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一品庶女第84部分阅读
重生之一品庶女 作者:rourouwu
从哪里来的?”慕容笑笑问。
绮罗不语,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冷冽至极,几乎要将靠近她的人都冻成冰块,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辣,让慕容笑笑的心头倏地跳了一下。
“绮罗……”
“小姐,今天我不就陪你了。”
说罢,她起身,端着糕点头也不回的走了,北堂汐云,这可是你逼我的,既然你如此狠心要毒死我,就别怪我无情。
那孤绝的背影,让慕容笑笑感受到了杀气的隐现。
次日,绮罗再次来的时候,她平静的说道:“北堂汐云今早被人在荷花池里发现,听说是意外失足,溺水而死。”
慕容笑笑眉头倏地一跳,北堂汐云怎么可能突然溺水而死?她看见绮罗的眼中,有种报复之后的快感,又将昨天她的表情联系起来,瞬间明白。
北堂汐云怎么可能是意外,她的死,是绮罗造成的。
“小姐,你会讨厌我吗?”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妹妹,像她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还怎么配得到小姐的喜欢。
可是她不能忍受北堂汐云的次次挑衅,是她先要逼死自己,她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慕容笑笑静静的凝视着绮罗,忽地勾起唇角,那双晶亮的双眸,仿佛有星星坠落其中:“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恶人,无论如何,你都是我认识的绮罗。”
狠吗?
在外人看来,的确是罪不可恕,可是软弱的人,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绮罗若不反抗,任由北堂汐云的欺凌,那么死的人就会是她。
慕容笑笑想,若今天被人下毒的人是她,她也不会手下留情,对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从来不会心软留情。
“谢谢你,小姐。”绮罗如释重负。
夜色浓郁,天边,月色逐渐被乌云所遮掩。
宫殿内,橘黄的烛光跳跃着,在墙上投下一片阴影。
睡梦中的慕容笑笑蓦然睁开了眼,感受着空气中一股诡异的气息,而很快的,某种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混蛋!
慕容笑笑在心里咒骂了一声,连忙屏住呼吸,软香散,不过这次是有味道的,显然不像是北堂赫奕的作为,那么半夜潜入昭仁宫的又会是谁?
她躺在床上,并没有动,连敌人是谁,有多少,想做什么还不知道,她唯有暂时不动,好在枕头底下摸出一根绣花针。
她随身携带的布包早就在来北朝的路上被北堂赫奕给收了,没有攻击性的毒药,看来她等下只有抓住那瞬间的机会了。
慕容笑笑静静的听着殿里的声音,除了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渐渐的响起脚步声,细听之下,像是只有一个人。
侧目望去,门口那抹修长的身影越来越近,当微弱的烛光照到那人的脸上,慕容笑笑猛的倒吸一口凉气。
“皇甫离圣——”
难怪通缉了这么久都抓不倒他的人,原来竟被他逃到了北朝。
皇甫离圣笑着向慕容笑笑走来,英俊的脸也因为他眼中的贪婪而变得有丑陋:“笑儿,没想到在北朝皇宫见到你,我们真的是很有缘。”
“我倒是觉得三皇子阴魂不散,走哪里走能看得到你。”慕容笑笑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冷笑。
皇甫离圣表情变了几下,看到她对自己的不屑,一张脸几近扭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不屑一顾,你不是喜欢我的吗?北太子已经答应我替我夺回皇位,只要我当了皇上,你就是我最尊贵的皇后了,我一定会给你无上的宠爱与荣耀,你说好不好。”
“可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三皇子未免太自作多情了一些,你的后位,我一点都不稀罕。”
面对皇甫离圣,慕容笑笑的心底涌起浓浓的厌恶,看着他靠着自己越来越近,她的手也渐渐握成拳。
只有越近,她出手击倒他的机会也就越大。
“我自作多情?这么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从来没有,我对你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看到你的脸,就让我觉得恶心。”
皇甫离圣的眉宇间因为慕容笑笑的话,而涌起无数的愤怒,他的眼中,充斥着骇人的占有-欲。
他唇边的笑容,无限扩大,带着诡异:“没有关系,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要得到你。”
慕容笑笑清眸倏地一瞠,厉声喝道:“皇甫离圣,你想做什么,就不怕把人引进来吗?”
