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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已探进她小衣内,嘴巴在她后颈处乱嗅乱啃,咂咂有声。
亨儿拍他脑袋一下:“急什么!”
“姊姊,我的好姊姊,这么多日不见,你就不想我么?”韦兴哼哼着,往下摸去,岂料亨儿此刻心已到了外头,扭身一转:“你的顶头上司在,你就不怕被他发觉,赏你一顿好板子?”
“看着虽近,其实隔得远,他怎么听得见。而且为了姊姊,我便是拼却性命不要,也是千肯万肯的。”
“油嘴滑舌!”
亨儿嗔着坐到桌边,却不肯让他再解衣,道:“许久不见,我们好好说会子话。”
韦兴还想动手动脚,贞儿道:“你说他来这里做甚么。”
“谁?”
“你们萧司礼啊!”
“谁知道,也许他是来看看景色罢了。”
“我看不像,谁人不知司礼排场大得很,莫说宫内众仆俯首帖耳,便连外廷大臣、内阁首辅都不免敬他们三分,他如今独自一人,难道有什么秘密之事?”
“哎姊姊,”韦兴心笑,莫非你认为他也似你我一般不成?一面道:“我们老大可与其他人不同,单看他吹笛子就知道了,像我们这样的人几个有心思弄那个?他也不爱讲排场,不说与金公公没法比,怀公公算不论架子了吧,他比怀公公还低调!所以大家都说,大概是正统年时王公公太嚣张了,到了天顺,反过来,全变得严谨自律。”
“哦,那你们岂不是少了很多油水可捞?”亨儿吃笑。
“是哇,所以我想调到御马监去。”
“御马监?”亨儿讶:“它快出大内了!”
“我舍不得姊姊,不过谁让尚铭那家伙老跟我争呢,”韦兴道:“若让他当了第一的话,我可不想在他手下干!”
“那你努力呀。”
“嘻嘻,原本想着姊姊能不能帮帮忙,不过老娘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让后宫所有人委实迷惑的一件事。却说去年冬天某日皇帝与太后进行了一次摊牌式的谈话之后,处于权力巅峰的太后快速退了下来,每日除了抄经念佛,自此摒绝一切内外政务。除了仁寿宫一应侍役长随,大内其他衙门的太监,特别是司礼监的巨擘们,再也不敢轻易去打扰太后娘娘“安度晚年”的生活。
而离皇帝最近的司礼监如此,反过来又加倍影响其他众司的态度,大家纷纷猜测圣意到底为何?
……
“此事我也不知,老娘娘如今只敲木鱼,口风一丝不露的。元儿可能还知道一些,不过她素来顺承着老娘娘的意思,老娘娘不让说,她咬死了不会开口。”说到这儿,亨儿叹口气:“初时大家还不相信,待正月时老娘娘将一概诸事推给皇后处理,又不太见人之后,渐渐的,来我们仁寿宫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整个春季,以前最热闹的,你不知变多冷清!”
韦兴点头:“以太后娘娘脾性,真不知为何会放权,弄得底下人也难做。”
是,这是亨儿近来最深刻的体会:权在谁手里,谁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以前仁寿宫的人多威风,其他宫的见了哪个不敬退三分,如今呢,如今倒是梅兰竹菊那四个得了势,像上个月她带人去内织染局领下季的缎匹绢帛,还得捡她们四人挑剩下的,气得她回来向太后告状,太后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过去了。
而这些事并不能跟韦兴说。虽然韦兴一张嘴天花乱坠,仿佛永世的裙下之臣,可她心内又岂非不知,以他年纪比她小、生得又标致,当初愿意靠上来,大半不过看在她尹亨儿在十二监四司八局说得上话!如今随太后谢权,她们一众眼看跟着失势,他来见她的次数,只怕会愈来愈少,最后,形同陌路。
不过,她笑了。
自己看上他,何尝又有几分真心?不过是看他在司礼监罢了。她心心念念的,是那一个人。
她一直在旁边看着他,攫取关于他的每一分信息,断绝人靠近他的机会,现在,她不想再等了。
下定决心后,亨儿谋划起来,采取跟梢行动,买通的小太监及宫女们把萧敬的行踪源源不断传来:他生活十分规律,一大早去司礼监值班,和金英怀恩一起看奏本、请示、批红。未时准点用膳,下午处理各司监奏报上来的宫内诸事,事不多就出来透透风,事若杂则一直处理至深夜。
一个月过去,正当亨儿设计着怎样一个偶遇既自然又能为以后发展作铺垫时,万贞儿的名字出现在一名小太监口中。
“贞儿?”
“是,”小太监答:“那时我在御花园中打扫,看见萧公公站在一线天,旁边有个长得很好看、服饰品级似乎也不低的大宫女。后来小的向同值一打听,才知道那就是东宫身边有名的贞儿姑娘。”
“他们在做什么?”
“说了几句话儿,小的只远远儿看,也没听清。”
又是一线天!亨儿想起上次他也是在一线天吹笛,是巧合抑或……?
她追问:“他们是偶遇吗,还是一个先在那儿等,另一个接着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