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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到底有没有干系,开了镜花水月一看便知!”润玉与她对辩,“倒是恰巧今日废天后也在此,不如来解润玉一个疑惑。三千年前火神征战重伤,众医仙皆束手无策,可火神殿下却如有天佑一般不多时就已大好。不知废天后是寻来了什么灵丹妙药,能叫火神殿下起死回生?”
事情急转直下,竟又牵扯到火神身上,在座众人皆不再妄议,屏息静听。
旭凤知道自己伤愈多有赖于淮汐赠与润玉的手串,此事并非不可言说,可此时润玉旧事重提,言之凿凿,莫非实则另有隐情?他疑惑询问的视线便转向荼姚,荼姚被亲子这般看着,已经乱了心神,只是一味狡辩:“此事众仙家皆知!是我日夜看护,又将大半修为渡与火神,方才有了一线生机!纵然向夜神借了串人鱼泪,也都完璧归赵了!”
相较于荼姚的激动急躁,润玉却老神在在,冷冷道:“我敢这样说,自然有的是证据。我已从披香殿中取出了三千年前鸟族长老白头翁的梦境,你对火神的伤势束手无策,只能去另寻他法。”他越说,荼姚越是恼羞,可她一看到旭凤那双坦荡疑问的眼睛,又感到深深地心虚。她的旭凤什么都不知道,倘若他知道了,他又会如何看她?
润玉最终道:“若这还不足以证明,我这里还有一位人证,或可由她说出当年的真相。”
这话便犹如压垮荼姚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甚至来不及仔细想就开口反驳:“信口雌黄!哪有什么人证!她早已经死了个干净......”说出的话是泼出去的水,再不能收回来了。此刻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仙家,也已经听出了话里的破绽。
润玉步步紧逼:“淮汐虽失踪了三千年,废天后怎知她死了个干净?”他冷冷看着她,若是眼神可化作实物,那些冰刀利刃足以至荼姚于死地,“因为是你将她诱骗到镜花水月杀了她,你挖了她的心,这才救回火神一条命!”
一句话如惊雷一般,风神听到此处,早已经恨得红了眼,水神携着她向殿上高呼:“我儿枉死!请陛下彻查此事!”
纵使尊贵如天后,可命无贵贱,岂能说杀就杀?!
月下仙人,掌灯仙人,在座仙家纷纷列席,拱手疾呼:“请陛下彻查此事!请陛下彻查此事!”
观荼姚之前的神情作为,恐怕润玉所言不虚,若果真如此,那罪过之大,便是受尽极刑也不为过。
旭凤怔怔地立在原地,他在回想淮汐。
他对她印象不深,只记得她待每个人都是温和有礼,体贴周到。她活着的时候,没有人不喜爱她。她死了,没有人不感到痛心疾首。
他又看向他形容狼狈的母神,直到此刻,她依旧不承认。在满座陈情声中,她用那双含着眼泪与狂热的眼睛望着自己,“旭凤,别听他们的!他们信口雌黄!信口雌黄!”她是疯狂已极了,双手不管不顾地砸在结界之上,又被结界上的雷刑震开,跌坐到地上。
他突然就明白了,原来是他错了。
他的母神,杀了先花神,杀了簌离,甚至差点杀了锦觅,这些他都知道。可他万万想不到早在三千年前,她还杀死了淮汐。她杀前三者,尚可说出于妒恨,可淮汐呢?她什么都没做,她无辜至此。
旭凤突然朗声道:“不必再追查!”九霄云殿霎时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润玉、水神、风神、掌灯神,殿上众仙都望向他。
他却望向了结界中的荼姚,旭凤沉声问道:“母神,孩儿此生光明磊落,绝不背负无辜之人的性命而活。只求母神给我一句真话,夜神殿下所言可属实?”
荼姚跪匐在地泣不成声,仍是断断续续说着,“不是,不是。”她不能承认,因为那是她的骨肉亲子。她再清楚不过,一旦她承认,她的旭凤会做什么。她只有在面对旭凤时才感到深深的后悔,她想到了润玉说过的话,她造的孽,终于要报应到她孩儿的身上。
她挖了别人的心,今日,便要眼睁睁地看着旭凤在自己眼前挖出自己的心。
知子莫若母。旭凤已经变幻出匕首,漠视了王座上的天帝并满殿云集的仙家,向荼姚徐徐道:“母神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孩儿好,却一次又一次,陷孩儿于不仁不义。”他将匕首抵在心口上,那刀尖闪着刺人的寒光,已经沁上了血珠,“母神挖了她的心来给孩儿,孩儿就理应还给她。便是为此遭受万难,魂飞魄散,那也是孩儿的报应,在所不惜。”正如他所说的,今生今世,他都坦坦荡荡,故而毫无畏惧。只是。
只是。他回头望向了立在众仙之中的锦觅,她也恰恰望着他,四目相对。她像是吓坏了,眼眶湿漉漉的,眼里满满都是疑惑、震惊,和痛苦。
旭凤对着她轻轻问道:“觅儿,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