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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桑泽亦不知睡了多久,只是醒来时觉得精神尚好。他看了看身侧的女子,俯身吻上她的额头。却不料身下的女子浑身抖了一下,他眉头微蹙,停了下来。
片刻待御遥平静了下来,桑泽又重新吻上。初碰到到她肌肤的刹那,桑泽明显感到她还在颤栗。只是当他彻底搂住她,深深浅浅拂过她面庞时,御遥仿佛识出他的气泽,终于沉静下来不再颤抖。
桑泽退开身来,轻轻道:“别怕,是我。”
待他话音落下,阿御本来垂着无甚力气的手,猛然拽住了他的手,死死地握着,仿佛要将指甲都嵌到他骨肉血液了。
桑泽皱了皱眉,由她握着。
“不要……”
“什么?”
“命格……不要告诉他……”
桑泽盯着床榻上的女子,终于抽出手来,目光游离道:“来不及了,我都知道了。”
良久,他眼里攒出一点莫名的笑意,转身出了内室。
散花殿中,衡殊和凌迦都在,见他出来,亦都松下一口气。
桑泽对着两人拱了拱手,算作问候。
凌迦吹拂着一杯茶,凉凉道:“你如今本事是愈发大了,我们哪里还担得起你的礼。”
桑泽弯了弯嘴角,“于公而论,我们同列四君之位,自然无需我向你们问安行礼。加之我还是整个洪莽源的司战之神,想来已在尔等之上。凌迦神君若说担不起我的礼,倒也没什么错。”
“你……”凌迦沉沉合上杯盖,到底忍了下来。
桑泽望着凌迦,蓦然笑了笑,转而跪了下来。
“你这是何意?”凌迦有些震惊道。
“于私而论,今日散花殿中皆是手足至亲。桑泽不过三万余岁,怎样的礼二位君上都是受的起的。求求你们,救救阿御。我自是灵力磅礴,修为精纯,可是只能在她清醒时护她。她一陷入沉睡,连着她心脉的仙障骤起,我便半点法子都没有。”
凌迦看着他面色微白,两眼亦没有半分神采,拽过手给他诊了诊脉。探口气道:“你这样子,没有三五年,怕了是恢复不了元气了。自然没法救她!好好的一生修为,发了什么疯,要折腾成这样!”
“起来!”衡殊一贯地慈悲仁爱,对着桑泽道:“你要明白,爱恨皆不可过度。”
“是我修道不精,且容我慢慢领会吧!”
衡殊与凌迦对望了一眼,道:“你不求我们,我们自然也是要想法子救下阿御的。梵镜之中,因我修习佛道双法有所小成,已为清净之地,更是断了贪、嗔、痴、念四相。早在百年前你历九尾反噬劫之时,我便劝阿御回去修养。她修为久散不聚,自是因为提前醒来的又兼人世生魂血咒之故。但后来越来越虚弱,不仅仅是因为新伤旧疾,实乃心绪难平。都道你执迷太深。可你的执迷人人皆可望见。而阿御呢,怕是连她自己都不曾知晓,到底是何时沉沦的……是故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带她回梵镜修养,纵然情根难除,亦可平复心绪。再者巫山虽然灵气深厚,到底历了杀伐,染了血腥,在完全净化之前,不是最好的疗伤之所。我与凌迦亦不能长久留在巫山,需回各自道场修道镇守。只是你,可愿意放她入梵镜?”
“断了贪嗔痴念四相……如此我不能再见她是吗?便是连着神识都不能再去感应?”
“你们如今这样,想来你自是不舍的?”衡殊道:“我和凌迦尚且可以留在巫山数月,你可以再陪陪她。”
桑泽抬头吸了口气,“她入梵镜,何时可醒?”
衡殊和凌迦相视无语,片刻凌迦才道:“不知,但凭借造化!”
桑泽合了合眼,“你们带她走吧!”
衡殊有些震惊,“此刻?你愿意?”
桑泽再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他带着衡殊和凌迦两人入了内室,由他们凝神为御遥施法,丝丝缕缕的灵力贯入她体内,她睡的平静而安稳,没有丝毫抗拒。
桑泽目光落在自己的双手上,纵然他此刻受了伤,散了部分修为。可是他知道,他体内的灵力,依旧和面前两人的一样雄浑纯厚。明明凭他一己之力也是可以护她安好,若以灵力滋养,不过是时间久些,自然也可照拂到她醒来的一日。可是她却不要,也不敢要,便是到如今这样,她还是怕会伤到他。
“你到底护的是我,还是洪莽源的司战之神?”
他在心底一遍遍地问,咬着牙控制自己不扑过去。终于,拂袖回了大殿。
日暮时分,床榻之上的神女面色柔和了几分,亦有了些血色。凌迦转出殿来,问桑泽是否要去看看她,马上衡殊就将带她回梵镜。
桑泽往门口望了望,摇摇头,“不必了,早去早回吧。”
凌迦望着大殿之上的少年,叹息道:“天道如斯,委屈的人多了,只是劳你多承受些了。”
“天道?”桑泽笑道:“天道厚爱我,选我做了下一代司战之神,又将神族仙境里最好的女子许给我做妻子,我本该谢它。偏偏那个女子本身就是司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