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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假的,都是假的。
一切不过是执念石编织出来的南柯一梦而已。
可是梦中的人是真的,梦中的心意也是真的。
“你知道茵陈为什么会失败吗?”孙姑娘在符风的耳边呢喃低语,“因为执念石少了一块。”
最后一块执念石,是所有计划之外的意外。
因为,那是符风深藏在灵魂深处对于孙姑娘的一份眷恋。
二人相拥的身影被风吹散,不远处的行者录却光芒大盛,北冥的怒涛平息下来,有一座新的天柱拔地而起。
执念石,终于完整了。
茵陈和不周自沉睡中醒来,相携走出意识海,此时老街上一片安宁,远方晨光熹微,是一天最美的时刻。
二人默默不语,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平静,如此的美好,但总有人在为此付出代价。
“我没有想到,符风居然是最后一块执念石。”
茵陈望着空无一人的灵魂小肆,神色落寞。
不周叹了口气:“命运从不会让谁欠了谁,这是他和孙姑娘的劫数,也是他们的缘分。”
“你说,被孙姑娘编织的梦境动摇了七情六欲的符风,会后悔吗?”茵陈不解。
不周摇摇头:“你怎知他不知道那只是孙姑娘给他的一场梦境?”
就像许多年之前,孙姑娘明知道那个笑起来像阳光一样灿烂的少年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可她依然放纵自己爱上了那个人。
他们两个人,总是在彼此虚假的幻境里,付出一颗真心,一来一去,谁也不欠谁。
尾声
城南深巷有小肆,烹以灵魂,佐以岁月,凡所愿,无不得。
不周将灵魂小肆的牌匾擦拭一新,茵陈也将小肆内打扫得一尘不染。
孙姑娘虽已不在,但灵魂小肆依然会开下去。
只因为这世间,总是需要这样一处地方,可以寄托世人那些不灭的执念、不死的痴心。
第26章 番外故事一
城南深巷有小肆。
传说,那是为滞留人间的执念所建的避风港。
一
春和日丽,午后阳光正好。
茵陈打开门,眯起眼睛看阳光中飞扬的微尘,笑了笑。
孙姑娘离开后,茵陈和不周留在了灵魂小肆之中,天长日久,倒是越发有了人间的烟火气。
茵陈会做的菜式不多,今日要做的,她却恰好会。
面粉和上玉米油,添入些白糖,做成油酥皮,盖上一层纱布,让它在温暖的角落里发酵。红豆煮开,去皮挤干,做出新鲜的红豆沙,油酥皮分成大小一致的剂子,轻轻擀匀,包上红豆沙,刷上一层蛋液,入炉烘烤,便是红豆酥。
红豆酥出炉的时候,甜腻的香味便在空气中弥散开来,门外夕阳西斜,被远处的高楼大厦挡住了大半,只余下一丝暖黄色的光落在门槛上,映出了一双精致的绣花鞋。
茵陈一抬眼,只见来人穿着湖蓝色的镶滚对襟褂子,长发简单地梳成髻,拖着一条油亮的发辫,看面容不过二三十岁,一双眸子却通明练达,仿佛能看穿岁月。
她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茵陈把盛着红豆酥的小碟子递给她。
“世事变化真大,多年不来,连这灵魂小肆居然也换了主人?”
茵陈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了笑:“哪有什么不变的呢?”
女子拈起一块红豆酥,目露回忆之色:“这红豆酥的味道,从来没有变过。”
二
舒玫曾是苏州舒记药堂的大小姐。
时值乱局,战事频频,舒家世代行医,到舒老爷这一代,眼见山河破碎,军阀割据,更有外敌横行,他便毅然弃医从商开了药堂,他有手段、有魄力、为人仗义,在挣得偌大家产的同时,还博了个爱国商人的名头。
舒老爷膝下有一子一女,妻子早逝,他忙于经商也未有过续弦的念头,家中除了几个侍候的下人,便只有子女二人,以及妻子在世时,给大公子定下的童养媳。
舒老爷处理生意一流,家事上却是个十足十的甩手掌柜,舒望和舒玫兄妹俩自幼没受过什么管教,便由着性子长到成年。
等到舒老爷一回头,发现自己堂堂一个爱国商人,家中独子居然染上了大烟这种东西。
舒老爷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幼时学医,做的又是医药生意,对大烟深恶痛绝,可对着儿子痛哭流涕的可怜模样,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童养媳红素,面色平淡地端来热水,帮他擦净糊了一脸的泪水和口水。
还未起身,眼前一晃,啪的一声,继而就是火辣辣的痛。
舒玫一身时下流行的女学生装扮,剪着齐耳短发,站在她的面前,白生生的手指离红素的脸不到两公分:“我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你害的?你怎么照顾他的?”
红素木着脸站起来,束手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