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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上套好的面具瞬间破裂开,下意识把手指攥紧——
“他没用力推!不是,是,是我躲着他,我大半年都绕着他走,他……”
何磊很少在我面前提起李小帅这个人,更别提评论我们之间的事。多少次都是我在讲他在听,他沉默着用一根烟打发那些无聊情绪,然后若无其事拍下我哭到颤抖的肩膀。可是这一次,他问的太赤【分隔】裸,我的那些难堪、无措全被他摊开摆在太阳光下质问,可那些,分明轻薄的经不起一丝光照。
“他说他要去广州,他以前就跟我说过……他果然去了!”
我转过身不敢面对他,手肘撑在栏杆上,五根手指叉开,我一根根贴近自己的脸然后捂严实,不肯让他看见我脸上这一秒是什么表情。
我不断说服我自己,不管真假,不明目的,自己也觉得自己无耻。心理学上有一个著名的定律,皮格马利翁效应,你期望什么你就会得到什么。我这么说,仿佛再给过往一切找一个可以支撑的理由,像是有这一点理由,我跟李小帅之间,不至于成为一个笑话。
何磊看了我半晌,只说了一句话,瞬间就让我像一只被踩中尾巴的落汤猫,噌的一下刺棱起了浑身湿淋淋的毛。
“他去广州,和你有一毛钱关系?”
“那就是说,他没骗我,他……”
我翕动唇角,然而那一点高声辩解的勇气很快溃不成军。我自以为是我不愿意跟何磊因为他而起争执,我想他要远行这个梦只有我知道,这其间意义太大了,我压根儿不去想,或者我是没有理由反驳他。
可我恍惚间又想起,其实后来我没有刻意的再躲过他,奇怪的我们就是没有遇见过。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跟放风筝一个道理,手里拴的那根风筝线,一但松了手,风筝就不可能自己找回来。
“你是他什么人?”
“有王晨管他的份儿,也没你管的份儿……”
“何磊!”
我瞬间松开了捂住脸的手,我大张开唇不知道是想反驳还是只是想找一口能维系的空气。
胸腔里太憋闷,我控制不住自己涨红的脸面和起伏的胸膛,那一口能吊着命的气像被人贴着胸口用硬物翻来覆去的碾,可我越张大唇角,越发现嘴唇边的空气稀薄。
“你……闭嘴!闭嘴!”
我改用双手捂住自己耳朵使劲儿摇头,不想多听他再提从前一个字。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卑微弱小的身影里走出来,成了别人眼里的“曼姐”,我不要一句话就被他打回原形,那个碎的零零散散的陆小曼我不肯再想起一丝一毫。
“从头到尾,我什么都不是。我们就是,就是街坊邻居……你说的都对!”
双脚在地面狠狠一踩,我转面向风来的方向,手离开面庞改捂住耳朵的那一刻,就有什么玩意儿从眼眶里溅出来。可我撑大双眼刻意迎向楼顶刮的风,要风把那多余的玩意儿撕的粉碎。
“我没管过他,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那一刻我甚至有些憎恨何磊。
憎恨他非要揭开我捂好了的疮口烂伤,把话讲的淋漓透彻。我甚至在心底责备他,我想他为什么就不能,不能帮我骗骗我自己?让我一辈子都躲进我的龟壳里,假装看不清这个事实。
可何磊这一天的行为一点儿都不像他从前在我面前的模样,他伸出小拇指在耳洞里随意转了两下,甚至还笑得吊儿郎当。
“怎么着?说中了就让我闭嘴啊?你也就这么点出息。”
“陆小曼,你说的,你信吗?”
他掏出一张纸,递给我。
“把你那眼泪收回去,国家现在倡导节约用水。”
“……”
我被何磊说的泣声一滞,呼吸梗在喉咙里,险些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憋死,气的直想拿脚踹他身上最疼的地方。从前那个体贴关怀的何石头跑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专捡人心口的伤疤戳,还怼的这么横冲直撞?!
“曼姐那么多人追,换个更好的不就行了。别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不值当。”
何磊说的随便,仿佛人的心是一个菜市场,谁都能进去逛逛,我气着气着又被他气笑了。我挥手拨开何磊递到跟前的面巾纸,把那点本就单薄、多余的粘腻玩意自己揩掉,顺手抹到他胸口衣服上。
被打湿的眼梢教风一丝丝拂干,失去滋润的那一片肌肤紧绷起,我抬了抬头,纯粹挑衅的目光问他。
“你说的简单,那你追我?”
我说出口觉得自己应该放轻松,可那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被从心头整个剜掉,我急促细微的翕动唇呼吸了好几下,该笑却一点儿做不出一丝莞尔的姿态。
深植于心的爱或者恨,随我生命成长的轨迹一路茁壮,早在不知几许年华中盘根在胸膛下的那方小小窄窄的器官里,它将它撑满了,再没有一丝空隙看见其他人——
不值当?
这个问题我没思考过。我避开李小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