“你说我想做什么,外面的人早就被人打晕了,你放心,可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好事,你就是反抗也没有用,中了软香散,即使你会武功,也于事无补。”
他早就知道慕容笑笑被北堂赫奕掳进了皇宫,一直想找机会进昭阳宫,不过北堂赫奕将慕容笑笑看得还真是紧,让他不敢贸然行动,他如今还要靠着北堂赫奕的势力东山再起,若是惹毛了他,对自己没有好处,所以才在摸清了这么久之后潜进昭仁宫。
皇甫离圣说的猥琐,大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继续向慕容笑笑靠近,而这时,慕容笑笑忽地咧嘴一笑,幽幽的说道:“你确定我真的中了软香散?”
电光火石之间,慕容笑笑猛然坐起身,灵敏的身手如矫健的猎豹,在皇甫离圣闪神错愕间,他的颈上传来一阵刺痛。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殿中响起“噗”的声音,皇甫离圣的瞳孔骤然放大,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直直的往慕容笑笑身上倒去。
慕容笑笑一惊,连忙躲到一边,在皇甫离圣倒下时,才看到,他的背后插上了一把匕首,正泛着乌青的寒芒。
惊愕间,只见一道黑衣恍惚间映入她的眼底。
“笑儿,你没事吧。”
暗哑的声音充满了诱人的磁性,慕容笑笑顿时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脑袋僵硬的转了个角度,就看到了那张让她日思夜想的脸庞。
他的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渣,多了一分成熟的迷人,他风尘仆仆的赶来,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
胸口蓦地一酸,慕容笑笑扑进了皇甫墨邪的怀里:“墨,真的是你,我没有在做梦。”
“是我,我来了。”皇甫墨邪收紧手臂,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直到真真正正的抱着她,他一颗飘忽不定的心才安定了下来,然而,想到刚刚的一幕,他的心再一次揪起:“没想到皇甫离圣躲进了北朝皇宫,笑儿,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慕容笑笑在他怀里蹭了蹭:“没有,我本想将绣花针刺进他的|岤位让他昏迷后再喊人进来,没想到你及时出现,他似乎死不瞑目。”
“哼,他是死有余辜。”皇甫墨邪不屑的冷哼:“这段日子你有没有受委屈,北堂赫奕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除了没有自由,我吃的好,睡的好,我们的孩子也很健康。”
“没事就好。”皇甫墨邪抚摸着慕容笑笑平坦的小腹,坚毅的脸庞瞬间柔软了下来:“笑儿,让你受苦了,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
慕容笑笑的小手覆上皇甫墨邪的大掌,宛尔浅笑:“恩,我相信你。”
四目对望间,浓浓的情意弥漫,皇甫墨邪俯身,在慕容笑笑的唇上轻啄了一口:“我好想你。”
“我也是,自你走了之后,每天都在想你。”烛光下,慕容笑笑的雪颊上不由地浮现出令人心动的绯色。
如此动人的一幕,让皇甫墨邪微微舔了舔唇,更加霸道的吻上了慕容笑笑,仿佛要将这么多日子以来的思念都发泄出来。
两人吻的忘情,完全无视脚边皇甫离圣的尸体。
粗重的喘息在两人之间想起,皇甫墨邪依依不舍松开慕容笑笑,只是眼中的欲-火丝毫没有减少。
他凝视着慕容笑笑微微红肿的双唇,闪烁着晶亮的光泽,让他的喉头不由得滚动了一下,却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这个孩子,可真是折磨人。”如今胎儿还未满三个月,禁止行房,看着诱人的慕容笑笑,却不能吃,这让皇甫墨邪异常憋屈。
“看来,今天晚上,我只能抱着你睡了。”他说着,蓦地将慕容笑笑横抱而起,跨过皇甫离圣的尸体,往床上走去。
“你要留下来?”慕容笑笑搂着皇甫墨邪的脖子,惊讶的问道。
闻言,皇甫墨邪立即露出哀怨的神色:“怎么,你不希望我留下来?”
