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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多言,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一博,大不了便是一死,届时便将重任交给诸位将军”。
现在他该去讨些精细的面粉,为阿韵做点她爱吃的酥饼才是。
转眼便到三日后,庐江的气候已经渐渐转暖,来时带着的棉袄都用不上,元霜找出一件鹅黄色的罩衫替郝韵来换上,又梳了个活泼的发髻,看起来尽是天真烂漫。
郝韵来看着镜中的自己:“我以前也爱穿黄衫,总觉得自己是山间的仙子,现在却觉得这颜色一点也不衬我”。
元霜掩了泪意,公主难得记起一次,不能惹得她更加伤心:“那奴婢为您换一件吧”,却被郝韵来阻止,“算了,省得麻烦”。
房门被推开,季连轻平许久没出现在她眼前了,郝韵来一脸警惕看着他。
他轻笑了一声,让元霜出去,自己拿起梳子为郝韵来梳发:“这件衣服好看,你夫君看了也会喜欢,更不忍你在此受苦了”。
郝韵来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说来也巧,今日秦随风便要用藏宝图来与本王交易,你便恰好清醒了过来,许是上天怜悯吧”。
他又接着说:“只是他一人单枪匹马,闯入本王三十万大军的营地,本王是该信守诺言放了你们,还是该除了他,永绝后患”。
手中的发丝柔软,被元霜养护的很好,季连轻平却故意用力,扯了几根下来,绕着指尖把玩。
郝韵来的心思全飞走了,这一点疼痛全然没感受到,她只想着,秦随风来了,他来了,可是这个畜生说什么?秦随风会受到伤害,不行,他不能来!
她嘴里喊着:“他不能来!不能!”眼泪顺着脸颊砸在衣服上,黄衫上一圈一圈被浸湿,她猛地站起来,跑出了房门,就连季连轻平也一时没有拦住她。
可她终究逃不走,士兵阻了她的去路,只能跌坐在地上:“不要让他来,求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她哭的多么令人心碎,季连轻平仍是淡漠,摸着下巴琢磨:“只怕他见了你这副样子,恨不能将命给本王换你平安了吧”。
元霜劝不了她,只能跪在地上抱着她一起哭,不一会儿,便有卫兵前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带了出去。
高耸的庐江城墙上,三步一士兵,五步便设一弓箭手,写着“北”字的旗帜在空中飘扬。
季连轻平负着手,一言不发看向远处,郝韵来被两人押着动弹不得。
城外一片寂静,树干仍是光秃秃,还么抽芽,肃杀的很,忽地就听见了马蹄,急切,喧嚣,仿佛就有了生机。
马背上的人一身铠甲,面容看不清,临近城下,跃然翻下马背,长剑一挥直指高墙之上的季连轻平:“归还吾妻,饶尔不死!”
弱国败将,还敢口出狂言,季连轻平放声大笑,对着郝韵来道:“本想着看在你的面子上留他全尸,但他如此猖狂,这恩典便免了吧”,随后便走下城墙,城门大开,气定神闲与秦随风相对。
郝韵来对着秦随风不住的摇头,大喊道:“你快走!快走!”除了这两个字,她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想他有事,秦随风对她来说,可是宁愿自己受尽屈辱,也不想他伤了分毫的人啊!
不知道两人交谈了什么,秦随风猛然展开攻势,一招一式都是夺命的力道,季连轻平的武功不在他之下,两人相持不下,季连轻平向着身后打了一个手势,押着郝韵来的两人立刻会意,将郝韵来五花大绑吊在城墙上。
秦随风分了心,大喊一声:“阿韵!”身上骤然添了几处伤口,落了下风,“放了她!为难女子算什么好汉!”
季连轻平道:“她早就是本王的女人了,还为本王生儿育女,将军倒是没资格评判”,他故意激怒秦随风。
“我杀了你!”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喉头,他的阿韵究竟收了多大的委屈,心中的恨意浓烈一分,手上的力道便加重一分。
孤注一掷的人最是可怕。
可季连轻平却从没想过遵守诺言,他只是想看看郝韵来心心念念的人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真能救她出苦海,顺便让她知道,她心里的英雄不过如此罢了。
藏宝图,他早就不在乎了。
季连轻平足尖一点退后三尺,一声令下:“放箭!”
城楼上的弓箭手拉弓搭箭,万箭齐发,正对秦随风!
“不要!”
来之前,他便没想着能回去,本以为将半卷镇烟虚天图给了北连,就可换阿韵一命,怎料到头来还是没能救得了阿韵。
他不怕万箭穿心,却害怕阿韵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不知道又要哭多久才能忘了他,还有谁会陪着她呢?
射来的箭矢他没去看,只想再多看一眼小姑娘,他好后悔当年依了她去京城,后悔当年不知孰轻孰重,将她拒之门外,后悔丢下她一个人为了劳什子的忠君爱国。
小姑娘大概喉咙都喊破了,她说:“不要”,秦随风朝她笑笑,用唇语说:“乖,别怕,好阿韵”。
生离死别对她来说太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