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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被陛下厌弃而关在这牢笼中,他儿子也不会郁结于心,病入膏肓。
贵妃恨不得杀了唐丽儿。
可是,李庭昭偏要唐丽儿陪在身边,每天见到她,他的精神就好些。
贵妃不忍剥夺病中儿子的心愿,便也只能忍了。
大概是父子连心,盛文帝担心儿子病情,自己的病情也加重了。
如今已是盛文二十一年九月初五,千年后的历史记载中虽然没有盛文帝精确的死亡日期,但容汐记得,他是病逝于盛文帝二十一年九月,且,李庭昭死于他之前。
想来,马上就要有大事发生了。
因为宫中事宜忙碌,再加上皇后娘娘最近一直都没有传唤她,容汐有一阵子没去玉坤宫了。
这两日终于得空,她便想往玉坤宫走动走动,既是给皇后娘娘请安,也是想看看落云最近有没有长进。
可连去几日,她都没见到落云。
每次她来给皇后请安,落云要么出去办事,要么就不知跑到玉坤宫哪个角落里不出来,像是故意躲着她一般。
容汐觉得奇怪,正巧这晚她回毓秀馆时路过玉坤宫,又撞见落云一个人出来,往教坊的方向去。
她更觉怪异,连忙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落云见到她,吓了一跳,像做贼被发现了似的。
容汐问:“这么晚了你不在皇后娘娘身边侍候,往教坊那边去做什么?”
“奴婢……”
落云支支吾吾,低着头不敢看她。
容汐了解落云,她是个心里憋不住话的性子,而如今不敢说,事必有诡。
再瞧她模样,才半个月不见,脸颊就消瘦了一圈,眼睛也红红肿肿的,像是彻夜哭过。
容汐更担心了。
她捉住落云手臂,想要将她拉到一旁问个清楚,可手刚碰到她的手腕,落云就像是被碰疼了,轻轻抖了一下。
容汐皱眉,忙挽起她的衣袖,借着月光一看,却是心惊。
白皙纤细的胳膊上一块青一块紫,还有几道刚刚结痂的血痕。
“这是怎么回事?”容汐急问。
落云见瞒不住了,瘪了嘴,这些天的委屈和恐惧如洪水泄堤,一下子倾涌而出。
“……皇后娘娘让奴婢和教坊的总管鲍公公结为对食,奴婢这半个月晚上都住在教坊……鲍、鲍公公他很可怕,他……他……”
落云说不下去了,只剩低低的呜咽声传来,像只被人虐伤的小猫,发出孱弱的哀泣。
容汐沉了脸色,已经猜到了那位鲍公公做的龌龊歹毒之事。
她仔细将落云的衣袖整理好,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发生这种事,你为何要瞒着我,躲着我?我即刻去向皇后娘娘求请,让她收回成命!”
落云拉住容汐的手,哭着摇摇头,“奴婢知道如果告诉姑姑,姑姑肯定要和皇后娘娘起冲突,奴婢不想让姑姑为难……奴婢、奴婢还能忍耐……”
“忍什么忍!再忍半月,你命都忍没了!”
容汐反握住落云的手,不容拒绝地带着她往毓秀馆去。
“今晚你就去毓秀馆住着,我会护着你。”
将落云安置在她原来住的厢房,她还在流泪,像是害怕极了,也担忧极了,拉着容汐不要她去玉坤宫。
容汐知道落云是怕她得罪皇后娘娘而受到牵连。
可落云是被她送到皇后娘娘身边的,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她轻声安抚落云几句,还是毅然去了玉坤宫。
皇后此时刚换上寝衣准备歇息,见容汐急匆匆求见,不由惊讶。
“发生何事,如此着急要见本宫?”
皇后让锦瑟给她披上外衣,在殿内坐下,她望向容汐,这才发现她面色格外严肃,总是平静的眸中似乎还有一丝怒意。
容汐道:“奴婢今日听闻,娘娘半月前曾命落云与教坊总管鲍公公结为对食,是吗?”
皇后神色微变,露出略有些不自然的笑容。
“是有此事,本宫以为落云早就告知于你了呢。”
容汐躬身一揖,郑重道:“奴婢今日偶然发现落云身上伤痕累累,一问才知,是那鲍公公虐待所致。鲍公公品性不端,做尽龌龊歹毒之事,不配与人结亲,奴婢恳请娘娘立即收回成命!”
皇后哑然,一顿,才堪堪道:“……竟有此事吗,本宫竟一直没发现。”
容汐沉默了,半晌,她才直起身,望进皇后的眼睛,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地问道:
“娘娘,您真的没发现吗?”
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她太了解皇后了。
皇后是个心细之人,落云又憔悴得如此明显,容汐不信她看不出异样。
只可能是,她看出来了,却选择视而不见。
皇后避开了她能觉察一切的目光,脸色微沉。
“你此言何意,是在责怪本宫吗?”
容汐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