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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兀自地笑了:“你第一次搞我的时候怎么不这么想?你说我玩不起,现在你的道德感是搭的士回来了?”她说的话尖锐凛冽,处处针对。
陈屿把指腹压在她红色的唇上,“你该满意了,我完完全全就是烂人,因为没有道德感,所以腻了就扔,我玩过很多人,你只是其中一个,”然后,轻挑地拍拍她的脸,再毫不留情地松开。
黎楚怡怒得不行,她无处发泄。
香港的月亮时时在变,感情亦同此一般,什么阴晴圆缺悲欢离合,就在今日,翻脸来得迅猛且离谱,但其实都有了些预兆。
回到宿舍,黎楚怡浑身乏力,跌坐在床上,目无焦距。
于一莹只当她疲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她接过一口气喝完,不带一丝喘,到最后一滴完全进入胃里,她才开始急促呼吸。
这样的境况有些陌生而熟悉,迟钝,压抑,最后爆发。
黎楚怡有时也在想,她什么时候会喜欢上一个人,她曾经问李芹,“怎么样才是喜欢。”
李芹说:“得不到的时候为他哭,伤透了心地哭,因为女仔往往记得为他哭的那个人,还有容不得别人和他有一丁点亲密的接触,会吃醋,那种感觉真的很酸很辣。”
她轻笑,满脑子都是陈韵思亲他的场面,还有他说过的那些话,不管是宠的还是激将的,全都交错在一块,如同冰冷的浪潮拍打她的心。
不知是气亦或是什么,黎楚怡抄起手机发了条语音给陈屿。
“你生气,我不气吗!你就是个混蛋!”
这话她说过多少次,酝酿的情绪都不如此刻那么真情实感,那么炽烈。
五分钟,她坐在床边刷各种短视频,想要排解焦急等待回复的心情。
十分钟,她开始看ins,不知不觉又滑到陈屿的ins,点进去发现他把很久前她拍的那张照片删了。
一瞬间,她捏紧手机,抬手就把它砸到床上,终于抚臂埋头哭了起来。
又心酸又自责,所有情感突然填满胸腔,迟钝的后果是有很强的后劲,她哭到愠怒,哭到打嗝,哭到心砰砰跳。
最后声音都哑:“哥哥说好要疼妹妹,说好不欺负妹妹,他怎么能先放弃我。”
明明她开始不想放弃,明明都有一点觉悟了。
她知道,他一定钟意她,然而钟意不一定要表白,钟意往往会牵扯更多试探。
比如说他们冷战的时候,黎楚怡虽然气,下楼遛狗的时候还是故意穿了一件紫粉色的吊带衫,想偶遇他,看他支在卖汽水的冰柜前和阿伯吹水;又或者说,陈屿在吹水的时候,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搭在手臂,其实是想裹在她裸露的肌肤外。
她凭什么把他吃死,他又凭什么吊着她,无意之间,两人从肉欲勾心斗角到情感上面,鬼相信这是亲情,鬼相信这是单纯的炮友关系。
只是,这才刚刚醒来。
番外·小楚怡的自恋放肆事迹(依旧慎入)
黎楚怡读初中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追了,她那会儿的长相其实平平无奇,连班花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她好就好在有一双笑起来能深入人心的眼睛,而且气质不俗。
如今不同往日,她长开了,变得也就漂亮了。
人是怎么膨胀的,有关注,有热度,有追捧,吹一吹就就膨胀了。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被那么多人喜欢,反正养成了一种肆无忌惮的性格,随意玩玩,想放就放。
也有好处,算是有一种无畏精神,这点让她在香港过得不赖,以最快速度适应这样的生活,甚至要去驾驭它。
先说说她在大陆是怎么过的。
大概十五岁的时候,她开始混迹宵夜摊和酒吧,家附近有一条宵夜街,而她的初中夹在宵夜街和商业街中间。
家和初中很近,学习和玩也很近。
这所初中还不错,在市内有点名分,在区内就数一数二,好学生多得是,而黎楚怡属于中等偏上,是那种努努力就冲到前头,有时会进个一两次前十,而不努力就一摊烂泥挂在中间位置的人,成绩掉是不会掉下去,但是也不好看。
她为什么会发愤图强读书呢,因为被自己的朋友看不起,她最讨厌被人看不起,所以她不在外面吃宵夜了,改成在房间闷读书。
秦媛泡了杯牛奶,切好苹果送进房间,见黎楚怡埋头苦干,欣慰得要命,“你受什么刺激了。”
黎楚怡干完那杯牛奶,擦掉奶渍,抄起笔继续写,“我就是想好好读书,我要有出息。”
这话真的不是说着笑的,所谓的出息就是不能不能不能被人看不起,不能不能不能认输。
初二,她从年级一百多名跑到年级前二十名,初三升到重点班,这一口气终于顺下去。
黎楚怡有时也撇嘴向秦媛抱怨,“妈咪,我是不是好肤浅,人家读书是为了开阔眼界,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愚笨多没文化,我读书就是为了跟人拼跟人比,好累啊,也好没追求。”
秦媛开始说自己当初在香港读书的境况,“竞争是无可避免的,你不争怎么出人头地,你有一点很好,就是主动去拼不需要我经常鞭策,但过激了会适得其反。”
不听母亲言,吃亏在眼前,一逢大考必定滑铁卢,只因太过注重,心态容易崩裂,也就是说,黎楚怡又有个缺点,她如果认定一件事,得到过又失去,很快就能崩溃。
时间转到晨光第一年,黎楚怡认识了李芹。
当时李芹在和一个男仔拍拖,数不清是第几任,总之纠葛很深。
黎楚怡被李芹软磨硬泡都没干成一件事,那是最坏最傻里傻气的举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