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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中的母亲,再收回视线,流连在她的脸上。
“你在,我就快乐。”他小声喃喃,然后低头吻住她的额头。
5.
高二下学期的秋季运动会,林小商代表他们班报名了一千八百米比赛。林小参有点担心,他虽然还算擅长运动,但这两年补进去的营养都用来长个儿发育了,横向不但没长,反而越来越清减。
周六写化学卷子时,她分神想到此,抬头问他:“小商,你还跑得了吗?”
林小商先是偏头“剽窃”了她选择题的答案,再回答:“跑得了啊,跑不了也得跑。”
林小商对跑步的痴迷坚持,都是受林父影响。以前林父还没现在忙的时候,常带着一对儿女绕护城河跑圈,不管是天刚擦亮还是日暮渐合,是酷暑还是寒冬,林父都教育他们:“万事不能轻言放弃,只要跑不死,那就得跑下去。”
林小参知道,这么多年,弟弟对爸爸的爱、思念以及愧疚,都寄托在了跑步这件事上。他一直在期待爸爸回来,进门放下行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他笑着说:“走!儿子!我们去跑两圈。”
林小参点头,鼓励他:“那好,那我给你加油,你跑的时候我陪你。”
“嗯……”林小商转了转手中的笔,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赖皮,“你怎么给我加油?”
加油不就是喊口号吗?林小参犯了难:“你要我给你举牌子吗?”
“不需要。”他放下笔,笔杆在卷子上滚了几圈。
而后他撑着椅子凑近她面前,在她嘴上迅速地啄了一下,心满意足地笑:“这样就行。”
林小参反射性地眨了两下眼,在他坐回自己的座位后,两颊悄悄发烫。
她咽了一下口水,不自然地说:“下面两道计算题我不写了,你写,写好给我抄。”
“OK。”他答得干脆利落,开始认真地在草稿纸上列化学公式。
林小参用余光瞥他的侧脸,缓缓抬起左手,移到他身侧扣住他的左手。
一张满分100分的试卷,A3的纸共四页,做完一共花了大约一个半小时。这一个半小时里,甭管恼人的风如何翻动试卷,桌子下那双紧扣的手,一直没分开……
秋季运动会的第二天下午,高二男子一千八百米开赛。林小商穿着中裤和父亲送的跑鞋,站在第二跑道活动筋骨。林小参站在人造草坪上盯着他,手里拿着矿泉水瓶,随时准备跟跑。
枪响,每个赛道的运动员几乎同时出发,第一圈冲刺夯实排名,林小参跟不上,只能远远看着他的背影,为他扯着嗓子喊加油。
很夸张,整个操场的上空有一半都是她声嘶力竭的呐喊——“林小商,加油!林小商,必胜!”
一圈半后,所有运动员开始减速缓冲,林小参狂奔到林小商身侧,和他以同样的速度慢跑。怕损耗他的体力,她一言不发,沉默地作陪伴。紧紧握着手里的矿泉水,以备在他需要时能用最快的速度递给他。
两人的耳边都是彼此的喘气声,林小参好久没跑步,已经快虚脱,但看到林小商一直紧绷着表情坚持,就暗暗给自己打气。恍惚间,她好像看到还没现在一半高的他们,弱小但倔强地跟在爸爸高大的身影后,从古旧城墙跑到护城河尽头,再从护城河尽头绕回城墙脚下。
似乎从那时他们就定下了,无论有多难,谁都不可以轻言放弃。
临近冲刺时,落在林小商后面的运动员陆续地跑到了他前面,和他拉开越来越远的距离。林小参扭头看他,发现他表情很不好,右手还一直捂着肚子的右下角。
“小商,”她担忧地对他说,“没关系,我们不勉强,要是跑不了就算了。”
林小商咬牙,深呼吸调节了几下,摇头疲惫地说:“我要跑,死不了就一定要跑。”
还有一圈结束,林小商已居末位,他转头看林小参,她眉头紧蹙,马尾散乱,脚跟踉踉跄跄,却依然坚持不懈地跟着他跑。林小商忽然内心开朗清明,要问他倔了这么多年,动力何在?看看身边这个人,想想远在海面上的那个人,他心里就有了答案。
“参参,等我给你拿第一。”
说完这句,他迈大步子,一往无前地冲了出去。林小参终于坚持不住,跪倒在地上,但她是欣慰地笑着的。缓和呼吸调节狂乱的心跳,她眼眶湿热,在眼泪止不住的那一刻,听到上空回荡起——“恭喜高二18班林小商,在男子一千八百米决赛获得第一名的好成绩。”
她抬头,看到头发尽被汗湿的林小商向她走来,蹲在她面前,把脖子上制作粗劣却也有金光闪烁的奖牌卸下来,戴在她脖子上。
“你看,我说到做到。”他得意地笑,头顶是蓝天和白云。
林小参也不晓得自己的眼泪怎么就停不下来,冲上前将他一把搂住。
6.
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林母和野男人睡觉这件事,不知从哪天起就开始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护城河两岸的人都知道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