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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喜陛下。”
裴桓上前两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望着他。他说:“看着我,再说一次。”
傅箐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道出来。
一上手,裴桓哪里舍得放开她,指腹摩挲着她下巴弧度,轻笑道:“你就连做个样子都不愿。”
“......放手。”
“你喊我陛下,我又该喊你什么?奕王妃?傅卿?还是傅箐?”
傅箐面上终于有了道裂缝,退后几步,大惊失色道:“你怎么......怎么会......”
“前几日,信王府上来了位贵客,卿儿这般聪慧,不妨来猜猜,这贵客会是谁?”
“......”
朱雨?
只会是她,这个傅箐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裴桓又逼近几步,伸手将傅箐拦腰揽了来,低下头和她鼻尖碰着鼻尖:“我不管你是傅卿,还是傅箐,我可以一概既往不咎。现下一切都结束了,你我也不必掩着,我自会给你一个名头......”
傅箐闻言,嗤笑一声:“皇后可以吗?”
裴桓脸一黑,手上使劲:“你不要太过分......”
“你既已是皇帝,要什么样的佳丽没有,我不过是别处来的孤魂野鬼,自视配不上你,还恳请陛下放我一马罢。”
裴桓没有作答,只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倏忽一笑,腾出一只手来将她的脸掰正,不管不顾便要亲下去,另一只手仍是掐着她的细腰,不让她动弹。
“为何我和裴晏大婚那日,你没有下药毒杀我?”
双唇堪堪挤上时,裴桓听得傅箐这般问,顿了一顿,复松开她,挑着眉似笑非笑问道:“你原是知晓?”
若非裴桓主观意志改变了,她早就会被炮灰了。
“自然是随我心意。”
自然是随他心意。
他不开心了,可以随意取人性命;他开心了,便可以像逗弄路边的狗一般,绕她一命。
“裴桓,孤魂野鬼实则是食人阳血的,裴晏被我克死了......”
“我若是信这些牛鬼神蛇,夜半早便被无数找上门来的冤鬼带走......卿儿是个聪明人,应当知晓此刻在我面前提裴晏会是什么下场。”他薄唇突然又凑上来贴于傅箐耳侧,暧昧道,“再者说,我巴不得你将我身上阳血吸净才好......”
“我不......”
“你今天说几个“不”字,我便要你几次。”
“我绝不......”
他阴恻恻笑了:“傅箐。你这是在找死。”
傅箐冷不防脚下失重,整个人腾空而起,再寻得实感时,已被裴桓压在了身下。
“上次弄疼你了,这次你乖一些,我好好疼......”
“你”字还未说出口,心口一疼。
每每同她吵架拌嘴时,他都气得心口疼,一下子竟分不清这痛感是实是虚。
恍惚间,只见一滴血珠落在她的鸦睫上。
啪嗒。又是一滴。
他这才不敢置信地朝自己胸口望去,一根金钗,扎实插进了前襟。
胸口钝钝得疼,好似这刺进来的,不是一根金钗,而是一柄匕首,生生划了一刀又一刀。他怔愣一瞬才从她身上爬起,右手不自觉捂上心口。
她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眼神确实是望着他这方向,却又没有在看他,好似方才发狠的人根本不是她。
金钗钗尖虽很是锐利,但实则扎得并不深。
裴桓倏忽大笑起来,右手抓起傅箐的手往他心口带。
“来啊!再扎深一些啊,不是想我死吗?”
傅箐偏过头去,眼底冷得似是要结出霜来。
他痛苦地闭了闭眼,转手将金钗拨了出来,不曾闷哼一声。血汩汩地从伤口处涌了出来,染湿了他整个掌心,很是可怖。
但人心更可怖。
他微微颤抖着抚着她颊边的酒靥,轻笑道:“傅箐,你可真是好样的......”
......
新帝裴桓因久久沉浸丧父之痛不能自抑,连着几日卧床不起。
此事传遍京城上下,百姓无不歌之泣之,只道这新帝是一片孝心,宽仁慈惠,将来定能做个明君。
阿珠取来了水,也将一个坏消息,带给了塌上的傅箐。
“王妃,阿珠方听人说......今日早朝上,傅相被重臣参了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