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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就可以好好生长了。花月也许会醒过来,也许不会。”
男人向枯黄的大槐树磕了三个头,笑着抱好花盆向萧鸦衔道谢,离开了。
徐鹤白走过来问她:“花月还活着吗?”
“活着的,只要坚持浇水,大概过个三四年吧,她就会重新醒过来。”
“你从她身上找到答案了吗?”
“也许吧。还没吃早饭,先回客栈吧。”
徐鹤白只好陪着她回了客栈。
萧鸦衔上楼时遇见白千树,她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笑起来挺欠揍的。”
白千树笑容大了些:“有的。”
萧鸦衔向他解释:“你笑起来像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也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但我不能说,所以我就看看。白泽是这样的吗?”
白千树叹了口气:“也许吧,我没有见过真正的白泽。我就知道的多了些。”
萧鸦衔继续往上走,回了自己房里。过了一会,敲门的声音传来。她觉得徐鹤白防她比防贼还严,坚决不让她一个人待久了。
萧鸦衔起身打开门,徐鹤白、夏冰和肖青一个接一个往里走,后面还缀着白千树。萧鸦衔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自己也捧着一杯。
夏冰似乎领了徐鹤白的话打算开腔:“您。”
萧鸦衔打断她:“你‘您’了一路了,我想我和你岁数差不多吧?以前我装作自己还是萧家小姐没纠正你。可我现在孤家寡人的,就不需要这样了。叫我藐藐吧,你们都叫我藐藐吧。”
第十章
萧鸦衔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沿着法阵鲜红的曲线描摹,指腹上沾上了黏腻的染料,她的生命就流动在这些蜿蜒曲折的线条中。
她盘腿坐在法阵正中央,血液不断流失的感觉说不上好,温度也在不断地流失。石壁上暗淡的油灯映照出来的火光飘飘忽忽,像一个人飘忽行走的身影。她与净世组织的人就相差一堵墙。她这名返祖者在墙里,那些深深厌恶返祖者,还有曾被返祖者伤害过的人在墙外。
净世组织的首领出乎意料的目的简单。从萧鸦衔不请自来闯进他们的大本营说明来意开始,那人的脸上便显出几分惶恐。他是个普通人,当时身为一个小男孩的他独自一人躲在阴暗的木柜中,木柜中还有着腐朽的药草味,干燥的外表裹着腐烂潮湿的内里。他透过那条细缝目睹了家人的一一离去。返祖者的力量显得如此强大而不可战胜,面目狰狞。不断涌来地血液像是某种罪证,它们不断地流淌,像是要翻滚而起包裹住他,他近乎窒息。他颤抖地蜷成一团,甚至因为过于害怕屏住了呼吸。他的母亲为了不让那返祖者发现木柜中的孩子,一眼都没往柜子的方向望过。这个人从始至终只是痛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那种快要被负罪感淹没的失控感,甚至让萧鸦衔想要问一问他:你要一起吗?
他家开着一家不大也不小的医馆,做些卖草药的生意。可他的父母看见躺在担架上瘦骨嶙峋的女人时,他们掩住了口鼻,哪怕一碗水他们也不愿施舍。因为在他们眼中这一切显得无比的晦气,肮脏而贫穷的陌生人伸出布满厚茧的双手向他们乞讨。年幼的孩子把一切看在了眼中,并目睹了这样做之后可能受到的最严重的后果。人的愤怒总是很有可能带来可怕的后果,但很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了。曾经躲在木柜里瑟瑟发抖的孩童已成为了一个靠伤害返祖者缓解自身负罪感的青年。
萧鸦衔在一炷香前把那青年提出了房间,他不愿意作为发动净化返祖者阵法的一员。萧鸦衔觉得他还不够有觉悟,既然他费尽心思对自己编造了一个规模如此大的谎言,还把这个谎言传递给了那么多人,怎么在最后快要实现时退缩了?青年的脸上只有惊慌失措和不可思议,看起来就像遗忘了年幼时无法承受的无力感和罪恶感。可萧鸦衔从他的内心深处看见了那些确确实实积压着的情感。
萧鸦衔只好独自一人百无聊赖地等待阵法的开启,阵法很大,需要花些时间。徐鹤白那群人被她震晕在客栈,短时间内无法赶过来。因此她有足够的时间用来等待,足够的时间用来回忆。欢乐的记忆挤在充满苦涩的记忆中,显得尤为珍贵,值得时不时拿出来回味一番,像朱红的灯笼,大红的丝绸。
阵法开始渐次点亮,幽蓝的光芒,冰冷中带着几分优雅。
门外是敲击声,敲击声越来越密集,木门几乎要承受不住门外人的推压,发出细碎的杂音。萧鸦衔看着已经圆满的阵法,稳定的幽蓝光芒,静静等待着。
以前也有过,带着焦急的敲门声,是母亲来寻她了。身边那名脸上和手上有着细碎白羽的少年,他的眼中明明也有期待,却竭力掩藏了起来。她因为他眼中的期待将他拉了出来。他们都是被诅咒的人,作为同类她愿意对他释放出一点善意。而且他比自己想象得更强大,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这样才能背负着诅咒却活得长久。活得长久是不是一件好事?萧鸦衔并不知道,对一些人来说是好事,对另一些人来说却不见得。一切还没有发生之前,她想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