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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只当这是他为缓和与我的关系,绞尽脑汁想出的借口而已。
亦是从那时起,我便不再轻易向扶苏哥哥炫耀当女子有何好处。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女不用为知己者死,女却未必能为悦己者容。
或因良缘未到,或因脂粉短缺。无论哪种,都……很是憋屈。
神光离合 千灯蔽月
我原本的打算是待在竹屋里一边梳妆一边观察隔壁,待张良与荀夫子下完棋我再漫不经心地走出去,好巧不巧偶遇他,恬静温和一些,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这下好了,白白我的精妙算盘被一三兄石破天惊一喊喊翻,若我端庄体态,岂不是故作姿态?若我行我素,岂不是知错不改一点长进也没有?
我万分纠结该以何等形象示人,沉溺神思以至于全然没注意隔壁的动静,不知那边对弈已经结束,更不知下棋人已经走出屋。因而竹门忽响起轻叩之声时,我吓了一跳,心一乱没坐稳径直从小凳上后栽了下去,虽顾及颜面未痛呼出声,但地板还是不免一声巨响。
叩门顿止,过了片刻张良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阿澈你还好吧?”
“等一下,先别进来!”我唯恐这番狼狈模样被他看到,手忙脚乱撑着镜台爬起来,才弓腰把歪倒的小凳扶正,刚梳好的头发又披散下来。我欲找发带来扎,于镜台上一阵摸索却没抓到,左顾右看皆不见其踪影。
为何偏偏、偏偏要在紧要关头差错百出!
明明刚才还在这的,怎就凭空消失?真是见了鬼了!我不甘地翻找一番,依旧找不着。但我不敢再耽搁时间,张良说过他不喜欢等人的。我心悲戚,无奈之下只得疾疾冲向门口,开了一道小缝。
张良倒是心领神会,未伸手推门,避免了我把门抵住的尴尬。他站在外边压着笑问我发生了什么。我自然不能说我太过纠结如何见他,以至于被他敲门所惊跌落至地,我自然也不能说我仓皇之间连束发的带子也找不见。我斟酌半晌,删繁就简道:“我找不到发带了。”
我一边等他嘲笑我,一边思量着如何故作坦荡地回话。哼,我可是害小圣贤庄满目疮痍的不羁弟子。直接也好间接也罢,柱子有剑痕、竹榻塌半截、地上被凳子砸出坑皆与我脱不开干系。丢掉一根发带算什么?
可我酝酿的话一句也未说出来,便听张良笑道:“那真是再巧不过。”
“嗯?为何这么说?”我心下顿时好奇,凑近了门缝瞄他一眼,“子房的也找不见了吗?”
“那倒不是。”张良摇摇头,不再吊我胃口,伸手递了一缕黑底红纹的发带过来,“子房出门前受伏念师兄所托,为庄内的女弟子买些新发带回来。”
我见他手递发带过来时本心若擂鼓,听他讲到是受伏念掌门所托,内心遂慢慢平静下来,却没忍住一阵沮丧。但历练多年,我已不再喜怒形于色,更不会把所有想法全直言不讳往外说,于是将此君子不齿的想法小心藏匿起来,接过发带往发间匆匆一系:“多谢。”
张良不言等着,待我扎好头发彻底将门打开,忽又背过身去:“子房无意发现了个地方,阿澈随不随子房来?”
什么废话,但有君邀我哪次不是有约必应,辗转九州亦随之。
风度。体态。端庄。矜持。矜持!我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回去,清清喉咙问道:“什么地方?”
“就在山下。”
“那尚可。”
张良闻言转过头来,望我的神色有几分复杂。他欲言又止,斟酌再三还是没忍住,面露忧色问出一句含蓄却又言简意赅的话:“阿澈你是不是二三其德了?”
试问他这话我能怎么淑女地接?!赳赳老秦,皆是武夫,要何窈窕。我无力隐忍,本色毕露斜睨他道:“张子房你把话再说一遍?”
他弯下眉眼,笑语盈盈道:“子房无意发现了个地方,阿澈随子房来。”
很嚣张嘛,再说一遍连问都省了。可是久不见张良,久不见他笑,我心下倍为思念。今儿一见便如久逢甘霖,无论如何也没法同他生气。我暗骂自己没出息,却又止不住心间繁花灿放。
“好不好?”我明明已默许,他居然还敢得寸进尺,偏了偏头非要我开口应答。
“好好好。”我不得不点头,“现在吗?”
“阿澈真聪明。”张良嘴角微微扬起,我心觉不妙,他下一句果然不是什么好话,“门禁后我们下山。”
“门禁后。”我木木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忍不住感慨一句,“子房你刚从外边回来,不歇歇的吗?”
张良若有所思,避而不答认真道:“阿澈你说话越来越像掌门师兄了。”
“……”
待到夜深人静,我们套了件夜行衣于瑟瑟风中翻墙下山,七拐八绕穿过无数街巷后,他拉我上了一间屋顶。我环顾四周,漆黑一片。自宵禁后,晚上的街坊集市都是死寂沉沉,除来回巡逻的士卒外,路上一个人影也见不着。于黑灯瞎火这时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