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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由此磨合而成的默契,也是出于师徒间的纯粹,不曾多想。
过去惯有的印象不会消失,而今尽管明白对方已是成人,也确实对他抱有着超越师徒的感情,然而心里那道坎,却不是说迈就能迈的,他不能保证而今对他种种作为的纵容不是出于长辈的本能相让。
仙宫翎看向他,试图让他多说些,好由此分辨出他究竟还要什么。
月离弦却又不多言了,袒露着眸光任他打量,莫名的,尽管模糊,仙宫翎竟也解读出些什么,表情无波,耳尖悄悄蔓上些绯色。
他试探性的倾身过去,鼻息相闻的距离,也不是没这么做过,眼下却是再进一步都吃力。刚一触碰,便觉一阵力裹挟些风暴,等不及一般直扣了过去,月离弦按着他反将一军。
船身不知何时轻磕上岸,天边开始明起辉,月离弦不情不愿的松开他,埋头与他整理衣衫,却越整越乱,忽地认真道:“今日便不下去了吧?”
仙宫翎扫了一眼沿岸处树上通明的两行红红灯笼,显然准备已久。
“你今日不是来跟我成婚的?”
月离弦遂低下头,勤勤恳恳的为他系好腰带,也不生乱了。后又不知从哪里刨出个喜绸来,一脸期切的看向仙宫翎。
配合他也没什么,仙宫翎没犹豫,也就伸手接过那红绸缎的一头,谁知月离弦变本加厉的又翻出一个红盖头,看样子还想让他戴上,仙宫翎默了片刻,内心拒绝,把那盖头扣到他脸上,月离弦摇头晃脑一番,没晃掉,竟也不打算取下来了。
“阿翎可要牵好,我若是摔了,这盖头就换你盖。”
仙宫翎也便打着头领他走,鞋靴落到红毯上,回过头,见那人即使头上蒙着个东西还行步稳健,心里有了膈应,没等他踩最后几个台阶,揽手过去稳稳的把他抱了下来。
行路两旁均有灯笼,地上还铺了宽阔的毯子,一直向前,倒是根本不用认路。
“这是?”
月离弦感应到他所指,解释道:“听闻凡界成婚时要跨火盆。”
“……”仙宫翎看着面前数丈、已是能用火墙来形容的结阵:“这是火盆?”
……火盆就火盆罢,仙宫翎攥紧手中喜绸,牵着他迈入那结阵,远方的一处行宫就这么递入眼帘,殿檐下、璧柱上,入目所及处处张灯结彩,金碧辉映。
这行宫有些眼熟,仙宫翎思量片刻,与记忆中的对上了号。
他很少看到这殿堂外观模样,再加上外挂上这番装饰更是容易让人混淆,要说接触最多的,怕是也就只有那一方水亭。
牌匾上的字清晰可见。
——留仙殿。
“我知道师尊对这里不喜,也曾想拆它,但它有个好名字,装潢布局也勉强入眼,又是关乎于你,也就保留至今。”
睫羽垂落几寸,“没有不喜。”
察觉到他情绪,月离弦心知要避开这一角,又不住横生醋意,伸手就要掀走盖头,又按捺着垂落下去:“师尊还喜欢上了?!”
“不是…”仙宫翎不知怎么就扯到喜不喜欢的问题上,便是自己再不反感,在他面前恐怕也说不得喜欢,只道:“喜欢你。”
月离弦蓦地顿住,隔着层绸缎,也看不见他是什么表情,总归是被安抚了下来。
只听他哼道:“……那般走吧。”
算作不计较了。
仙宫翎确认几番他确实没再耍脾气,也就牵着红绸与他同行,也没敢问“既然盖头麻烦,为何不摘”。
等他顺着这毯子铺就的路面一路入了内殿,适才有些紧张起来,素手执起那一杆缠绫红木秤杆,触到盖头一角轻轻挑起,便觉他已是灿然,笑意盈满。
月离弦自发斟起酒,座上那两杯金樽亦是被条丝缎牵连倒一处,两杯斟满,仙宫翎嗅出那酒的味道,正是银瑶那天带来的那坛桃花酿,因微醺误事,他还以为会被倒掉。
月离弦递过一杯与他:“难得能让师尊染醉,便与你同饮。”
回想起那时,仙宫翎接下酒樽,静默片刻:“我是认真求亲的。”
“我知道。”月离弦轻笑,“便是真醉了,师尊也不会拿这等事开玩笑,倒是托它的福,真要等,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等你憋出几句。”
仙宫翎从未与他对饮,多是他饮,他就在一旁看,这唯一一次的同饮,竟是喜酒。
行合卺礼,一饮而尽,仙宫翎透过杯沿偷看他一眼,又在他觉察之前飞快收了目光。
酒樽被轻轻搁置,幔帐纱徐徐撩开又落下,下定决心双修,真到这一刻还是束手束脚,对比之下,月离弦却是主动的紧,惹得仙宫翎频频侧目,似是对他的反应好生奇怪。
月离弦泰然解释:“师尊这身子如何,我熟悉不过。”
仙宫翎面无表情扯过他手,推他落榻:“少说无用的。”
又听数道崩裂声在下方响起,仙宫翎瞥清床上的红枣花生数等,奇道:“这是什么?”
“凡世婚俗,吉兆,早生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