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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在为他见过会试场面得意。
沈彥瞅了眼罗浩,讥讽了句:“清夫兄观场过春闱?”
“自然没有, 我都不曾下场县试, 何来会试。时彥兄这是什么意思?”罗浩瞪着沈彥。
“哦,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奇怪,所以才问的。”沈彥仰头望着天。
周重“噗嗤”笑了。
顾照怕两个在考棚外闹起来, 赶紧转移话题:“保人来了, 我们过去。”
沈彥和罗浩两个人,谁也不愿这个时候闹, 自然从善如流, 一起过去。周重走在最后。
保人得是本县廪生,四个人的一并由顾镕帮着寻。事先沈彥去拜访过,并送了礼, 倒也不多,不过是些纸墨绸缎之类。
瞧着四个人都来了,保人便指了指考棚外的那一块站满了人的地方:“咱们过去,等着唱名吧。但愿,你们排一块。”这样子,省得他还得跑来跑去忙半天。
四个人跟着保人走了过去。保人在往前挤着:“前面些, 好能听清楚唱名。要是没听到唱名,错过了就麻烦。”
“那我来吧。”周重一马当先,利用块头往前挤。
给挤到的那些童生骂着:“挤什么挤。”
还有的骂得更难听,都说出这时最怕听到的:“赶着落榜去?”
周重不理, 继续往前挤,一直挤到了考棚门口。周重拿袖子擦了把汗:“好了。这下不怕听不到了。”咧开嘴冲着沈彥和顾照笑。
顾照使了个眼色。
周重没明白:“怎么了?”扭过脸一看,边上站着马豫和刘益。周重扭回脸,装着没事般抬起了下巴。
东边的天边出现鱼肚白色的时候,考棚门开了,出来了二、三十个衙役来,手里拿着竹条。
礼房的书吏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本册子,翻开来,照着报名时各人填写的名字念。念到一个童生。童生出来报出籍贯、姓名、年龄、三代履历,书吏跟册子核对,再把童生打量下,是不是符合册子写的身形相貌。保人再当场作保考生是清白出身,并无父母居丧。
叫到沈彥、顾照、罗浩的名字时,书吏扫了眼册子上写的,粗粗对了对,眼睛只在三人身上扫了扫,就给了答卷纸,让进去。
马豫和刘益在那冷笑:“官家的子弟到底不同。”
边上的贫家子弟一个个点头称是,还有得嚷嚷两声。
衙役把手里的竹条在地上一抖,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你们还考不考?不考就回去。”
童生们一个个不敢再吱声。
原本搜身倒不是太仔细的衙役,在马豫和刘益身上倒是狠狠搜了回,连□□都捏了捏。
马豫的脸涨得通红,拿着答卷纸咬牙走了进去,紧盯着走在前面不远的沈彥几人。
周重从进了考棚,嘴就张大,看着里面摆得几千张粗木做得长条桌,跟望不到似的摆出一道一道。周重就傻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往哪走。
“你走不走?”刘益推了一把周重。
周重往前走,嘴里嘟嚷着:“我坐哪呢?”
刘益冷哼声,翻着答案纸,那上面有座位号。不过他不会告诉周重。
沈彥把自己的答卷纸扫了扫,指着右上角:“座位在这里。”
“知道了,时彥兄。”周重手抖着翻开答卷纸。沈彥瞄了眼:“走吧。我们差不多挨着。”
周重松了口气,只要跟沈彥坐一块,他就不怕。沈彥在前面走,周重跟着。沈彥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把周重的指给他看,中间虽还隔着两个位置,却是顾重和罗浩。
马豫和刘益则坐在另一边,可眼睛却老往这看。
按着时辰要开考,考棚的门关上,贴上了封条。胡县令带着县谕、县丞、主薄,还有本县的一些大儒来了,其中就有宋儒。这些人在前面坐下,既是监考,也是阅卷人。
宋儒往沈彥这边看了看。他的心里也不踏实。学生考得好,做先生的自然更有面子。
沈彥也看到宋儒,把贴在考卷后面的纸撕下来,露出了考题。
考题是用《四书》中句子出得四道题,择一道答。《五经》每经出一道,选自己本经答。论一道。
相邻位置的考题并不一样。可沈彥跟周重的考题倒是一样。《四书》题中,有一道是胡县令曾作过的,而另三道也是之前胡县令出过的。至于《五经》,也是胡县令之前出过的题目,论则是之前的题目改改而已。
沈彥提起笔就答,想着,顾照和周重也应该没有问题。怕胡县令看到的卷子,会有许多写得差不多的。沈彥的嘴角翘了起来。
如今只能谁先做完,谁占优了。
马豫一看题目,差点挥拳,果然天助我也。把之前看过胡县令写得文章,只取其意,重新翻写答了上去。
写完草稿,马豫再抄着,就看沈彥已经捧着答卷上去。这怎么可能,马豫看着自己的答卷,他不信沈彥能比他写这么快。
要不沈彥没写草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