“当然不是。”慕容笑笑急忙辩解:“这里是北朝皇宫,你闯进来已是危险,如果让他们发现就糟了。”
皇甫墨邪将慕容笑笑放在床上,笑道:“放心吧,这宫里的人先被皇甫离圣击晕了,我来的时候又给了他们重击,相信不到天亮是不会醒的,何况冷云在外守着。”
他将皇甫离圣的尸体拖了出去,很快就折了回来,窝进被子里将慕容笑笑搂在自己的怀中。
想必处理尸体的活交给冷云去处理了。
冷云很甘脆的找了一口井,将皇甫离圣给扔了进去。
皇甫离圣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会死的如此凄凉,不仅死在异乡,连个葬身之处都没有。
这一晚,慕容笑笑睡的极为安稳,等她醒来的时候,皇甫墨邪已经离开来。
而接下来的每个晚上,皇甫墨邪都会在半夜悄悄潜进昭仁宫,搂着慕容笑笑一觉睡到大天亮。
“笑儿,今天收到舅舅的来信,龙越寒主动找到舅舅,愿意跟洛朝联手攻打北朝,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为了绮罗,不管如何,有越朝的支持,咱们的胜算就大了,再过不久,龙越寒就会来北朝,我到时候当面跟他详谈。”
慕容笑笑闷闷的点头,心绪却飘出了好远,脑子里回荡着的,是龙越寒出兵跟洛朝联手,理由确是绮罗。
如此说来,是绮罗去跟龙越寒说的,她答应了他什么?
翌日,慕容笑笑早早的在昭仁宫门口等着绮罗的到来。
“绮罗,你是不是答应龙越寒什么了?”其实,她更想直接问龙越寒为什么答应跟洛朝联手,不是为了自身利益,而是为了她。
只是碍于身旁的眼线,她只能问的含蓄一些。
“小姐,你都知道了吗?父皇说他同意让我去联姻。”绮罗云淡轻风的说道。
慕容笑笑蓦地瞠目:“为什么?”与其说北帝同意了,其实是绮罗自己拿幸福当成了筹码。
“小姐。”绮罗认真的望着慕容笑笑,嘴角忽地扯起一抹笑,笑得水漾清浅,她举起手,手臂上耀眼的金凤尾手链映照在白皙的皮肤上,璀璨夺目,美不胜收:“我没有任何免强,更不是小姐想的那样,其实,我这样说,是为了想嫁给他而找了个借口,成全我自己。”
她的笑容很浅,却很真,隐约间,还有淡淡的甜蜜。
龙越寒,让她偿到了被人呵护的幸福滋味,她也想抓住这份让她觉得幸福的感觉。
或许,在他将这条意义非凡的金凤尾手链送给她的时候,她的心境就变了,更或者,早在他三天两头往太子府里跑,即使被她赶出去也不放弃的时候,她空荡的心,就闯入了他的身影。
慕容笑笑最终没有再说什么,笑着祝福,只要绮罗觉得幸福,其他都无所谓了。
数天后,消息传来,越朝决定与北朝联手,一同对抗洛朝,当北堂赫奕满脸得意的来向慕容笑笑提前宣告胜利时,慕容笑笑却是不急不燥,处之坦然。
有些事情,并非表面看上去这般简单,就像越朝同意跟北朝联手一样。
在北帝看来,越朝此举,是因为冲着他答应将绮罗嫁给龙越寒的原故。
很快,龙越寒的二万大军在北朝京都外安营,等候随北堂赫奕出征,而其余的数十万军队,随后赶来。
北堂赫奕完全沉浸在即将拿下洛朝的喜悦之中,对谁都有防备,却独独对龙越寒没有戒心,当夜晚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在北朝的皇宫响彻天际之时,他才恍然大悟,他被龙越寒骗了。
什么愿意跟北朝联手,说这样的话,只是为了降低他们的防备,好让龙越寒的人明正言顺的出入京都,人数虽少,但他们势如破竹,直攻皇宫。
北堂赫奕被龙越寒杀了个措手不及,而借着龙越寒制造的混乱,皇甫墨邪杀进了昭仁宫,将慕容笑笑趁乱带了出去,当北堂赫奕打算拿慕容笑笑当人质时,昭仁宫中空空如也,连只苍蝇也没有。
再傻,他也明白,龙越寒跟皇甫墨邪连成一气了,而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救走慕容笑笑。
皇甫墨邪单枪匹马能闯皇宫,但是要带走慕容笑笑不容易,而龙越寒借着跟北朝联手的名由,光明正大的将二万人安排在北朝京都,不用取胜,只需要突袭,让皇宫里的人措手不及,无暇顾及慕容笑笑。
当天空中爆发出绚烂的烟花时,在北朝皇宫厮杀的越朝将军立即撤退,没有拖泥带水,毫都不恋战。
而这个亏,让北堂赫奕吃的暴跳如雷,冷静之后便将开始布属一切,留下一部分精英留守京都,剩下的人跟他赶出去了沧州边境跟北朝大军汇合。
