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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玩伴,没有可以说私房话的姐妹,没有关心她的长辈,还要端庄稳重,当一个可靠,能够依靠的姑姑。
好在公主嫁给了郎主,有郎主可以依靠。茶宴那天,郎主来接公主,她还听到郎主对公主说,希望公主能跟他讲不开心的事。
公主这个人,或许是在常年郁郁的先帝身边呆久了,总是下意识隐藏自己的负面情绪,不希望旁人因为她忧烦,哪怕宣元帝过世,除却回京在客栈喝醉那次,绿绮再也没见过公主伤心崩溃的模样,被李喜威胁那天,公主还从容安慰她,后来公主被王凡之刁难,被族长怒骂,公主都没告诉郎主,自己咽下委屈。
比起自己的情绪,公主更顾及旁人的情绪。
不知道郎主是不是意识到这个问题,才会想让公主敞开心扉,希望公主不仅跟他说开心的事,也要跟他说不开心的事。
希望郎主能抚慰公主心中的创伤,但想起五伯母的那番话,又隐隐担忧。
不过,郎主从小眼里就只有公主一人,肯定不会像谢广和王胤之那样。绿绮坚定地想。
司马妍去书房找书看。王珩看的书杂,有经史子集,也有志怪传奇,还有山川舆图。
翻到與图,司马妍想起王珩曾给她带弘道法师绘的與图,她和阿兄看得與图连连惊叹,阿兄说以后他当太上皇,这些地方都要去。
想到这,司马妍抿了抿嘴,塞回去,拿了本经书。
经书枯燥无比,司马妍没看多久,就困得趴在桌案上睡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了薄毯,司马妍揉了揉眼睛,睁开就看见王珩跪坐在桌案对面,低头看书,长发披散,眼睫低垂,悠然闲适。
察觉司马妍醒了,王珩抬手给她倒茶。
司马妍转头看外面的天色,窗柩,树木,地板都被夕阳染得红彤彤一片,她竟睡到了傍晚。
王珩问:“母亲她们在外面玩投壶,阿妍要去玩么?”
司马妍又揉了揉眼睛,清醒了点,喝口茶润过嗓道:“去看看,阿娘说她在室时,最喜欢跟家中姊妹玩投壶,能玩倒耳,连中还有全壶,特别厉害。”
王珩起身将司马妍身上的薄毯收起,挂在手臂上。纤尘不染的白裳搭配薄毯的绿,霞光透过窗柩打在他身上,就如同简约至极的黑白水墨画绘上红日与绿竹,添了几分烟火气。
王珩微微弯腰,修长的手伸向她。
司马妍看了他一眼,搭上他的手,心里突然涌上一丝暖意。
庭院充斥小娘子们的说笑声,和箭簇击打在铜壶的声音。卢氏与卢老夫人在聊王可瑶的婚事。
见几个小娘子总也投不中,卢老夫人笑着说:“阿烟试试?我记得你以前最擅长这个,族里没人玩得过你。”
卢氏起身,拿起箭,投了几次没中,找准手感又投了一次,箭稳稳落入壶中。
小娘子们欢呼一声。
王胤之傍晚回府用膳,见到的景象便是卢氏拿箭,在小娘子的欢呼声中,一支支地投,命中率极高,还能玩各种花式。
王胤之第一次知道卢氏竟然那么会玩投壶。他盯着卢氏的脸,应该是消耗了太多体力,她的脸上泛起红晕,额头鬓角覆上一层薄汗,碎发黏在脸颊上。
司马妍嫁进来后,王胤之发现卢氏整个人变得自信了,也变美了,他本来就是因卢氏的美貌娶她,只不过后来实在厌烦她那张哀怨冷脸,才想远离她。
自从发现卢氏变了,特别是看到他时,既无哀怨,也无爱慕的眼神,王胤之就开始犯贱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回府的频率渐高,有心想找卢氏说话,但卢氏身边总有司马妍作陪,只能作罢。
此刻卢氏被这么多人围着夸赞,眉眼弯弯,目光亮晶晶的,光彩照人。
竟比初见时的她还要迷人。
王胤之被卢氏重新焕发的生机吸引,更被她窈窕的身段,以及脸上的红晕和薄汗吸引。
说来,他好久未去卢氏那了,今晚便去找她罢。
王胤之从卢氏背后绕过,悄悄拉司马妍到一旁。“院里的都是谁?”
司马妍:“外祖母和几个表妹。”
王胤之:“你邀她们来的?”卢氏这些年连娘家都不敢主动提回去,更不可能会邀她们来。
司马妍:“是。”
王胤之沉默片刻,道:“你很好。”
等王胤之离开,王珩转头:“不光母亲,父亲亦很喜欢阿妍。”
这话让司马妍一直以来隐隐的不安消散了。嫁来前,她总担心处理不好跟舅姑的关系。
“我还担心父亲会嫌我多管闲事。”
王珩柔声道:“阿妍不必忧烦,我一直相信,无论是谁,都会喜欢阿妍。”
司马妍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我又不是钱币,怎么会人见人爱,再说还有觉得铜臭的呢。”
“哦?”王珩微笑道,“阿妍怎样都是香的,相信旁人也是这样认为。”
司马妍:“……”夸张了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