会受到伤害吗?
一连串的问题不停的在他脑子里闪过,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帐帘被人掀开,连城率先走了进来,而后身后紧跟着南宫祺,连安宁,皇甫祁扬跟皇甫影弘。
皇甫沉言并没有跟着皇甫墨邪来沧州,而是留在了京城。
“太子,刚刚收到北太子送来的密函,笑儿被他掳去了北朝,他要求我们退兵投降,奉上降书,从此归顺北朝,否则笑儿跟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会不保。”
连城一入帐内,就急着说道,英挺的剑眉皱成了一个川字,四年前的一战,北朝就使用了诡计,没想到这一次他们更狠,竟然把笑儿给绑架了,拿她跟孩子来要挟他们。
皇甫墨邪到达沧州的当天,也带来了皇甫临的圣旨,恢复连城大将军之位,护国公头衔,并将兵权重新交到了他的手上,如今的护国公府里,再也没有连风这号人物。
皇甫墨邪微微一怔,他才接到京城的信,北堂赫奕这么快就来谈条件,果然没有好事,真是够阴险的。
“我刚刚收到笑儿被绑的消息。”皇甫墨邪双唇紧抿,咬牙切齿的说道,眼底一团团的墨色汹涌,仿佛能将天地全部吞噬。
连安宁气呼呼的拍了一下桌子,破口大骂:“北堂赫奕这个龟孙子,我就说这么久了为何还不见他的人,原来偷偷溜去了京城将笑儿给绑架了。”
“太子,大将军,咱们得想办法救老大。”南宫祺凝眉说道。
皇甫影弘听罢蓦地嚷了起来:“不过是个女人,咱们已经将北朝军打退了十里,这个时候,我们只有乘胜追击,才能一举击溃北朝。”
他的话,立即引来皇甫墨邪,连城,南宫祺跟连安宁的瞪视。
连安宁厌恶的呸了他一口:“你什么都不懂,插什么话。”
“大胆,你竟敢这么跟本皇子说话。”
“皇子又如何,太子才是领军的元帅,你在这里,什么都不是。”连安宁不足为惧,反驳道,气得皇甫影弘差一点吐血。
跟女人理论不清,他又将目光转向皇甫墨邪:“皇甫墨邪,你不是想为了一个女人而打算至洛朝于不顾吧,孰轻孰重,你难道分不清吗?”
“闭嘴。”皇甫墨邪冷眼瞪着皇甫影宏,怒喝道,漆黑如墨的眸中充满了腥红,仿佛一头随时会咬人的野兽。
笑儿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他皇甫墨邪心尖上的宝贝,他死都不会置她于不顾。
皇甫祁扬看出了皇甫墨邪的心思,好看的眉头也微微拧起,虽然他也不舍得慕容笑笑死,可是对他来说,江山才最重要。
“六弟,十一弟说的没错,北堂赫奕以为拿慕容笑笑可以挟制住我们,防心肯定下降,这个时候一举杀过去,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你是元帅,还是我是元帅。”皇甫墨邪沉着脸看着皇甫祁扬,冷道。
天真,如果北堂赫奕这么容易对付,为何这么久了,他们才将北朝大军击退十里,他人不在战场上都能让北朝军如此厉害,若是他亲临战场指挥,那他们更是棘手。
他将笑儿掳走以当作谈判的条件,说明越朝并没有答应支援,而笑儿眼下的安全,还是有些保障的,他必须尽快想个办法,国不能亡,笑儿,也不能失。
皇甫祁扬被他睹的无言反驳,只能恨恨的瞪着他。
“你们两先出去。”皇甫墨邪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只是对像仅仅只限于皇甫祁扬跟皇甫影宏。
留下的三人齐齐看着皇甫墨邪。
“太子,你打算怎么做?”连城问道,他不认为皇甫墨邪会置洛朝不顾,但是更不会任由笑儿落在北堂赫奕的手中,不管他做何种决定,他都无条件支持太子。
“舅舅,军中的一切都交给你处理了,我马上动身去北朝,无论如何,我都要见笑儿一面,确保她平安我才会安心,也顺便探一探北朝的虚实。”皇甫墨邪下着决定。
“也好,你万事小心。”连城想了想,叮嘱道。
南宫祺忙站了出来:“太子,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连安宁紧跟着说道。
皇甫墨邪摇头反对:“你们留下来帮舅舅,这边的战事不得有任何差池,既然北堂赫奕悄悄潜入京城,那我也悄悄的去,我带上冷云就行。”
“既然北堂赫奕能把笑儿从太子府带走,那你也可以把笑儿带回来。”连安宁说道。
连城看着连安宁摇头道:“皇宫不比太子府,北堂赫奕将笑儿囚禁,肯定就防备着有人偷偷潜进去,戒备一定更严谨。”
见笑儿一面或许可以,带笑儿离开就有些困难了。
何况笑儿怀了身孕,逃跑的路上若被北堂赫奕的人追上,太子他们寡不敌众,到时候不见得情况对笑儿有益。
他还没有从得到重外甥的喜悦中跳出来,就听到了这样让人心惊胆颤的消息,希望笑儿能平安无事。
绮罗每天都会在昭仁宫外陪慕容笑笑,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只要不是踏进昭仁宫,宫女们也拿她没有办法。而更多的时候,都是慕容笑笑在开解闷闷不乐的绮罗,仿佛受囚的绮罗,而不是她似的。
“小姐,你为什么这么乐观?”
