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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门吱呀一响,一壶酒送进来。走前还到小蕉这瞧了瞧。见没异状,又退出去。妈妈还在谈价钱,大概没谈妥。
小蕉等人走远了,她把头狠狠朝床沿上撞了撞,眩晕过后,脑门上滴答了几滴血下来。手都要磨破皮了,可还是觉得不是自己的手。那桌子上的美味离她不过几步远,可她就是到达不了。
她用牙咬自己,哪儿不顺眼咬哪,直咬到手腕,臂上,腿上全是自己的牙印子和血迹,她才看着觉得顺眼了点。
她在自残的时间里,妈妈终于同这位爷谈好了价钱。她眉开眼笑地送到半楼,便被轰下了楼。妈妈是知趣人,还告诉这位有口福的爷,姑娘肯定让爷神魂颠倒。奈何此爷来了就戴着面具,所以妈妈还有些可惜下次傍不上这位大主顾。虽说爷是头次来,给了不少彩头,可这儿的姑娘都没上他的眼,妈妈使出浑身解数挽留也留不住,谁知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丫头片子给吸引住了眼珠子。她真叹,这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大金饼砸她头上,不发财都不行。压箱底的那些见不得天日的玩意又被妈妈派上了用场。她捏着份量怕人吃不消,后一想,这生意做一次少一次,不如就押个大的。然后手一抖,连给小蕉洗澡水里也下了软迷香。怕她太冷硬不讨大金主喜欢,妈妈硬又把搅混的水给换了一半。待自己洗净手,她都觉得自己怎么心肠突然变得怜惜起人了。
这爷还差点被小蕉的托盘呼到脸呢,可他因为如此多给了妈妈五十两银子。难怪书上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对上了眼,做什么都是对的。
妈妈心情敞快,平日觉得下雪闷。今日却越看越好看。特意又让人多挑了一盏红灯笼,高高挂挂着。
她也要了一壶酒,招呼几人坐着,耳朵却时刻留意着楼上的动静。
屋子里没开窗,小蕉又要被熏香熏晕了。她使劲憋着气,憋着憋着感觉要憋死自己,不得已大口喘气,这一松大口,吸进的熏香更多。她想咳嗽压出来,听见外面有了脚步声。声音很轻,却似是特意要让小蕉听见一样。她听着这脚步,竟是压着自己的心跳一步一步来的。压到最后,快要把肋骨压断,让心蹦出来。
她慌忙躺倒,手肘被拐了一下,疼痛压过麻感,所有感觉更清晰了。
脚步声先在门外躇踌一阵,最后终于推开了。小蕉想看看这人,怕被发现,只能把气匀细了,慢慢往外出。
来人没有靠近床前,先坐在了桌边,像候着吉时,一人独斟独饮。酒似乎很烈,小蕉听见他猛烈咳嗽几声。咳得她的喉咙也痒起来。
喝到小半时辰,他站起来,人踉跄几步带倒了凳子。小蕉下意识地睁开眼。那盘她很吃的红烧肉被扫下桌。一张很陌生的脸在左晃右晃。像是喝醉了,可手里的酒壶还稳稳地举着不掉。
小蕉见他艰难地一步步朝她靠近,她无计可施,只能幻想着她会变成一只蝴蝶,她会被菩萨点化,她会有五指神力……
陌生人被床前摆着的小蕉的鞋绊了一下,他像笑了笑,笑得极慢极缓,每一霎都像放慢动作定格一样,笑得很不正常。小蕉被迷惑住了,下一刻耳朵一凉,大长手臂突然出力,掰住了小蕉的下巴,把酒壶的嘴对准她的嘴,剩下的酒被一滴不剩全部灌给了小蕉。
连气都来不及喘换,酒液几乎像直线一样落入肚腹。好不容易有点反抗的意识又被彻底毁灭。小蕉陷入黑暗前,觉得一座大山样的身体就那么重重地压倒在自己身上。
没有尖叫,没有呼喊,没有撕扯。楼下依然灯火通明,外面的雪还没有停,与挂起的灯笼红白相映,显得格外鲜明。
第62章 第62章
蕉篱在黎明前如鬼魅般回屋。他见到了几具尸体。短而锋的利器。手法准而快。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出手之人的力道不足。或许也受了伤?蕉篱脑海里翻腾过几个想法。他没再见到程大的人,猜着是不是被程七的二位故人吸引了视线。
他寻了一点吃的,给程七。程七象征性地在碗沿抿了两抿,便摇摇头。蕉篱知道他想说什么,没留机会给程七说出口。他们需要的都是休息。趁着雪未化,街道上还安静着,赶紧养神调息。
程七摸索着搭在他身上的半边毯子,捱过去,捱到蕉篱身边,把毯子搭他半身,然后翻个身,与他背靠背。
蕉篱一动不动,心内却泛起一阵阵地悲凉。
小蕉是被热醒的。从黑暗到亮堂她只用了瞬间。身上的衣裳完好无损。大山样的重感已经被移除。她快速扫瞧,不是昨天那个地方。这屋子要干净很多,没有难闻的熏香,没有红灯笼红帷幔,没有滚落在地的红烧肉。她撩开自己的衣裳,自己咬的痕迹还历历在目。她动了动,身体虽未全恢复气力,但手脚有感觉了。
屋里燃着两个火盆,柴炭堆得满满,热量积聚得很旺很暖。她走了几步,又返回去掀开内衣瞧了瞧,才放下心又下来。
越过一个火盆,两张椅子挂了个横杆,上面搭着几件衣服,徐徐冒着热汽。小蕉在火盆一侧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