没了慕容笑笑这个底牌,他就牵制不了皇甫墨邪,只有战。
因为有龙越寒的互送,慕容笑笑一路走来并没有逃亡,而是优哉游哉的坐在马车里,出了那座皇宫,她整个人都觉得轻松极了。
这一次能这么顺利,多亏了龙越寒的出手相助。
很快,众人便到了沧州,慕容笑笑一下马车,连安宁就扑过来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激动的上蹿下跳。
“笑儿,太好了,你总算平安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许久没见连安宁,乍然见到,慕容笑笑的心里也说不出的激动:
“笑儿,回来就好。”连城笑意盈盈的说道。
“老大,你放心,从现在起,有我们在,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南宫祺拍着胸脯保证道。
皇甫影弘满眼的不屑,一个女人而已,要多少没有,而这些人竟然花这么多的功夫去救一个微不足道的慕容笑笑,有那个救人的功夫,他们说不定早就可以攻到了北朝京都了。
皇甫祁扬深邃的黑眸暗了几分,转身离开。
慕容笑笑一待平安,皇甫墨邪便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如今有龙越寒的加入,他更是如虎添翼,他们洛朝的大军从南面沧州进攻,而龙越寒率领着他的两万人去了北朝的北面跟留守在那里的越朝军碰面,两朝人马两面夹击,让北朝顾得了前,顾不了后,受到了重创。
北堂赫奕在战场上跟皇甫墨邪一对一的单挑,刀光剑影,寒光凛凛,皇甫墨邪一直将北堂赫奕当成强大的对手,战的时候他心里的血在沸腾着,他很想知道,到最后,谁会是死在剑下的那一个。
而北堂赫奕跟皇甫墨邪想的一样,目光碰撞间,火光四射。
当皇甫墨邪手中的剑刺进了他的胸口时,北堂赫奕的眼睛睁的很大,仿佛在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一向自负,更是被誉为北朝的战神,他不相信自己在皇甫墨邪的面前会输,而且输的如此快。
看着北堂赫奕从马上摔下,皇甫墨邪的嘴角呤着胜利者的笑容。
“北堂赫奕,也不过如此。”
北堂赫奕死前双目大瞪,眼中残留着不甘心,死不瞑目。
北朝,随着北堂赫奕的倒下,溃不成军,皇甫墨邪带领着洛朝的将士,一路攻到了北朝的京都,然而途中,却没有伤及北朝一位百姓,反而对他们谦让以待,这让本人心惶惶的百姓们有些意外,而他们这样的举止,很快赢得了北朝百姓的认可。
在百姓心中,谁当皇帝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是能过安稳的日子。
当洛朝的大军胜利回朝那天,洛朝的京城,百姓们全都涌到了街上,分站两旁,欢呼着迎接皇甫墨邪的归来,他们的喝采声,让三军将士备感自豪。
这一战,他们赢了。
从此,再也没有北朝这个国家。
皇甫临龙颜大悦,犒赏三军。
慕容笑笑由绮罗陪着,先回了太子府,当众人见到慕容笑笑平安回来,每个人都开心极了,连翘更是拉着慕容笑笑的手,喜极而泣。
就连呆在南苑,不愿意出门的连玥,在听到大军回朝后,也来到了太子府等着见慕容笑笑,而不是回宫。
金鸾殿上,皇甫临的笑声不断,连玥不愿意回宫的事情让他一直处于阴霾之中,而听到捷报传来时,让他连日来阴郁的心情得到了缓解。
一道道圣旨由德公公宣读着,大殿中央,跪着这次出征的有功之臣。
连城毫不意外的恢复了大将军之职跟护国公的爵位,南宫祺被封为正二品提督,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郎一跃官拜二品,让不少大臣唏嘘不已,有些人更是嫉妒的眼红。
“谢皇上隆恩。”南宫祺知道,少不了皇甫墨邪的提携。
连安宁贵为女子,杀敌有功,赏赐更是数不胜数。
然而这些金银珠宝跟奇珍异宝却一点都入不了她的眼,钱,她有的是,就凝脂楼盈利的那些,足够她花上一辈子的了。
“皇上,臣女不想要这些赏赐。”
她的举止,立即惹来连城的瞪眼,他不停的给连安宁使眼色,只是当事人置若罔闻。
对她的拒绝,皇甫临也不恼,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朕给得起,朕一定依你。”
“皇上此话可当真?”
