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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但一次意外让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整个人生从此天翻地覆。
先拍摄的是长发时期的戏份,吴筠此时还是优雅体面的女神,会一个人穿着芭蕾舞服在空无一人的房间跳舞,偶尔抽一支烟。她有交往了五年的男朋友,两个人分分合合,为一件小事吵个半天,但又互相依偎取暖。她有青梅竹马的床伴,在寒凉长夜里厮打一样的碰撞。
她人生的转折点在一次上台前。
因为受伤被替补取代,吴筠精神压力大增,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一张脸被情绪拉扯成好几半,麻木的冷淡,惶恐焦躁,愤懑不平,自怨自艾。
镜子被杂碎,反光的镜片被纤细的手拾起,一下一下往受伤的腿上割,割了四道伤后她猛然停住,把碎片扔开,蜷缩成一团不住发抖。
替补的表演很成功,女孩子来看望她,遮掩不住的笑意盈盈,说希望您能快些好起来。
吴筠捏死了自己养了好几年的猫,让那个青梅竹马把尸体丢在了路边,对男友谎称猫跑了。
她的腿好了,主角的位子没有要回来,和男朋友爆发争吵,被母亲冷漠对待。
吴筠灌醉了将要替代自己的人,在小旅馆里粗暴地侵犯她,被威胁的女孩子情绪崩溃,没有瞒住父母,警车带走她,她又辗转进了精神病院。
来到这里后,吴筠只有一个念头——出去。
她不断说自己没有病,条理清晰、表情理智,也陈述自己并没有犯罪,是被人构陷。
男朋友来看她,她冷静地嘱咐他记得给家里的花浇水,拜托他照顾母亲,不要忘了帮她拿每个月定的杂志。母亲来看她,她就哭得委屈。
年轻善良的医生李沛同差点相信了她,如果不是和那个青梅竹马的一番谈话。
医生赴了男人的约,一点一点揭开吴筠真实的样子。
六岁时失去父亲,母亲再婚,被继父侵犯,后来继父死于溺水,才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她一路做着最完美的女儿、学生,跳舞要跳到最好,成绩要考到最高,把自己拧到最紧,一点也不松懈。
而作为她的青梅竹马,他知道她的所有,却眼睁睁看着她被男人压在身下,无能为力,不敢动作。
李沛同想要帮助她,让她配合治疗。
吴筠却始终说,自己没有病。她在精神病院里竭力把自己变成最正常的那个人,在规定的时间里练舞、看书、听音乐、写日记。
日复一日重复的事情一点点压迫她的神经,美丽的女人在废弃的小屋里引诱着一身白的人,一件件脱掉自己的衣服,像妖娆的罂粟花。但她被人颤抖着手推开了。
男朋友来委婉地提了分手,吴筠冷笑一声将他推开,母亲久久没有出现,她仍然拒绝治疗,但已经渐渐控制不住情绪,病发时一把一把揪着自己的头发,疯狂地用长发缠绕自己的咽喉。
李沛同最后把她的头发剪成了平头。
吴筠抓着这个身边唯一算得上熟悉的人,哀哀地哭诉,在她怀里不能自抑地哭泣。
“在这里不好吗?没有人欺负你,没有人压迫你,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出去。”
“我被困住了!我要出去!”她只是说。
没有了长发的女人仍然美得不可方物,好像直直看着监视器后医生的双眼,慢悠悠开始□□。
她放了一把大火,逃出了这个囚笼,她在冰冷的城市里穿梭,被一堆钢筋水泥围困,在十字路口被四面八方的车子围困,在热闹的商场里被来来往往的行人围困。
最后走到了斜阳笼罩的小胡同里,抱起跳过来的猫,缓缓走进老屋的院落,微笑着依偎进奶奶的怀抱。
我想要一个家,我想要温暖,我想要快乐,我想要自由。
她醒了,这把火,最终只烧了她一个人。
被她侵犯的女孩子没过多久被送进了这里,住的房间是原先她住的那一间。
孟好看完剧本,和来演李沛同的聂成朝讨论了下电影要怎么过审。
“拿到国外去也不至于担心什么,国内上映的话,大不了剪掉一些。”聂成朝看了她一眼,拄着下巴笑道:“我倒很想看看你剪发之后的样子。”
实际上想看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孟好剃头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明着暗着地围观,理发师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动作。
长发稀稀拉拉掉到地上,堆了一堆,她亲眼见到镜子里的自己,好像一点一点在摆脱束缚似的。
理发师还在旁边叨叨:“不是我说,好看的人,你咋整都是好看的,看这,酷死了!”
穿着白大褂的聂成朝顶一脸胡茬,拿手机拍了一张,看她的眼神有些揶揄又有些温柔:“听见没,好看!”
孟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随即又冷下脸做出个吴筠的样子,说:“的确挺好看的。”
“你现在的样子像要去把你继父的头往水里按。”聂成朝和她开玩笑,他心里觉得,眼前的人这次回来后,变了一点,眼睛里多了些什么。
好像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