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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阿瑾等了太久,这一次该换他,去寻她了。
“祖父,不要......”
虽然两个多月前,看到一夜白头,瞬间苍老的姜彦之就知道,这样的结果迟早会来,可看到他抱着楚瑾的骨灰坛,在她面前合上眼睛,缓缓倒下,手心攥住的一片衣袖终是完全划出去后,她依旧会像小时候迷路,找不到他们时一样,崩溃大哭。
只是这次,她真的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在王府的房间,看着头顶不知何时被换上的白色帐幔,在微风中拂起,姜姝言的眸中一片空茫。
近三个月前,祖母在她怀中离去,如今,祖父也在她面前倒下。
她没有办法自欺欺人,说这是一场会醒来的噩梦,甚至没有勇气站起来,去前面大抵已布置好的灵堂,送他们最后一程。
小时候失去至亲的痛,兴许尚且懵懂,可此刻,那么地清晰。
眼角的泪水,被温热又熟悉的粗粝指腹轻轻抹去,君昱静静地看着她,凤眸中有失而复得小心,亦有尚未淡去的悲伤和歉疚。
或许阿言说的没错,是他的到来,间接地推动了这一切的发生。
从楼江,到楚瑾,他走上最高点,也曾淌过他们的鲜血。
二人都未曾言语,后来姜姝言终是从床上起来,纵然味同爵蜡,她依旧努力地吃了一些,不为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
灵堂的棺椁内,姜彦之怀中抱着楚瑾的骨灰坛,睡得安详平静。
在此停留七日后,姜慎便会依照他的遗嘱,将他火化,与楚瑾一同带回云城,合葬。
姜姝言只是静静地跪在苏怀慎身边,未曾言语。
她只祈祷上天,可以赐给他们一个不用分开,幸福顺遂的下辈子。
楚瑾,君昱,楼江的穿越,似乎是顺应了冥冥之中的天意,而姜姝言,是唯一一个知晓全部的见证者。
第八日上午,姜慎携着苏沁,姜怀慎,带着父亲和母亲的骨灰坛,踏上了归途。
而北方的皇宫,金銮殿前,君昱携着姜姝言拾阶而上,登上了帝位,改国号为启,年号延新。
姜国彻底成为历史,却亦是在后世盛赞圣元帝奠定了启国近千年辉煌繁荣时,被提到最多的前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十月末,姜姝言在君昱的陪伴下平安诞下一双龙凤胎。
兄妹两个相距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哥哥君辰,妹妹君曦。
第70章 终章
时光荏苒,两个孩子眨眼间便满了周岁,皇宫盛宴结束后,姜姝言和钟琴的三个孩子在偏殿逗了他们一会,将几个孩子哄睡着后,她方才回到寝殿,取下头上繁冗的朱钗不久,还未来得及更衣,便被带着一身酒气进来的男人抱了满怀。
低叹口气,她屏退了殿内伺候的宫女,任由他不甚安稳地动手动脚,像个大狗一样亲亲蹭蹭。
贺听雪,确切的说是整个贺家在他登基之初,就已被连根拔起,如今后宫里只有皇后,也只会有她这一个女子。
“阿言,孩子都一岁了,你怎的还是对我不冷不淡。”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阿言,别再走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命也好,江山也罢,若有看得上,我都双手奉上。”
“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君昱的下巴轻轻搁在女子纤瘦的肩上,嗅着她身上自然的幽香,凤眸中一片迷蒙,却也透着沉迷和留恋。
像只大型犬,可怜兮兮地望着主人,求着她不要将他丢了。
“哪里对你不冷不淡?”
姜姝言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看他这全无威严,无辜乞求的模样,心里又有些酸楚疼痛。
这一年,哪怕是床第间的亲密,他始终都带着似有若无的小心和不安,她感受得到。那根刺对他的影响,似乎一直挥之不去。
“全部......”
君昱闷闷地开口,给了个让姜姝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的回答,末了,她伸出手捏了捏男人的面颊,颇为无奈,终究还是决定自己动手将刺拔了,不然这傻子,怕能让它在心里扎一辈子。
他在她面前,就这么没有自信?
“君昱,我不曾恨过你。”
“只是知道,于并非真正嗜杀的你而言,最后的那个决定有些难。”
“我既答应过不让你孤单,那不管是什么事,都会与你一同承担,报应也好,罪孽也罢。”
“所以,我帮你断了退路。”
“谁让你和楼江一样,怕老婆呢。”
姜姝言感受到喷在她脖颈间的灼热呼吸有所停滞,继而更为急促,似乎压抑着某些越渐浓烈的情绪。
“那你,不能好好与我说?”
“这一年多为何又不解释,看我小心翼翼地伺候你,有意思?”
君昱此刻哪还有半点醉酒,扮猪吃老虎的样子,声音虽低沉,但怎么都是一股压抑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但他不曾抬头,始终将脸埋在妻子的脖颈间。
没有人能看到,此刻他真正的神情。
“不恨你,不代表对你毫无怨言,我又不是你们那里的圣母。”
“怎么?伺候我你不开心?那以后也可以不必来看我脸色。”
“听说最近有人提议充盈后宫,你便去多选几个乖巧温顺,服侍周到的,我不介意。”
姜姝言淡笑一声,推了推他一直不肯动的大头,绝美的脸上神情却是不动如山的从容美好,眸中闪动着小狐狸般的狡黠光芒。
京中谁不知他这皇帝是有史以来最惧内的一个,那些大臣私下商量着给他找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