“君无戏言。”
连安宁得到皇甫临的承诺,顿时笑了,她的目光蹭亮,如夜空下的星星,豪气万千的开口道:“臣女想要像爹爹一样当将军,恳请皇上允许臣女进军营。”
此话一出,大殿之上抽气声响成了一片,就是连城,一双眼睛也瞪得跟个牛铃一样大,他怎么不知道,自家闺女的“野心”这么大。
想要当将军的目标是好,可是她是女儿身,若是男儿身,不用她说,自己一定打小就将她给扔军营里。
可事实连安宁是个确确实实的姑娘家。
她不安份的在家好好绣绣花也就罢了,连大殿之上,当着皇上跟百官的面也敢这么胡闹,看来平日里自己当真是太宠她了。
皇甫临猛地一怔,着实被连安宁的请求给吓到了,他的想法,跟连城的想法一模一样。
“自古可没有女子从军的道理。”
连安宁不以为然,挺着胸膛说道:“那是她们不肯,谁说女子不如儿郎,我连安宁就要当这自古以来的第一人。”
一番话,充满了男子的霸气,她的自信与坚毅,像道耀眼的光芒。
南宫祺笑看着连安宁,眼底,是浓浓的溺爱,没有众人的吃惊,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认识的连安宁,就是这样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女子。
这么的与众不同,这般的耀眼夺目。
“这……”皇甫临犹豫,要不要为她开这个先例,但不得不说,连安宁此时的气魄,当真不输男子,他忽然很想看看经过不断历练之后的连安宁,会是怎么样一位传奇的大将军。
连安宁见皇甫临犹豫,怕他反悔,忙道:“皇上,君无戏言。”
皇甫临无耐的笑了,她这么一说,自己倒是无路可退了,就算不愿意,也不得反悔。
“准了。”
“谢皇上恩典。”连安宁欣喜的磕头谢恩。
“连爱卿,看来你们连家世代忠烈,骨子里的傲气,不分男女啊。”皇甫临看着连城,笑道。
“微臣惭愧,皇恩浩荡,微臣代小女谢皇上隆恩。”连城的额头冒下三条黑线,对自家女儿另类的做法很是无语,幸好皇上仁厚,否则安宁哪里还能如此安稳的立在朝堂之上,早以大不敬被拖出去砍了。
由此可见,皇上对连家的宠眷颇深,让连城的心里对皇甫临更是充满了感激,越加坚定了为洛朝,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决心。
而为此最为不满的人,无疑是皇甫影弘。
“五哥,父皇也太偏心了,这次抗敌,咱们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竟然连一点赏赐都没有,反而连安宁那个黄毛丫头,区区一介女流,得到了赏赐,父皇是不是昏了头了,居然同意她进军营,还许诺她日后大将军的职位,真是气死我了。”
在皇甫祁扬的书房里,皇甫影弘气得不停的发脾气,心中越想越怄气,越想越不值得,他们跟着大军辛苦了这么几个月,什么好处都没捞着,太憋屈了。
皇甫祁扬靠在椅背上,微敛的眸中墨色汹涌的翻腾着,薄凉的唇轻抿,心中不甘,但却没有像皇甫影宏那样沉不住气而满口胡言。
“五哥,依我看,咱们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如今三哥被通缉,咱们只要杀了皇甫墨邪,这太子之位就必定是五哥你的。”
“皇甫墨邪岂是那么容易杀的。”皇甫祁扬抬了抬眸,幽幽的吐了一句话。
他的心里在纠结着,他想要得到皇位,就如十一说的,除了皇甫墨邪是最好的办法,不过皇甫墨邪若这么容易除,他又怎么会等到今天。
可是,一切防碍他得到皇位的人都该死!
“五哥,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若成功了,皇位就是你的,若失败了,也绝不会牵连到五哥身上,办法我已经想好了。”皇甫影弘说着,眼中的杀意若隐若现。
皇甫影弘想着除掉皇甫墨邪的最好办法,只是还没有等到行动的那一天,不知道皇甫临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他的宫里私藏龙袍,派人搜查,竟然找出一件绣有五爪金龙的龙袍,将皇甫临气得浑身发抖。
私藏龙袍,这不是要造反的证明吗?
一怒之下,皇甫临将皇甫影宏贬为庶民,关入宗人府,永世不得出来!