有一次,绮罗忍不住皱眉问道。
慕容笑笑盘腿坐在地上,与绮罗面对面,清浅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充满了柔和的光芒:“开心也是一天,心事重重也是一天,即使不为自己,我也得替孩子着想,若我闷闷不乐,孩子岂不也不开心,何况,我相信皇甫墨邪。”
就是这份坚定的信任,让她不觉得任何害怕。
偶尔,北堂赫奕会突然出现,冷着脸将绮罗给赶走,每天,北堂赫奕会吩咐太医给她端来安胎药,慕容笑笑喝得心安理得。
只是心中对北堂赫奕的憎恨,与日俱增。
她讨厌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更厌恶北堂赫奕的阴险狡诈,让皇甫墨邪陷入被动的局面。
“小姐。”当慕容笑笑又一次听到绮罗的声音时,她人已近在咫尺,直把她愣了一下。
“绮罗,你怎么进来了?”
平日,她可是只能呆在门口喊她的。
绮罗浅浅一笑,露出难得的笑容,而仅仅这笑容,却足以令周遭失去一切的颜色:“是越太子带我进来的。”
说着,她往旁边一站,露出了身后的龙越寒。
龙越寒一扭头,就见到绮罗带笑的脸,顿时痴迷了,直到慕容笑笑出声,才将他游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越太子怎么突然来了北朝?”慕容笑笑说话的声音很沉,漂亮的双眸微敛,带着凌厉的寒光射向龙越寒。
洛,北两朝正在打仗,龙越寒这个时候来,实在让她不能往好的方面想,难道他同意跟北朝联手了?
龙越寒微微一愣,很快明白慕容笑笑心里想的,忙解释道:“太子妃误会了,我此次前来,是向北帝提亲的。”
“提亲?”
那就还是要跟北朝联姻,一待联姻成功,那越朝跟北朝还不同气连枝?
“没错,顺便跟五公主解除婚约,我向北帝提亲要娶的人是绮罗。”龙越寒缓缓说道,漂亮的丹凤眼温柔的看了绮罗一眼。
绮罗猝然一惊,显然被龙越寒的话给惊到了,冷冰冰的脸上一瞬间的松动,她低着头,不让人看到她的脸红。
慕容笑笑微微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担忧的问道:“越太子可是要跟北朝联手对付洛朝?”她如今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此。
绮罗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如果父皇答应了他的提亲,那么她就沦为他手中的工具,一个可以让北朝跟越朝搭上关系的桥梁,这个皇宫从来没有给过她温暖,她可不愿意就这么被他们利用。
龙越寒无所谓的耸一耸肩:“争夺天下向来不是我越朝真正想要的,我们唯一想做的,只是让越朝变得更强,不受外朝的侵略,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北朝的实力远远强过洛,越两朝,当初父皇确实有意靠拢北朝,只是希望北朝在吞掉洛朝之后不会对越朝动手,不过洛朝一行,让我着实大吃一惊,北朝早已不是最强的那个国家了,皇甫墨邪的出现,跟北堂赫奕可以说是平分春色,不分上下,相信三国鼎力的现象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慕容笑笑望着龙越寒的眸光闪了闪:“越朝想趁洛朝跟北朝打得各自元气大伤时再出手?”
