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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韵来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该来的疼痛没有到他身上,反而全部穿过扑到他身前的一个身影上。
是个女子,穿着骑装,不知道怎么的就冒了出来,鲜血洇透了她的身体,萧瑟的荒郊满是血腥味,冬天的寒冷似乎因她的离去卷土重来。
长箭也穿过了季连轻平的心脏,他脸上的笑容甚至来不及消散,便被刺碎落了一地。
“阿盈?”脚上绑了千斤重一般,秦随风怀里的人是谁,“是阿盈吗?”
他一笑一哭,忽悲忽喜,怎么会呢,阿盈现在该在王府里读她的诗卷,为她的心上人祈福才对,哪里有空闲出现在他的面前呢?
秦随风抱着倒在他怀里的陌生女子,她就只剩一口气了,满脸血污,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遥遥望着天空。
季连轻平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将秦随风推开,自己抱着那女子,双手颤抖着不敢碰她。
“阿满,我就,就知道...你不会...听...听我的话,放了他们...他们吧”,谢萤伸出手去抚摸季连轻平的脸颊,却总也够不到,季连轻平紧紧攥着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
“好,好,你说什么我都听,我这就放了他们”,他轻轻柔柔的对谢萤承诺,就好像她是一片柳絮,稍稍用些力便散了。
“滚,你们都滚!”季连轻平抬头霎时换了一副面孔朝秦随风吼道。
他想要把谢萤抱起来,但是他一动,谢萤便疼的印出了眼泪:“阿满,阿满,你还记...记得小时,时候的事吗,连一只...一只蝴蝶,都不许,许我捉”,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腼腆良善的小皇子,总是在花丛里偷偷看她,自以为没有被发现。
季连轻平点头,用手捂着她的伤口,不让雪流出来:“阿盈,我带你回北连,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会再强迫你了,你想和谁在一处便和谁在一处,我会求皇兄让他立你为后,只要你好好的”。
谢萤哭了,她说:“傻阿满,我...我是...你的王...王妃啊”。
☆、祖坟冒青烟
距离庐江之战已经过去六年,此战说凶险也凶险,杨朝大将单枪匹马入敌营,说顺遂也顺遂,不费一兵一卒,北连不战而败。
其中内幕已不可考,知情者每每提起此事纷纷摇头,叹一句可悲。
只知那秦将军与北连王刀光剑影,不料北连王暗中使诈,万箭齐发,霎时,从天而降一绝色女子,拂袖化去危机,北连王许是见天命如此,竟然提刀自刎,此役北连铁衣王身死沙场,北连元气大伤,两国签订盟约,分据南北,至今相安无事。
说书先生在台前讲的绘声绘色,仿佛亲临战场一般,看客捧场,屏气凝神听他道来。
再说这后续,南北二国帝王相继重病离世,坊间传言,乃是二人逆天而行,大动干戈,触怒上天而降下罪罚。北连嗣君无所作为,堪堪守住一亩二分地,杨朝倒是有起死回生之态,百年王朝起起伏伏,该归向何处又有谁人说得清楚?
看客听得如痴如醉,先生醒目一敲:“在二国交战中有一奇女子不可不谈,那便是和亲北连,以身殉国的德韵昭和大长公主,据传......”
人群中的一个男子听完笑笑,退了出去,转而到旁边的小摊。
“老板,我要...”
还没等他说出个名称,老板便打断他,接了话茬。
“我知道,二斤酥饼,二斤蜜饯”,老板笑呵呵地给他将两份零嘴包好,递给他,镇上的人都知道秦铁匠的夫人有福气。
男子给了老板钱,拎着两份吃食往家走去,走着走着,路上窜出来两个小毛孩子,拽着他的腿叫他爹爹,男子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牵着小男孩。
“今日学堂下的这般早?”往常都是他先将酥饼带回家,再来学堂接两个小猴子,因为刚做出来的酥饼最好吃,耽搁不得。
小女孩声音软糯糯:“爹爹,今天先生夸我写的诗好,叫我回家和你讨赏”。
男子抵了抵她的额头:“是吗,月儿真乖!月儿想要什么,爹爹都给!”
小男孩闻言,撅了小嘴,“先生明明是夸我更胜一筹”。
两个小孩就谁写的诗更好吵了一路,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眼前出现一座茅草小院,门前卧着一只小狐狸,院中炊烟袅袅。
月儿从爹爹身下跳下来去逗弄那狐狸,只是那狐狸不理睬她,换了个姿势继续闭目养神。
听到有动静,屋里走出来一位女子,正是郝韵来,她盈盈笑着:“回来了,准备吃饭吧”。
秦随风将买回来的两份吃食递到她眼前,邀功似的抱住她:“好想你啊”。
郝韵来一脸嫌弃推开他:“不过两三个时辰未见,当着孩子们的面,也不害臊”。
“他呀,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黏在你身边”,门外传来调侃的声音,来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本来在和狐狸对峙的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