皇甫影弘被抓的那天,他不断的喊着自己是冤枉的,只是他的话,没人要听。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他的宫里会有龙袍的出现,也想不到,早在他想要暗杀皇甫墨邪的念头生出时,皇甫墨邪便知道了,于是便先下手为强,仅仅一件龙袍,就让他失去一切,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连城回京后,去了南苑见连玥,将自己被贬去沧州的前因后果告诉了连玥。
“娘娘,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听着连城的解释,连玥在心底对皇甫临的最后一点责怪也消失,只是,她依然不想回到那个冷冰冰的皇宫,在那里,她每天看着皇甫临,却得不到他的爱,还不如现在住在南苑,看不到人,她却可以凭着思念来记着他的好,比在宫里自在多了。
“大哥,不管如何,你回京就好,我一人在南苑也是无聊,有空让大嫂多来陪陪我。”连玥笑着说道。
连城无耐的叹气,她这话,摆明了还是不肯回宫啊,看来皇上拜托他的事情是完成不了了。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他觉得连玥还这么幼稚,表现的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做的事情实实在在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那可是天子,不是普通男子,怎么可以跟皇上耍性子呢。
连城想劝,但见连玥一脸不管怎么说都不愿回宫的模样,到嘴的话都咽回去了。
皇甫临听到连城的回禀,不停的叹气,落寞的神情,就是连城都看不下去了。
“皇上,恕微臣直言,您在娘娘面前,其实可以偶尔放下身份,用一个普通男人的心将她当成普通女子看待。”
连城的这番话,始终盘旋在后甫临的脑海中,他该如何放下自己身份,让连玥回心转意?
数十天后,龙越寒拜访洛朝,代表越帝来跟洛朝谈判,最终的结果让皇甫临很满意,两朝合力打下来的北朝,越朝并没有想要分割的意思,这些土地都可以归洛朝所有,而洛朝则要答应跟他们签订永远结为友好之邦,洛朝不得有蚕食越朝野心,如果洛朝可以保越朝安定,他们愿依附洛朝,每三年上供。
这样的条件无疑是优越的,皇甫临乐得其成,然而,当龙越寒接下来的话一出,让他的脸当下沉了下来。
“我父皇唯一的要求是希望贵朝的皇后娘娘前往我国签订和谈书。”
“不行。”想也没想,皇甫临一口回绝道。
个混仗东西,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当年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已是越帝的他来洛朝拜访,当时便看上了拥有洛朝第一美人之称的连玥,更向老护国公提亲,想要纳连玥为妃。
本以为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早就忘了连玥,也不把当初的话放在心里,谁知道现在突然要求让连玥去越朝,难不成越帝知道连玥不肯回宫的事情,所以想趁人之危,太阴险了。
皇甫临拒绝的干脆,本想将皇甫墨邪宣进宫再商量这件事情究竟怎么办,可是他却听到了连玥已起程去越朝的消息,吓得他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皇后去了越朝,为什么没人拦着。”皇甫临瞪着守卫南苑的侍卫,怒道。
侍卫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奴……奴才拦不住。”
他倒是想拦,可那是皇后娘娘,动不得,而且身旁还跟着越太子,更是打不得,只能在他们的逼迫下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
皇甫临只觉得心慌意乱,连玥就这么没有犹豫的去了越朝,她还会回来吗?若是她留在了越朝,自己岂不是要失去她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皇甫临忐忑不安,魂不守舍,在害怕担心了半天之后,他最终下了一个决定。
翌日,德公公站在金鸾大殿之上,宣读着皇甫临传位诏书,他实在等不到连玥拿着和谈书回来的那一天,与其每天过得胆颤心惊而又惶惶不安,他还是直接追过去,将她看得牢牢的好一些,坚决不让越帝有任何空子可钻。
直到诏书上盖上玉玺,皇甫临惶然明白了连城的话,他身在高位,有太多的羁绊跟身不由已,是不可能真真正正的给连玥一份完整的爱,如今他肩上沉重的包袱卸下来,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了。
他的身,他的心,从今往后,只为一个叫连玥的女人。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墨邪手持诏书,一步一步踏上那张高高在上的龙椅,大殿之上,百官齐齐跪下参拜新皇。
登基的当天,皇甫墨邪便下旨,封皇甫祁扬为平遥王,将他打发到了遥远封地去,无诏不得入京,趁底断了他的皇帝梦,留他一命,让他继续享有荣华富贵也是看在小七的面上。
封皇甫沉言为安南王,赐府邸,还将尹沫霜指婚给了他,比起那些虚名跟毫宅,皇甫沉言更中意皇甫墨邪的指婚。
而皇甫影宏依旧在宗人府呆着,只是皇甫墨邪下了密诏,让皇甫影宏每天在合清宫,秋嬷嬷的坟前,磕满一百个头。
他要用皇甫影宏的一辈子来赎罪。
三日后,皇甫墨邪隆重迎慕容笑笑入主后宫,册封皇后的仪式盛大而隆重,将他对她的宠爱表露无疑。册封那天,慕容笑笑穿了一件宽松的凤袍,尾裙长摆拖曳及底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头上的紫金飞凤玉翅宝冠垂下银丝珠络,尊贵大气。
此时,她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小腹也已经开始微微隆起。
一路上,皇甫墨邪的手都与慕容笑笑十指紧扣,不离不弃。
当一切完毕,慕容笑笑站在凤宁宫门口,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兜兜转转,她竟然又回到了这里,只是这一次是不同的。
“皇上,你说父皇能不能说服母后,让她跟他回来?”
