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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问题而已。
终于落下了最后一只靴子。
他走到距离她最近的一张桌子,拉开椅子,说:“你坐,我去拿个东西。”他侧头招呼小妹给倒杯茶水,小妹清脆地应了声。
他家就在店面楼上,他去去就来,动作很快,等脚步声又回到自己面前,贾乐抬头看他,赵建国把一张银行卡推到她的面前,语气淡淡的:“钱都在里面,包括利息。”
他们之间隔着一杯小妹刚端上来的热茶,热气在杯口直直盘旋而上,又静静消散,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贾乐有时候也会想,赵建国这个人是真的存在吗?还是她的记忆出现了错乱,虚构了这么一个人出来。
而此刻,他就坐在自己对面。
平和、从容,往事都被静静抹去。
“你知道我看不上这点钱的吧。”话一出口还是一如往昔的尖锐,让赵建国有些释然地松了口气,贾乐还是贾乐,时间没有把她雕琢。
他靠向椅背,常年的体力活让他的肩背比从前厚实许多,肤色也比从前暗沉,以前是较淡的麦色,如今转为深色。她看着他,不确定他眼中的自己是否也有变化,变丑了还是变漂亮了,他会留意吗?想到这里,贾乐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她这一笑,把赵建国的眼神立刻弄得紧张。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怎么找到这里的?”她端起茶杯,赵建国刚想提醒她烫,她就把杯子放下了,“我哥就是个傻子,他一直都在找你,连白砚宁都放弃了,他也还在找你,他想给姓白的一个交代。后来我买通了他的司机,只要一找到你就让他联系我。”
赵建国不吭声,如果可以的话,他特别想抽根烟。他干干地扯了扯嘴角,一道笑纹闪过:“是吗?”
贾乐看定他,孤掷一注的语气:“你是恨我的吧,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团乱。”
恨吗?
这些年赵建国几乎很少想起她,从前是刻意淡化的,后来因为生活的各种琐事繁杂。
恨她吗?他不确定,她对他来说无疑是特殊的,却不是刻骨铭心,但如果可以忘掉,他会迫不及待把她从自己记忆里刷新。他终于敢于承认自己的懦弱。贾乐没有在对的时机出现,也没有用对的方式出现,她真实地带给过自己羞辱的感觉。
赵建国别开头:“都过去了,早忘了。”
贾乐目光盈盈,头顶的白炽灯倒映在她眼中,像是一滴悬而未落的眼泪。
“那你爱过我吗?”
每一个提出这个问题的女人,其实心底早就知道了答案。
赵建国淡淡地反问:“那你爱我什么呢?贾乐,我们就见过一面,你就说你爱我,爱对你来说算什么?”
贾乐听进了他的话,竟然还点了点头,说:“所以你会喜欢白砚宁,因为你们一起长大,当然容易爱上她。”
她的语气平静,可是听着又让人无法忍心。
赵建国转过来看她。
贾乐笑笑:“其实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赵建国,我也要结婚了。”
她摊开手掌,露出自己一直放在桌下的左手,无名指根箍着一枚闪闪发亮的钻戒,像少女的眼泪,晶莹剔透。
赵建国心里静了一秒,忽然又笑了,无论如何,他这个笑是发自真心的,他也得到了解脱。
“恭喜你。”
她拨着指根的钻戒,嘴角有丝微笑。
“他是我的心理医生,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今天我才知道,爱跟懂一直都是两回事,我不爱他,但是我离不开他,赵建国,在你走后我经常做梦,无数个梦,我想总有一个梦里你是爱我的。”
“可是现在我不想了,因为我遇到了真正爱我的人,”她站起来,赵建国跟着仰头看她,她潇洒地说,“走了啊,赵建国。”
回加拿大的当晚,贾乐就在自己的公寓割腕自尽,第一个发现她尸体的是她的未婚夫,那天应该是他们试婚纱的日子,打她手机一直不通。这些年沈慧为了照顾新新,疏于对她的照顾,贾乐前两年就搬到市中心的公寓独自居住。近几年她情况稳定,能正常访友、社交,她的工作也有了很大的起色,闲暇时也会去福利院做些公益活动。她活成了沈慧心目中最理想化的女儿形象,乖巧、温顺、懂事。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切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结果她的自杀给了他们每一个人一记响亮的巴掌。
六十一:你最有资格恨我
砚宁回到家里,新新还没睡醒,她的床头摆放了一个用于通话的对讲机,就怕她突然惊醒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