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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只能靠天吃饭,可天不是按人的意愿下雨或出太阳,村民无法解决这些问题,便把一切归咎于老天怪罪,既愚昧却又无可奈何。
阿娟的家很简陋,院子里一口井,一棵枯死的矮枣树,一进门,还能感觉到似乎连门框也比别人家的窄上一圈。屋里的家具缺胳膊少腿,一切都显得陈旧,这时候阿娟那身红衣反而给屋子平添了一份生机。
一回到村子,阿娟再没有疯过,脸上恢复了一点精神,并问两人要不要吃晚饭,问了后也没等他们回答,自己就跑去屋后,端来了一个有豁口的石碗,碗里有一根还冒着热气的红薯。南烛刚要拒绝,但阿娟把红薯分了三份。她小心捧着两份,怯怯地道:“喏,姐姐。”
南烛明白过来,立即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羞愧。她接过红薯,阿娟马上笑起来,两眼弯弯,有了小孩的天真和纯粹。
阿娟鼓起脸颊,有点不大好意思:“我们家的存粮不多了,阿娘只煮了两根,你们够吃吗?”
南烛一听,觉得手中的红薯变得沉甸甸,她轻轻点头:“够了。”
阿娟咧嘴笑了,眼中神采奕奕。南烛也笑了,但脸上带着一层担忧。这里不比现代,一旦天气不好,当年的收成也跟着下降,许多人连温饱都做不到,阿娟正是其中之一。但即使这样,阿娟还是把自己的口粮分给了他们。
两人道了谢。这时,门外走进一个女人,那女人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她看向阿娟:“回家了?锅里有红薯,你吃了吧。”
阿娟点点头,有些惶恐。
女人大概是阿娟的母亲,面露关心,可生活的重担几乎要压垮她,于是那份关心便餐掺杂了冷冰冰的东西。阿娟不能明白母亲为何对她这么冷淡,只好小心翼翼地打量母亲,企图找到原因。
南烛急忙站起来行礼:“夫人你好,我们是要上山的学生,可不小心跌下山崖,多亏阿娟带路,因天色已晚,我们想借宿一宿,明日便离开,希望夫人能收留我们。”
闻言,那女人才注意到他们似的,眼里满是困惑,不过还是点点头:“没事没事,就是我们家简陋,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住得惯,你们吃了吗?阿娟,过来,帮忙搭把手。”
女主人的热情让南烛出乎意料,她忙再三拒绝,女主人只好作罢。接着,她又为两人腾出一间屋子,但门外来了人叫她的名字。女主人脸色一变,揉揉了阿娟的脑袋,嘱咐她看好家,招待好客人,便和那人一起出门了。
于是阿娟又热情的给两人整理屋子,打井水。南烛哪里还好意思让阿娟去干活,于是自己撸起袖子干,她和狐亦蓝打了水,洗了脸,又一起把干稻草铺在木板床上,拾掇出小屋,阿娟则在一旁指导两人。
南烛觉得麻烦,但认为更麻烦的是狐亦蓝那诡异的审美。
狐亦蓝坚持屋子不用收拾,还对南烛的打扫表示了嫌弃:“这样保持原样就很好,衰败、灰尘、死亡是自然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会破坏这份自然美。”
“……少废话,赶紧去干活!”
好在狐亦蓝虽然不情愿,但都依她的话去做,阿娟在一旁看得有趣,乐得噗噗直笑。忙活了半天,南烛看着那间只有一张床的草屋,才醒悟过来,他们被认为是一对夫妻了。
南烛有些为难,她犹豫了会儿,打算去和主人说明情况,毕竟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也就罢了,如果还要睡在一张床上,那就真说不清楚了。但狐亦蓝拦住了她。
“你去哪儿?”
如果是在现代有男人对南烛说这句话,她一定会认为对方是在性骚扰,可现在说这句话的人是狐亦蓝,她只会认为他真的没有这个意识:“这里只有一张床,你我男女有别,自然不太方便,我去问问还有没有其他能睡的地方。”
狐亦蓝挑眉道:“不用。”
“……”
“你要待在我身边。”
南烛一点也没有少女心动的感觉,她立马睁大了眼:“这里有问题?”
狐亦蓝点点头:“这个地方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狐亦蓝伸手擦了一下窗沿,手上沾满了灰尘:“还不能确定,总之要小心些。对了,你不要和阿娟走得太近。”
“阿娟……她怎么了?”想到阿娟的笑脸,南烛的心一下变得柔软,她不太相信那女孩能有坏心眼,否则她也不会给他们提供食宿。
“她的精神不太对劲,她的身体好像住着两个人。”
……精神分裂?南烛有点心疼阿娟,叹道:“我明白,我会注意的。”
“嗯。”
狐亦蓝把床让给了南烛,他往地上一躺,就把眼睛闭上了。南烛不好意思再推辞,也利索地上了床。
南烛不认床,可周围似乎漏风,一床掉絮的被子挡不住,冷得她难以入睡。另外她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腐烂气息,她熟悉这味道,小时候回乡下老家时,那些多年不住的老屋里就是这种味道。但南烛不敢翻来覆去,她怕吵醒狐亦蓝。
“怎么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