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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拍拍衣袖起身,作势离开。
我原本只是觉得他在三界见识的多,才在没有医仙可请的情况下请了他来,想来这一直催促治好南景予罕见伤的要求,也是难为人家了。
“等等!”我赶紧叫住慕梓妖,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医囊,急声恳求,“这针怎么施,你也教我吧?万一他先醒过来,大家招架不住岂不是……”
“那就打晕他,”慕子妖很果断地道。
我愣愣:“要是再醒?”
他还是道:“再打。”
但我还是自认没那个本事,十分犯难:“不是吧!按你说的那样做,且不说他诫心高,能不能让我再得逞都是问题,万一,万一打得都连我都不认得了呢?”
慕梓妖终是以凝重的表情承认我们共同的担忧:“你说的,似乎还真是这样……那,我再去找找迷乱人心智的法子。”
于是托着下巴,也没管被我夺走的医囊,便朝门口去。
我坐回床沿,为榻上昏睡的人扯了扯被子重新盖好,曲起膝盖托起腮,心情惆怅。
慕梓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目光却是一直落在我身上,令我不禁好奇他又想到了什么救人的法子,不过才准备开口,那人又匆匆离开。
我不想让南景予再回战场了,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什么,一来可避免他如同宋兰景当初赴死的危险,二来也隔绝涟漪的精神荼毒,所以左右忧思,正值天后为发现司命井损坏而大发雷霆的消息时,毅然站了出去。
“今日你所说的话,如何保证句句属实?”陈旧的先任司命府,如今围满了宫侍和仙臣,天后的声音在司命井边回荡,威严得骇人。
“自是以性命担保,”我看见司星师傅惊愕的面情,但立即垂下了头,叩拜于地,“娘娘曾将婢子的姻缘许都给尧华主君,婢子亦早已将南君当作夫君对待,此番司命井毁,反耽误了天帝指挥对战的时间,婢子不忍再您废时日追究,便来检举往日在尧华的所见所闻,确定此事确实是他所为……”
司星师傅瞒了天后几百年司命井毁坏的事,偏偏如今仙魔大战,天帝欲开启井口寻求预测指示,井却突然由内炸裂,惊了圣驾,更扯出陈事。
此时我却觉得,这是南景予做得最有远见的一件蠢事,好让我将他老底揭个遍,肆无忌惮在大庭广众下抹黑。
见天后只是默然不语,我赶紧又继续陈列早已准备好究查的罪状:“而且,他不仅曾为一己私欲入了司命井,近些天来还倚仗神职之便,压榨下界地仙及妖族供奉,令怨声哀遍,实在不配得天庭如此厚爱!”
我义正言辞的表现,很快引来众仙的一片片唏嘘声,天后步步向我走来,沉吟片刻,高雅细长的柳眉眉峰一挑,唇扯了些许弧度。
“本宫听说南君在天河剿魔时受了重伤,”她蓦然感慨一句,又曲下身细细同我惶恐的目光相凝,道,“你未免对他也太有心了。”
在司星宫连着被罚跪三日,再一瘸一拐跑回尧华宫时,才走到寝宫门外便听到里面的呵斥声。
南景予已经醒了,而且还是首次让我看见,他在尧华发这么大火气。
我踌躇了许久才直接走向那病榻,众宫侍手忙脚乱搀着他,虽然嘴上都劝着他不要动身离开,实则是合力将人堵个严实。
因之前慕梓妖的施针,插他颈脖上一直未取,如今他急躁中不耐地便要抽拿掉,我慌忙挤上前,将他准备拔针的手臂握了个死紧。
果然,这人的目光就极其不善,竟有杀气似的凌厉灼灼。
风燕领其他人退下时的表情,如同避丧门星般的绕开我。
“你在天帝天后面前,到底都说了什么,”因施针疗养,此时南景予上身裸露了大半,凌乱的衣物伴着因虚汗湿的碎发,本身就给人十分焦躁之感。
我原本想好了许多哄人的话,但他出口便是质问,闭眸半身仰躺着,眉宇间隐忍着叫我心虚的怒气。
“捏造事实是吧,让东皇一族的神将都远在异乡群龙无首,让年纪轻轻的明端去做监军,让她彻底失了分寸指挥十几万大军?”他见我不作反应,索性控诉了许多已得知的事,“你明知道她心急攻魔都,总是出急功近利的岔子。”
说后一句有关涟漪的话时,是突然给我剜来一眼。
我只是看着他后颈部的扎针,悄然又看了看他身侧露出的伤疤,谈不上结痂,不过是靠暂时封住魔煞毒气罢了。
想至此,竟也忽略了本就口拙去哄人的话,而是坐向床沿,打算就自己所关注的内容,就事论事。
“你的伤本就不好再上沙场,就算拖着这幅模样去了,岂不也是个拖累”现在我并不在乎说什么打击人的话,只要他明白羸弱时不能逞能,只要他能看一眼我递出的汤药,“九重天的魔族自有天帝清剿干净,你暂且留在尧华休养……”
然而,我才将床头那盏药端起,便被突然抓去了一只手,幸好原本是双手捧碗,不然一定要当场洒个狼藉。
被钳制着手臂往他面前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