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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都没怎么管过姜茂,姜茂从小做事就有条有理,有分寸有界限,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她心里很清楚。当她很明确地去做一件事,而且清楚这件事的后果还是做了,易妁秋就不会再说她什么。
她起了身,朝床上的人说:“我们去吃饭吧。”
姜茂从床上坐了起来,赌气似的说:“你失望就失望吧,你不会真正懂得我的感受。”
……
易妁秋又坐了回来。
姜茂看她,一副豁出去的勇气说:“妈我很快乐,我从来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快乐过,事后我们很感动,但我说不出来我们为什么很感动,我们最后抱在一起流泪。”
“我后来想了想,是因为我们真正的把自己交给了对方,也很懂得对方,我们在身体上达到了一种极高的默契,像是共同完成了一个神圣的仪式,然后畅快淋漓地拥抱,安抚,亲吻。”
“你以前告诉我,爱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性·爱也应如此。我曾经懵懵懂懂地探索,现在好像完全体会了你说的那种美好。”
“我忘了,我曾经教过你这些。”易妁秋有点失神地说。
“高一那年你跟爸在客厅里,你们动静很大,你们以为我没有在家,事后你们察觉我在家里,你就给我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信里讲述了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做。”姜茂说。
易妁秋先是一怔,随后恍了神,她确实忘了这件事。她当时怕姜茂有阴影,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当面谈,就给她写了一封信,委婉地解释了这回事。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每回我爸神神秘秘地催我早睡,我大概就明白了。”姜茂狡黠地说。
易妁秋难得不自在,催她道:“该吃饭了。”
姜茂拥抱了她一下,“妈,我很爱你。”
易妁秋拍拍她,“妈妈也爱你。”
“那你能明白我么?”姜茂看她。
易妁秋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当然懂得姜茂说得那种感受,这正是她曾经拥有过的。她很想教给姜茂一些什么,但她无能为力,因为她连自己的婚姻都没经营好。
姜茂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她一个字也没听清,只见门外姜豫安在敲门,说饭都盛上桌了。
母女俩在餐桌前坐下,姜豫安拎着公文包说:“秋儿,茂茂,我去上班了。”
易妁秋没回他,姜茂手背过去,暗地里朝他挥挥手。
吃饭的间隙,她忽然就想着要不要把从前的事说了。说她十六岁就偷吃禁果了,是和她喜欢的人,也是和昨晚同一个人。正犹豫着,易妁秋催她道:“你不着急上班?”
“不着急,我下午再去。”姜茂泪光盈盈地打着哈欠。
“昨晚没睡好?”易妁秋本能就问了句。
姜茂搅着碗里的汤勺,抬眼看看她,羞赧地说:“没太睡好。”
易妁秋吃饭,再不搭她腔。
姜茂侧侧脸,望着花园里的秋风,忽然间好像释怀了很多,人也轻松了很多,她转身就躺在了沙发上补觉。
易妁秋给她拿了条毯子盖上,坐在她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睡。相比起妹妹,易妁秋是亏欠姜茂的。逢年过节他们家出门,亲戚总是夸妹妹聪慧,尽管姜茂没表现出什么,但她不太喜欢出门,尤其是和妹妹一起出门。
大人有一种大人的残忍,她们不批评小孩,只要去夸其他聪慧的小孩就好了。
思绪来回地转,又转到了姜豫安的身上,她看见他晾在花园的衣服被吹落,她扶着门一点点挪过去,用力掸了掸,又给他挂在晾衣架上。
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当时原谅了姜豫安,他们家现在会怎么样?她不能说没丝毫后悔过,但假如时光倒流,她仍然不会原谅他,哪怕她清楚的知道将来会后悔。
就算她现在慢慢的懂了,也逐渐地释怀了,但这些都是她成长和经历过一些事才明白的。要是拿现在的心境去看待曾经的选择,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
姜茂做了一个梦,梦里去姥爷家,她和姜宓站在姥爷两侧,举着剪刀手说:茄子。照片洗出来就被姜宓给藏了,因为她当时正掉牙,笑起来很难看。
她醒来的时候看见易妁秋坐在沙发上补袜子,她过去躺在了她腿上,抱住她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