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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她也曾心悦程思,可是后者在她被送入宁王府之前,没有保护他,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
母亲也心悦父亲,可是最后落得个郁郁而终。
女子心悦一个男子,就仿佛把心全盘托出,从此以后喜怒哀乐全由不得自己,甚至性命都由不得自己。
一种惶恐之感渐渐地顾念的心头升起,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是”这个字给吞回去。
她微微退后一步,挣脱开薛怀瑾的手掌,低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也不敢抬头,就那么机械地转过身,急匆匆地远去。
薛怀瑾站在原地,看着那火红的背影,心里又是忐忑、又是不安。
是他太心急、吓到她了吗?
还是说,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位置?
想到后一个念头,薛怀瑾的心猛然疼了一下。顾念的音容笑貌倏然在他的脑海中划过,每一幅画面都新鲜生动,仿佛就发生在眼前。
尤其是两次危机。
他生辰那天,两人在树林中遇袭;宁王府中,两人相互依靠。
当时,顾念对他的依赖、信任,是做不得假的。她心里有他!
可是为什么,她却不肯接受自己的心意呢?
顾念又回到了绸缎铺,小掌柜正一脸激动地和阿巧絮叨,“每日两个时辰,我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学成,把咱们铺子发扬光大。”
他今年刚刚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方才有了向最好的绸缎庄掌柜学习的机会,自然是暂时无法平复心情。
阿巧也连连附和。不经意间回头,便看到了失魂落魄走进来的顾念。
“姑娘你怎么了?”
方才她是看到薛怀瑾拉着顾念出去的,想到这几次他对自家姑娘的爱护,阿巧也并不担心,以为两人就只是出去说话。
却没有想到,片刻顾念回来,却是这样一番情态。
阿巧奔过去,“怀瑾公子欺负姑娘了?”
顾念摇了摇头。也不算事欺负吧,他只是把自己想说而不敢说的话讲出来而已。而自己,却只能像一只蜗牛一般,默默地躲在自己的壳子里。
不敢出去,也不敢动,更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思。
顾念真真切切的感到了自己的胆怯和退缩,偏偏无法和别人提起,就连最陪伴她前世今生的阿巧也不行。
深深叹了一口气,顾念说道:“咱们回府去吧。”
阿巧有些不明所以,但她见顾念神色怏怏,便也没有多问。主仆两个人依旧不行走回了顾府。
此时已经快晌午,天气是比早间来的时候暖和了些,顾念神色清冷中带着茫然,一路上都未曾说话。
进了院子,阿巧先进房把往火盆里加了银丝炭,又扶着顾念坐到床榻上,在她怀里放了汤婆子。
瞧着顾念的脸色慢慢回转过来,两颊有了些血色,阿巧这才仔细的询问,“姑娘到底怎么了?”
顾念能说什么呢?
难道要说方才有人说心悦她,她却逃跑了?说了又能怎么样?阿巧还未成亲,又懂得什么男女之情?
恐怕连她都不如,毕竟前世她还曾经爱慕程思。
所以,她只是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阿巧也只得作罢,去厨房要了些热乎的饭菜来伺候顾念吃下,服侍着后者睡午觉。
这且不提,再说盛椿,他发现自家公子自从回府之后就有些不对劲,偶尔蹙眉,偶尔叹气,偶尔又微笑。神色几经变换,也捉摸不住他到底是高兴还是烦恼。
只是盛椿问起的时候,薛怀瑾总是用一声叹气来回答。
不过,即便对方什么都没说,盛椿也知道:一切都是因为顾家姑娘。
于是建议道:“公子不如去顾府一趟?若是有什么话也好当面说清楚。”
薛怀瑾很想去。其实和她分开只有几个时辰,但是顾念的眉目笑颜总是在自己眼前晃悠,行走坐卧都挥之不去。
但出现最多的,还是她今天离开时的背影。
她有心结!
薛怀瑾完全可以肯定这一点。所以,不如让她自己冷静一下,过几日再去也不迟。
当然,若是他明白女子的心思,就会知道自己这种冷处理、不作为的行为有多么愚蠢。可是现在,薛怀瑾认为自己的决定非常正确。
而且,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他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找顾念,因为万寿节就要到了。
万寿节其实是皇帝的生辰,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也就是为着听着吉利些罢了。虽然皇帝吩咐李公公,到各宫去去传话:今年万寿节不必大肆操办。
然而各宫嫔妃也好,甚至太后,都不可能让九五至尊的生辰只用一碗寿面度过。所以,在皇帝不知情的情况下,万寿节的筹备早已开始。
万寿节的吃食、杂耍、人员安排都是大工程,于是这些日子以来,宫里来来往往的人就多了许多。自然,宫中的安全就显得尤为重要。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