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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薛怀瑾身为四品带刀侍卫,而且又是被皇帝信任的人,当然便责无旁贷。
而且因为他天生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宫中的侍卫已经有了一种以薛怀瑾为头领的意思。
这一天,正好是薛怀瑾当职。他守在勤政殿门口,站立如松,面容俊美,一样的侍卫服穿在他身上,就比别人多了几分高贵的气质。
这怎么看都是一幅赏心悦目的情景,但是看在有些人眼里却觉得十分刺目。刚刚进宫的宁王嘴角带了冷笑从远处走来,就觉得站在殿外的某人实在碍眼。
他大踏步地走到大殿门口,仿佛没有看到守在门口的薛怀瑾一般,推门就要进殿。
薛怀瑾拱手为礼,虽然微微垂头但是脊背却挺得笔直,显得有些不卑不亢。
“请容臣通报一声。”
宁王斜他一眼,“我是堂堂宁王,圣上唯一的儿子,见自己的父皇还用通报?”
然而,当他说到“唯一”两个字的时候,突然觉得一阵心虚。
眼前可是向他透露宸妃之子还活着的人。若薛怀瑾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所谓的“皇帝唯一的儿子”这个身份,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实际上因为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宁王这些日子以来都十分沉寂。就连自己最喜欢的美人都冷落了。
后来,他想明白了,且不说那个消息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他和父皇可是多年相处下来的感情,岂是那个从未出现的所谓长子可以相比的?
为今之计,需得多多讨父皇欢心才对。只要有了父皇的疼爱,别说是再多出来一个儿子,就是多出十个八个,他也是铁板钉钉的储君。
于是,他这些日子想了个为皇帝庆贺寿辰的好主意,今日就要讨个旨意。没想到却被薛怀瑾拦在殿外。
看着眼前这个站立如松、一动不动的人,宁王心里升腾出一股怒气,“放本王进去,否则有你好看!”
薛怀瑾也不说话,只伸出长臂拦在宁王面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意思。
宁王怒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不过是一个带刀侍卫,有什么资格拦我?”
就在此时,大殿中有人扬声喝道:“外面是宁王?进来吧。”
是皇帝的声音,宁王得意的看了眼薛怀瑾,推开门,大踏步走进去。
勤政殿是皇帝下朝之后,待的时间最久的大殿。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殿内没有点灯,便显得有些昏暗。皇帝的脸有些辨不清楚,似乎是悲伤,又似乎是遗憾。
不知道为什么,宁王王就感觉到了一种危机。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磕头道:“儿臣参见父皇。”
第49章
勤政殿内,皇帝眯着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宁王,“这么着急见朕,有何要事?”
语气之中是难以掩饰的厌烦。对于这个儿子,身为九五至尊的他也颇觉无能为力。
因为宁王不仅愚蠢,还自以为是;不仅自以为是,还嚣张跋扈。
说白了,但凡他有第二个选择,也绝不会把皇位交给宁王。
可惜他没有,他的另一个儿子、他的长子,多年以前就和宸妃一起葬身火海之中。
那一天,恰好是他生辰的第二天。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想,如果他在前一天的万寿节上没有喝醉,是不是关雎宫就不会起火?
即便起了火,他也可以有时间去救她们母子,而不是第二天面对一堆废墟和两人的尸体痛哭到昏厥。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而从此,他就再也不想过生辰。
所以,他年年都会提醒各宫,提醒太后,不要大操大办,只想安安静静地吃一碗寿面。但是,没有人真的把他的话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
他又不能因为别人给他过生辰而大发雷霆,否则一个不知好歹、不辨是非的名声就要传出去了。
人人都以为,皇帝是天底下最自由的人,可谁又能知道,他其实是最不自由的。
连生辰怎么过,都做不了主。
方才,他想到此节,又想到横死的宸妃母子,就觉得心情无比沉重。因此才吩咐薛怀瑾守着门口,自己在这大殿中独自坐着。
没想到,就连这么片刻的安静,别人都不肯给他。
宁王,这个不孝子。别以为他做的那些嚣张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
宁王虽然看出来自己父皇心情不佳,但是他哪里知道原因。想着正好有个讨好对方的主意,要趁着此时说出来。
于是便笑着道:“父皇,儿臣想了个过万寿节的好主意,想讨父皇的旨意。”
听见“万寿节”这三个字的时候,皇帝就冷了脸。
他根本不想过万寿节。
因为多年前的这天,他因为喝醉误事,错过了救助宸妃母子的机会。
“不必费心了。如今国库不丰,还是省些银子吧。”皇帝言语淡淡,显然是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