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0
了动,绳子的确捆得很紧,连腿都绑住了,嘴里还塞了布。
他不睁眼,用耳朵就知道二人在干什么。一人把门顶严实,一人拍拍手,倒了杯水喝。
妈的,程大,姑奶奶当时就是心软,应该偷他个精光,再切了他的命根子。
蕉篱心里亮了亮。原来是难友。
程七在一边哼出声,不知为什么没给他塞布,大概也觉得他不行了。蕉篱知道他是要醒了,是被疼醒的。他的身体快要油尽灯枯了。在出来找小蕉前,程七就告诉过他,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死,他一定要把她安排得无忧无虑。所以蕉篱也就这么死抗着带着他。
豆大的光移到了程七那边。蕉篱睁眼扫了一霎就闭上。
绿……快来看。一个身影掩不住地惊慌。
怎么是……两人都噤了声,互相看了一眼。
蕉篱感觉光芒马上又移到了自己脸前。目光又在暗处相碰,不是赵爷?
程七恰在此时出声:赵言……声音弱得,却足够这三人听清。
身影又迅速移过去,其中一人还扶起了程七,程七猛地抓住了一人胳膊,赵言,你不是……死了。他又放开,身子又软塌塌地摔下。
光芒被移回原来的位置。蕉篱感觉热气却比刚进时多了。
瞎了?一人不敢置信地问。
谁这么狠心?
问问不就知道了。
脚步踱了几踱,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把蕉篱嘴里的布拔出。冰凉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扇了几下。蕉篱慢悠悠睁开眼,也不着急,静静地呆了一刻,才出口问:你们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斗蓬盖纱,蕉篱看不清脸。
无辜之人。他说。
哼!他是什么人?手指着程七问。
我主子。
赵言呢?斗蓬下的脸又问。
死了。蕉篱头朝后靠去。
死了?两个斗蓬又互相对望。
谁杀的?
程大。蕉篱把仇恨暂时都聚到程大身上。他猜到此二人跟程大有仇。
果然是这个心狠手辣的人。
七少爷怎么了?
瞎了,你不是看到了吗?
程大害的?
脱不了干系。
我如何信你?
爱信不信。
其中一个身影却过去把程七解了,扶起来,问了问,喂了点水。
蕉篱也被松了绑。可他身上伤处太多,一时也爬不起来,只好坐着。
姑娘最好不要在此地久留。程大就在附近。他好心劝告。
我们知道。二人回答。
你受伤了,我们帮你包扎一下。
劳烦姑娘给打盆热水。蕉篱说出口,就见二人怔了怔。他马上明白了,说弄点雪水也成。其中一人拖开挡木,出屋弄了一盆雪进来。她们也在藏身,肯定不敢弄大动静。
其中一人帮蕉篱,衣服有的已经粘在肉上,没法脱,蕉篱让撕开,这姑娘就也不避嫌了,用用劲,衣服从破裂中撕了,露出胳膊和受伤的地方,又找了干净的一块布蘸雪水擦净,肌肉在冷热相碰时折磨着蕉篱,他咬着牙,却免不了身上颤抖。帮他的人轻轻地说,你受苦了,忍着些,我快点擦。
有劳。蕉篱也不客气,目光看向程七。
条件所限,但血迹也算擦净了,蕉篱却没了衣服再穿。
斗蓬已经被摘掉了,蕉篱却没抬眼。姑娘拿出自己的一身衣裳,在蕉篱身上比了比,给他披着。她们也置了两身男装,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谢字发不出声,姑娘先说,我们没药。
蕉篱指指程七,姑娘从程七身上摸出两个药瓶。蕉篱指着一个白瓶红塞:先,又指一个白瓶绿塞:后。
姑娘反应快,手更快,两瓶药按蕉篱的顺序先后洒在伤口处,然后缠了一圈布条后就把衣裳给他穿上。
把灯灭了。出门后往右。蕉篱缓过一口气说。
姑娘把斗蓬又戴上,到程七跟前告了个别:七少爷,后会有期。程七说:两位故人,珍重。
二人很快在雪夜里闪没了身影。
她呢?程七问。蕉篱知道问谁,顿了顿,把身子稍微调节了一下高度,才说,引狼去了。
又丢了?程七皱了眉。
没丢。有人跟着。蕉篱想说小福子,想想又不愿意说。
小蕉慢慢复醒。屋子里变得热闹起来,几人往里抬桌子,熏了香。小蕉竟然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她觉得自己真是奇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是应该先担心清白吗?可她确实想吃红烧肉。她挪挪身子,还是酥麻无力。
熏香渐渐浓了,罩满全屋。不是小蕉喜欢的香味,两两相害,反而加速刺激了她的清醒。她的脑袋转得畅快了,也不再挣扎,只是四面磨蹭,好让手脚快点恢复点力气。
屋里的摆设相当俗气,除了大红,便是大粉,若不是想吃这盘红烧肉,她想自己一定会吐口唾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