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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说那位锦觅仙子不仅与夜神有牵扯,似与火神殿下也有暧昧之情,当日下到红尘,已有凡尘之约,昔日锦觅仙子跟在火神身边又有不少人亲眼看见。
婚期定下之后,火神日日到洛湘府去,这其间,自然是不言而喻。
但与之相比,夜神殿下就有些安静了,白日执着赤霄剑去校场演练,夜里布星台上布星挂夜,竟无一点即将成婚的模样,但人人都知晓,得了水神助力,天帝青眼的夜神殿下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昙花开的正好,夜半无人时,正是花香沁鼻,他看了那花许久,旁侧水波倒映出他的模样,寂静之中,他轻叹一声,回身,看着那个离他很近的人。
“我原以为庄生晓梦的只是锦觅,却没料到,你也不肯醒来。”润玉负手而立,月光倾洒,仿佛他与那昙花一般,遗世而独立,却终归只有一夜芳华,片刻间就要消失殆尽。
来人也是“润玉”……他已许久未曾踏上天界了,自得知锦觅要与润玉成婚,他已几日未曾好睡了,锦觅和他说,她想要与润玉相守这余下千年,纵然身死也算得无憾。
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润玉看着他,好似身上一丝气力也无了,他笑道,“你忘了些事情。”他的笑容有些化不开的苍凉,与这寂静夜色相符的很。
润玉目之所及,只有那几株昙花,仿佛那是他的所有,“你还记得吗,你死了……”
他猛然抬眼看着他,不可置信的很,微风卷起他腰间环佩穗子,玄色衣袍,与这黯淡夜色合于一处。
“天帝补天而去,于天柱之下身归天地,水神偷盗山河社稷图,将天帝最后一丝精魄收入图中,随即,自己也入了图中,于那图中,自欺欺人,怎知山河社稷图被盗后,北俱芦洲妖类横生,六界生灵涂炭之日就快到了。”
那人轻声言语,将那些属于他的回忆都带给了他。
是呀,他已经死了……
死在天柱之下。
他的确是疯了,当所有人都告诉他,天劫将至,只有化外之人锦觅可补天的时候,他以身殉道,想要用自己仅剩的半数仙寿,补那天之裂痕。
润玉看着他,看着这个与他一般无二,却在这梦中得到锦觅的他。
“我不过,是个画中人。”那个站在昙花旁侧,仿佛即刻就要消散离去的“润玉”,眼底蕴着他未曾有过的哀伤。“画中人,就是她心之所念的人,可惜了,终究是一场空。”
锦觅造了一个让人能够深陷其中的梦,梦中所有皆是虚幻,那些缱绻的,无奈的,全都浮现在眼前。
北俱芦洲是被山河社稷图所封印,四象变化,无穷之妙都在此图显现,锦觅私自偷盗山河社稷图,留下他一缕精魄,而他入了此图,只以为回到当初,他口口声声言语锦觅庄生晓梦,自己又未尝不是呢。
“你是何时知道的?”润玉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人划开水波,彰显处他分明的面容,忽然,一阵风卷起那涟漪,仅剩的影子都没有了,他闭上眼,低喃道,“从我发现,我没有影子开始,我就怀疑了……”
他所接触的,都没有影子,都皆是虚幻。
他幻化出那从省经阁带出的书卷,彰然醒目,说着山河社稷图的奥妙无穷,“锦觅与你,都有影子,我就知道,你与她才是一类人,而后,我看了魇兽的梦,就更加明白了……”
☆、第 24 章
“为何要揭穿这一切?”润玉那般明白,这个与昙花合于一处即将消散的人,是怎么贪恋与锦觅的情爱,一身白衣,未曾沾染一丝泥泞,这是锦觅心中的小鱼仙倌,也是他永远回不去的一个幻象。
画中人,梦中人,都只是执念罢了,若他一味留下这执念,永远不告知旁人身在山河社稷图之中,便可与锦觅相守永生永世,画的外头,是如何,并不重要。
“你不是说过,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润玉,从来不是一个只图自己情爱欢乐的人,你还记得,你骂父帝的话吗,你说,六界于他治下怨声载道,你说,你要让这六界万世升平,我是你,自然也是如此期许,纵然图合魂归,也不会苟活。”
让这六界,万世升平……
这曾是他最后的心愿,也是身归天地之前,遗愿之言。
他一身荼白衣衫,临风而立,他捻起那昙花一株,眸间眷恋无限,仿佛也舍不得这个美好的世间,可片刻之间,那昙花消逝的无影无踪,他苦笑一声,看着润玉,“自做了天帝,你我心中自有六界苍生,锦觅,亦不过是芸芸众生当中一人。”
润玉恍然大悟了,情爱这东西,本就有大小之分,若你爱一个女子,便希望生生世世与她作伴,亦不管来世如何,可若你心有大爱,所想所念,便是这六界苍生,那女子,也不过是苍生当中一粟罢了。
画中的他,竟早早明了这个道理。
人活一世,自有其取舍,为锦觅补天而去,乃是私情私爱,但破图而去,是为了天下苍生,自不会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