慕容笑笑靠在他的怀里,喃喃道。
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让她越发的犯懒了,跟她进宫的是玲珑,盼儿跟天巧。
连翘跟慕容翼留在了重新改回名字的凤鸾行宫,绮罗跟着龙越寒去了越朝。
而羽诺,在平定北朝之后,也毅然跟着夜谨辰回了以前的北朝京都,现在改名为北城的家,她决定跟夜谨辰在一起,所以努力要让夜老爷接受自己。
皇甫墨邪温柔的抚摸着慕容笑笑的肚子,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跳动,很是惊奇。
“笑儿,我更喜欢你叫我墨。”
不少大臣想要趁着新皇登基,为他充实后宫,被皇甫墨邪断然拒绝。六宫无妃,皇甫墨邪只有慕容笑笑一位皇后,这样的宠爱,在民间流传成为一段佳话,更让人把皇甫墨邪奉为一个传奇。
直到很久以后,百姓们谈论起来,无一不露出艳羡的神情。
他们的皇后,怕是千古以来,最幸福,最得宠的一位皇后了。
然而即使如此,还是有人不甘心,不停的上奏,皇甫墨邪不甚其烦,将闹的最凶的几人斩立决,跟风的官员贬为庶民,谴出京城,永生不得入京。
如此雷霆行事手段之下,这才让一些蠢蠢欲动之人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也让他们意识到,皇甫墨邪不是皇甫临,他有的只是狠心,冷血,无情,他的威严,是不容挑衅的,至此之后,再没有人再敢提关于纳妃的半个字。
时光荏苒,转眼,五个月过去了,慕容笑笑十月怀胎,也将在这个月临盆,皇甫临本跟连玥在外游山玩水,算准了时间,也在当月急急的赶回了京城,连翘被慕容笑笑接进了宫,就连去军营接受历练数月没有回家的连安宁也在当月住进了皇宫,安心陪着慕容笑笑待产。
落雨纷纷,阴暗的天空漆黑一片,狂风刮过,树影婆娑,似鬼魅在黑暗里伸出了修长锐利的爪子。
凤宁宫上空,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和着雨声落在众人的心里,更加的让人张皇失措。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有生?”皇甫墨邪在正殿中来回踱步,剑眉紧蹙,俊美的脸上布满了紧张,每听慕容笑笑叫一声,他的心就跟着揪一下,恨不得去替慕容笑笑承受这种痛。
“皇上,别着急,笑儿第一次生孩子,难免有些困难。”连翘安慰道,只是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比当初自己生孩子的时候都紧张。
“是啊,别着急,笑儿一定会吉人天相的。”连玥双手交握放在胸前,目光紧紧的盯着大门,嘴里说的不着急,脸上却露出浓浓的担忧。
皇甫临轻拥着她,眉头同样紧紧皱着,这将是他第一个孙子,他很是紧张。
连城不停的来回转悠,目光时不时望向寝宫,苏璃儿看得他这样,忍不住抱怨道:“你别在转了,转的人眼都花了,害我跟着提心吊胆。”
“我这不是担心笑儿嘛。”当年璃儿生安宁的时候他就在门口紧张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没想到经过了一次,再次听到这种声音,他还是心惊肉跳的。
连安宁,南宫祺,皇甫沉言跟尹沫霜比较安静,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几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大门,泄露了他们的不安。
慕容翼听得屋里慕容笑笑的惨叫声,小小的眉头皱起,姐姐叫的好像杀猪昂,怎么生个孩子这么恐怖,那娘当初生他的时候是不是也叫的这么惨?
