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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没有想过,”砚宁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贾汉东对林盛燕没有一点感情,她到了婚礼那天才想明白这件事,她来苏州找我,我跟她是之后才确立的关系。”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周密认为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他没有道德上的瑕疵。
砚宁皱眉:“那你喜欢她吗?”
周密语焉不详:“我会对她好,起码会比贾汉东对她好。”
砚宁沉默了一会儿,她摇头:“我不明白。”
周密看着她,淡淡道:“我知道,曾经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后来才发现我们不是。”周密没有挑明一类人的含义,砚宁却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她或许该觉得被冒犯,但是她现在只觉得茫然。
他忽的一笑,两手捧着咖啡杯,抬头看向砚宁的眼睛:“我说我嫉妒过贾汉东,你信不信?”
“他是第一个让我知道,原来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有些人含着金钥匙出生,有些人一辈子都活在泥里,”笑像潮水一样从他脸上退去,露出了溪底石子一样清楚的表情,那才是周密的真面目,一个疲惫的、被生活快打垮的年轻男人,“被人踩在泥里的日子我受够了,我他妈受够了!”
砚宁恍恍惚惚明白过来。
周密看着她,她的眼睛清亮水润,跟他们念书那会儿一模一样,那时候他从来没见过眼睛这么干净的人。
他曾以为他们是同路人,他也以为他们最后会走上同一条道路,而这个女人的心比他更为坚固。
这条路上从来都只有他自己。
“之前你那个朋友陈瑞文找我聊过,说我们时颜在营销方面很突出,但是一直缺乏重磅产品,市场范畴也局限于江浙这一代,这波销售潮过去之后增长就会变得缓慢。陈瑞文想并购我们的产品线,一来提升他的产品线厚度,二来挽留我们销量在之后注定的下跌。”
砚宁立刻否认:“营销怎么了,看看XX日记,不是也靠营销跻身一线国货吗?”
周密一笑:“你也不看看市场上有多少人在做护肤品,也就成功了一个XX日记而已。”
砚宁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消极,也不知道贾汉东不经意而为之的成功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周密,命运弄人,周密用四年时间造就了一个初成气候的时颜,而贾汉东却用仅仅四年时间完成了一个家族企业的换代。
他试图去屏蔽那些令他焦虑的新闻,可是他屏蔽不了砚宁,她的存在就是他失败的最大证明。
因为他喜欢过砚宁,喜欢过这个大学时代曾让他鄙夷,又让他魂牵梦萦的少女。
周密曾经试图压抑,试图证明,最终还是放弃的爱情。他完成了相爱的所有步骤,不过只是独角戏。
所以他不喜欢砚宁怀疑的眼神。
“别这么看我,”他冷淡地转开脸,看着玻璃窗外的行人,“我会爱她,她想要的是有人爱她,那么我会一直给她这种爱。”
“盛燕的爷爷现在在北京疗养,等事情过去,我会陪她去北京见老先生,”周密用一种向命运妥协了的语气开口,“到时候会去见她家的几个长辈,我想把时颜的生产线拉到北方,我不想让时颜成为下一个XX日记,我想时颜就是时颜,不是任何品牌的替代品。”
砚宁心底叹了口气。她又有什么立场去评价他无耻?
周密:“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留在时颜。”
砚宁强笑道:“当然了,时颜也是我的心血。”
周密认真地说:“谢谢你,砚宁。”
砚宁垂下眼睛,说:“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周密看了看她,眼睛里有要出口却没出口的话。
砚宁心忽然一紧,胆战心惊地问:“怎么了?”
送走砚宁之后,赵建国的生活又恢复了跟从前一样的平静,他的人生本来就该像死水一样平静,是砚宁的出现激起水花,等她离开又会变得跟之前一样。
直到一天深夜快要拉门之前,一个女人独自走进店里,小妹问她要点些什么,她笑了笑,说:“我找赵建国。”
小妹狐疑地看了她两眼,往里头喊:“老板,有人找你。”
隔断处的布帘子一动,一个男人低头从后面走了出来。
女人轻轻倚着吧台,双手抱臂,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检视他是否有一丝跟从前不同,时间对男人总是宽容有余,他几乎还是四年前那个样子。
抬头跟她的目光对上,赵建国没有感觉到一点惊讶,他相信这一天迟早会来,不过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