听龙越寒的意思,娶绮罗也并不是为了要跟北朝联手,那么就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龙越寒嘴角抽了几抽:“太子妃,龙某看起来像这样的人吗?”这种阴险的事情,太不附和潇洒翩翩的他了。
“恩。”没有犹豫的,慕容笑笑点头,都说人不可貌相,如果龙越寒只是个普通人,她当然不会这么想,可是他是一国太子,首先想的肯定是自己国家的利益,他这样保持中立,让人很难不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
慕容笑笑一点头,就将龙越寒的自尊伤的体无完肤,看着慕容笑笑的神情也颇为哀怨。
“好歹看在我带绮罗进昭仁宫的份上相信我的为人一次。”
这个时候越朝保持中立,北朝并不敢将越朝怎么样,何况他这一次提的要求,让北帝遐想连翩,而他要进昭仁宫,为了不得罪越朝,北堂赫奕不会阻止。
否则越朝跟洛朝联手,北朝就只有吃了不兜着走的份了。
绮罗也是因为知道了这点,才让龙越寒带她进来,对绮罗的要求,龙越寒自然不会反驳。
“好吧,勉为其难相信一次。”慕容笑笑很免强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分析着越朝的态度,听龙越寒说的,越朝并没有野心,他们想要的只是安居乐业,那么如果能跟越朝达成协议,联手将北朝攻下,那可是省事多了,谁喜欢一天到晚防备着别国来袭,如果越朝真没有野心,那么以后洛,越两朝也可以和平相处。
皇甫墨邪所说的一统天下,不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而他的抱负,无疑就是一个永远没有战争的国家,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可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办法,并不是只有一统天下这一个办法,有时候和平相处更容易,打仗,死伤的也都是百姓,谁也不愿意看到这个场面。
只是她眼下这种情况,似乎不能说这样的话,否则还不眨眼的功夫就传到了北堂赫奕的耳朵里,那她可就真不能安生了。
龙越寒并没有多留,说了一句明天再来看她,就离开了昭仁宫,绮罗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绮罗,你在想什么。”突然,龙越寒转身,正想的出神的绮罗没有留神,撞在了他的胸前,龙越寒眸光突然亮了一下,张开手臂就将绮罗给抱了个满怀,乐得嘴巴都合不拢:“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撞疼?”
美人投怀送抱的机会,可是不多的,龙越寒一边揩着油,一边紧张的问道。
绮罗被他抱在怀里,有片刻的恍惚,很快回神,退了出来,表情是一贯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抬头,一脸严肃的对龙越寒说道:“越太子,你真的想娶我吗?”
龙越寒猛的点头:“那是自然,绮罗,以前的不开心都过去了,从今往后,我会疼着你,爱着你,不再让你受到一丁点的委屈,你会是我最爱的太子妃。”
他说的很认真,细细的阳光落下,绮罗清楚的看到一种怜爱的情绪在他眼底闪过,他的话,让她的心底柔软一片。
“我没想过要当太子妃,更不想以北朝四公主的身份嫁给你。”
“那你……”龙越寒的脑子有瞬间的打结,听绮罗的话,分明就是有同意嫁给他的意思,怎么他听起来怪怪的。
“如果你能答应出兵,跟太子殿下联手攻打北朝,我就以小姐侍女的身份嫁给你。”四公主的身份,对她来说只是个讽刺,她不需要,她宁愿只当小姐身边卑微的侍女,哪怕日后嫁给他只是个妾,她都不愿意跟北朝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龙越寒猛的瞠目,他没想到,绮罗竟然舍弃四公主的身份,不为北朝争取,而是为洛朝着想,这样的决定让他错愕,这个皇宫让她有多失望,才会让绮罗连家都不屑一顾。
绮罗以往所受的苦,一定比他知道的多百倍,千倍。
龙越寒的心蓦地揪疼,望着她冷若冰霜的脸,心疼不已,这张清冷的面容之下,是一颗伤痕累累,没有任何温暖的心,是慕容笑笑给了绮罗从未有过的亲情,所以绮罗才会这般信任她,护着她,依赖她。
他也想,成为绮罗能够信任跟依赖的人,龙越寒很想让绮罗往后的日子里只有阳光,不再有阴霾。
如此,那他一定走进她的心里,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
“好,没问题。”龙越寒静静的凝视着绮罗,眼底的疼惜,就像一张充满柔情的网,将绮罗团团包裹住。
哪怕只是交易,只要绮罗愿意呆在他的身边,他就会拼尽一切来爱她,总有一天,她会真正的向他敞开心扉,完完全全接受自己。
跟洛朝联手,或许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比起北堂赫奕,皇甫墨邪要光明磊落许多,何况,他相信慕容笑笑,因为绮罗相信她,所以他相信,这场仗结束之后,他们还有谈判的余地。
因为昭仁宫都是北堂赫奕的人,绮罗并没有将他所决定的事情告诉慕容笑笑。
而龙越寒也是在第二天匆匆来过之后就告辞离开。
当北堂汐云知道龙越寒不愿娶她而娶绮罗时,气得几乎疯了,在北帝面前撒完了泼之后,又去找绮罗的麻烦,把整个后宫闹的鸡飞狗跳,北帝也为此头疼不已。
而龙越寒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北帝同意将绮罗许配给他的旨意,这让北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理说,龙越寒想娶绮罗,不是应该要等到他点头后再回越朝吗?
这算什么意思?
北堂汐云对绮罗恨得无时无刻都想着置她于死地,若不是因为她,越太子怎么会不要自己,分明就是个贱人,就知道勾引越太子。
“小姐,帮我看一下这个糕点。”绮罗来看慕容笑笑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盘糕点,慕容笑笑有些不解,怎么不是端来给她吃的吗?
看着绮罗阴郁的脸色,慕容笑笑满心狐疑的拿起糕点研究着,表面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神色蓦地大变。
“放了什么?”
“鹤顶红,绮罗,这糕点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