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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宁王自小被娇宠惯了,并不会看人脸色,也不会听话听音。他以为皇帝只是表面推拒一番罢了,毕竟谁不想自己的生辰能热热闹闹的呢?
“父皇,这回您就交给儿臣吧。儿臣都想好了,买最好的食材,请最好的杂耍班子和戏班子。”
“哦,对了,宫里的好酒也要提前准备出来。”
热闹、生辰、好酒。
这几个词连起来,恰好戳在了皇帝的痛处。若不是他喝酒误事,说不定宸妃母子也不会葬身火海。
偏偏眼前这人还不长眼,一定要一次又一次提起。
“你出去。”皇帝冷冷地道。
此时宁王还要争取呢,“父皇,您就让儿臣办一次吧,也是孝敬您的意思。”
“你若是孝敬我,就别再提这件事!”
宁王不知道为何皇帝就突然发了怒,还要说什么,已经有人推门进来,大踏步地走到宁王面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宁王请随臣离开。”
宁王正不忿呢,觉得自己的一腔热情都泼在了冷水上,转头一看,见是薛怀瑾。心里又添了一段厌烦。
狠狠道:“你放肆!谁给你的权利让我出去?”
“是朕给的,够不够格?”皇帝的声音在上头响起,宁王心头一凛,只得站起身来,随薛怀瑾灰溜溜地走了。
片刻后者回来,跪地磕头向皇帝道:“方才臣逾越了,请陛下降罪。”
不知道为什么,皇帝每次看到薛怀瑾,心情就会莫名地好起来。大概真的如李公公所说,薛怀瑾长得像宸妃?
皇帝挥了挥手,“你克制尽责,很好。”
宁王出了勤政殿,越想越是觉得委屈,拐了个弯去了坤宁宫。
皇后正同几个内侍吩咐万寿节的事儿,见儿子进来,便笑眯眯地招呼他过去,“今日怎么有空进宫来?”
宁王皱了眉头,“本来想着讨好父皇去的,没想到却碰了个钉子。”
随后,便把自己在勤政殿的事儿毫无保留地告诉了皇后。
皇后听了冷笑道:“你父皇,他当然不愿意过万寿节了。”
宁王年纪小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皇帝不就是为了宸妃母子嘛!
想当年,宸妃那个妖精可是占据了皇帝的整颗心,没想到死了以后还要影响她的儿子。
“你放心,你想安排什么,就安排。一切有母后呢。”
她知道皇帝的心思,可是偏偏就要每年大肆操办。他又能如何?
如今父亲势力越来越大,可以说是权倾朝野,即便是皇帝也要仰仗几分,对于她的安排,他即便不高兴,又能如何?
男女之情,哪里比得上权利更有威力!
关于这一点,皇后也是这些年才想明白的。年轻的时候,就为了那个人的宠爱争啊抢啊,如今上了年纪才发现,那些不过是过眼云烟。
宁王听了皇后的话,心里的郁郁之气才算消解了一些。随即便提起一桩事来。
“母后,宸妃母子当年真的死了吗?”
皇后一惊,“你问这个做什么?”
即便是再恶毒的人,心里也是有着是非之分的。当年那一桩事,皇后总是避免提起。
宁王道:“有人告诉,宸妃的儿子没有死。”
皇后皱了眉,脸色突然有些苍白。回想那时情形,宸妃母子的尸体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论理不应该有什么变故才对。
“你听谁说的?”
宁王想了想,便把薛怀瑾的名字告诉了皇后。
“他是薛侯爷的儿子,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路径呢。母后,若是宸妃的儿子尚在人世,儿臣就不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了。”
“继承大统之事,说不定会有变故。”
皇后眼睛一瞪,“闭嘴!”
见宁王被吓了一跳,她心里叹了一口气,让殿中的下人都离开,这才低声道:“你不要命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当今圣上尚且春秋鼎盛,宁王就要谋算皇位,若是被有心人听到,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宁王却很有些不以为然,“母后也太小心了,这殿里可都是您的亲信。”
皇后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哪里知道会不会有人告密?”
这皇宫大内向来都是权力漩涡,为了地位,为了名分,甚至为了家族,谁不是全力以赴。出卖自己的主子又算得了什么?
顿了顿,皇后这才放缓了语气道:“本宫要找个机会见一见这薛怀瑾。”
宁王这孩子说起来是被她个宠坏了,心思十分单纯,那个消息是真是假,还是得她亲自检验才行。
宁王又和皇后说了一会儿话,便告辞出来,离开了皇宫。
在宫门口他坐上马车,却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也有一个人从宫里出来。天色已晚,宫门口挂着的硕大的红灯笼发出的光照在他的脸上。
他的面容俊美无匹,正是薛怀瑾。
薛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