娘如此辛苦的生下自己,那他以后更应该好好的孝顺娘才可以。
众人心思凝重,都在为同一个人担忧着。
“哇——”
突然,一道响亮的啼哭声在雨中划破天际,清脆嘹亮的就像天籁之音,让众人的心猛然一怔。
门突然打开,玲珑欢天喜地的跑出来报喜:“恭喜皇上,娘娘诞下一位公主。”
皇甫墨邪激动脚步虚浮,显些站立不稳,只是他还没有从震惊回神,又一声啼哭声响起,跟之前的哭声相重叠,此起彼伏,交织成|人间最美妙的音乐。
盼儿匆匆走了出来。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又诞下一位小皇子,生的是龙凤胎。”
突然的喜悦,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龙凤胎,笑儿一举就生下了一儿一女,这是大幸,是洛朝的大幸啊。”皇甫临喜不胜收的笑道。
皇甫墨邪惊愕,激动连站都站不稳,激动过后,他便似一阵风般冲进了寝宫。
床上,慕容笑笑脸色苍白,很是虚弱,皇甫墨邪坐在床沿,握着慕容笑笑的手,欣喜若狂:“笑儿,谢谢你,你替我生了一对龙凤胎,我一下子得了一双儿女。”
慕容笑笑宛尔一笑,生孩子时的痛苦,也被此刻无限的喜悦所取代,能为他生儿育女,即使痛,也是幸福快乐的。
很快,奶娘将清洗过后的小公主跟小皇子抱了出来,皇甫墨邪爱怜的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笑得合不拢嘴。
“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女儿和儿子。”他伸手,小心翼翼的逗弄着两人,小小的嘴巴撅着,还在吐着泡泡,看起来可爱极了,让皇甫墨邪爱不释手。
待看够后,才由奶娘将孩子抱去了正殿,孩子一出现,立即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个孩子在众人之间轮流了个遍,除了苏璃儿跟连翘抱孩子的手法熟练,其他人都是在孩子放到自己的手里之后,僵硬的像根木头。
“这是我的外甥吗?”慕容翼眨着晶亮的大眼睛,在两个孩子中间来回扫视,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扑扇着,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好奇怪喔,他竟然当舅舅了,这两个这么可爱的婴儿,竟然是他的外甥。
慕容翼在心底讶异道。
他伸手,轻轻碰触着龙凤胎肥肥的充满了肉感的脸蛋,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以后就由舅舅来保护你们了。”
慕容翼说的郑重,俨然像个小大人,而他脸上认真的神情,眨眼让他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皇甫墨邪在慕容笑笑的额头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笑儿,辛苦了。”他在外面光是听声音就觉得疼痛不已,她亲身经历,想来比他想象中的更痛。
慕容笑笑摇头,脸上是满足的幸福感:“我甘之如饴,墨,孩子还没有取名字。”
“女儿就叫皇甫纤纤,儿子叫皇甫纤睿,可好?”
“恩,好。”
慕容笑笑呢喃出声,声音细如蚊呐,皇甫墨邪低头,才发现她累的睡着了,唇角边还带着甜甜的笑意,他替她细心的掖了掖被角,水波荡漾的黑眸静静的凝视着她,心,被幸福满满的包围着,从此以后,他有笑儿,还有一双儿女,他们,将会是他生命的全部。
大雪纷飞,飘飘扬扬下了数天,积上了厚厚的一层雪。
又是一年的百花节。
百花节的夜晚,星星依旧璀璨,凉凉的月光也夺不走它的光芒。
皇甫墨邪跟慕容笑笑携手相伴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望着拥挤的人群,感受着京城的繁华,慕容笑笑手提着皇甫墨邪买给她的花灯,任由他牵着穿梭在人群中。
如今的她,很幸福很幸福!
忽地,皇甫墨邪停下了脚步,慕容笑笑抬眼望去,那是一条长长的巷子,漆黑一片。
“还记得这里吗?”
慕容笑笑静静的看着巷子良久,记忆的匣子瞬间被人打开,许久以前的回忆倾数间全部涌出。
那一年,是皇甫墨邪去北朝当质子的一年,她被人追杀,就是在这条巷子里,他说:别担心,有我在,没事的。
轻柔的嗓音如冬日的暖阳,让冰雪融化,也让她紧张不安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也是在这条巷子里,他第一次握住她的手。
原来,就是那一轻轻的一握,不经意间带给她的温暖与安定,皇甫墨邪在那个时候住进了她的心里。
“当然记得。”慕容笑笑盈盈笑道,美目流转间,灼灼其华,美不胜收。
十指紧扣缠绕,绕住的,是一生一世!
四目相对,两人彼此会心一笑,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深刻的爱,忽然,皇甫墨邪跑了起来,他们沿着当初逃跑的路,一路跑过,而慕容笑笑像是早就知道他的动作般,紧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