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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呢?”温言迎上他的眼睛,“难不成你要绑我走?”
周庆余紧了紧拳头,真是个倔丫头,犯起倔来叫人头疼,可两人把这么大的疙瘩晾在一旁不解开,分开两三个月,再见面该是个什么光景,谁能说得准?两三个月不见面,她忍得,他却忍不得。
他叹了口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仿佛已经认命了,开口却叫人心里头发凉,“阿言,我什么都做得出,你别逼我。”顿了顿又道:“想想岳父岳母,别叫他们操心。”他话说的极慢,咬字清晰,生怕她听漏了什么似的。
温言越发觉得心头发凉,可到底忌惮他后头那句话,没再多说什么。周庆余也真是守诺,两天里没见人影,听佣人说他睡在客房了。
第三天一早,两人在前厅迎面撞见,周庆余看她脸色不佳,眼圈发黑,就知她这两日没有休息好。刚想开口安慰两句,她就扭过脸去,给他个后脑勺。他只得闭嘴不言。
一切准备停当,温言在佣人的簇拥下出了门。周庆余也不上前并行,只在后头跟着。
直到登上北上回中央的督军专列,她还是一副冷脸对着他。这列火车上除了保护二人安全的卫队及几个随行佣人,就是沈副官夫妇了。
沈副官自认管不了督军家务事,只得装聋作哑,夫人赵娉婷是个热心肠的爽利人,当下就要去给二人做和事佬,临出门又让沈副官把人拽了回来。叫她好好在车厢里待着,说事情复杂,让她少掺和。
三天两夜的行程,一行人平安抵达中央。
正值深冬,北方寒风凛冽,气候干冷。温言第二日就病倒了,这病来势汹汹,叫人难以招架。周庆余清早出门,也不知何时能回来。随行佣人小环只得先去请了大夫,诊过才知是心火郁结,不得纾解,加上舟车劳顿,水土不适。一重又一重,任谁也扛不住。小环跟着大夫开方子拿药,然后交由李妈去厨房煎了,李妈手脚麻利,一刻也不耽误地忙活起来。
小环提议派人通知周帅,被温言拦下了,说得了病找大夫,周帅又不会看诊。小环无言以对,只得作罢。
周庆余回中央述职,先是一通大小会议,磨得人耐性全无。忙进忙出,脚不沾地。再一通大小应酬,觥筹交错间互通有无,灯红酒绿里互探虚实。听闻他已成婚,上前道贺者有之,扼腕遗憾者亦有之。孰真孰假,又另当别论。
挨个折腾个够,才放人回去。周庆余回到下榻之处,已是出门第二日深夜。一进门瞧见小环正守在卧房外,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他上前摇醒她,“困了就回房睡,不用在这守着了。”
小环一见是周帅,立刻清醒过来,起身道:“周帅,您可回来了。夫人受了寒,这两日都不大好。昨儿白日里大夫来瞧过,开了几服药。夫人才刚服了药睡下,我怕夫人要水,所以在这守一会儿。”
周庆余心里头“咯噔”一声,眉头微皱,“出这么大事,怎么不派人通知我?”
小环讷讷:“是夫人不叫人通知的,怕误了周帅的正事。”
温言这样说,他一点儿不觉得舒心,却也莫可奈何,“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夫人舟车劳顿,加之水土不适,再过两日便会痊愈。大夫还嘱咐,让夫人保持心情舒畅。”
他点了点头,神色却不见放松,“你下去歇着罢,夫人身边有我。”言罢,走到壁炉前,把带进门的寒气驱走,才推开卧房的门。
他动作极轻,怕吵醒她。回身关上房门,走到床头细细观察,她睡相极好,手脚规规矩矩,皮肤细致白皙,额头上出了细密的汗,因为生病的缘故,脸颊上带着一团红晕。乍看好似一朵飞舞在梢头之上的桃花,只怕轻易就被春风裹挟了去,需得小心呵护。他越看,越觉得恋恋不舍,心头仿佛生出无数藤蔓,要与你纠纠缠缠,至死不休。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手轻脚上床,侧身躺在她身边。她似是有所感知,糊里糊涂地朝他怀里蹭了蹭,像是寻找依靠的小猫。他下意识抬起手,想把她拢入怀中,又怕打扰她难得的好眠,默默地将手缩了回来。心里头还要安慰自己,光是这样看着她,已是窝心的很。
离天亮还有些时候,温言迷迷糊糊地叫了声“水”,周庆余向来警醒,什么动静也逃不过他的耳朵。他利落地下床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到温言唇边。
水才一沾唇,她就有所感知地猛喝了几口,片刻功夫,茶水就见了底。她这才餍足地缓缓掀开眼皮,谁知面前站着的竟不是小环,而是消失了两天的周庆余。
困意瞬时跑了个精光,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她喉咙一紧,一股酸意直钻进鼻子,连带着眼角都湿了,她睁大眼睛,才勉强把泪水压了回去。
病中人多半爱胡思乱想,尤其是身在异乡。两日来,温言卧床设想了无数种他不出现的可能性。他是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