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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无人时缱绻,露华浓沛,能允他个销魂。
紫茎钻入红莲,牵出水晶藕丝。
她动情了。
庾渌无法否认,默默地享受他的坚硬粗热。花心痉挛地收缩,竟似小欢喜,是她唯一的不矜持处。
崔焘感动了,满满射了精,绵绵吻她玉颈,“你生日那天,去宫中望一望祖母吧。”
唐姥
庾渌离宫时,唐姥还是执帚婢。两载不见,她已升任女官,还有了自己的公事房。上司颇严厉,只准她半个时辰会见孙女。
垂暮之年遭逢家变,失去可依靠的儿孙,唐姥并未像寻常妇人那样丧失生志。庾渌以为她是有宗教信仰作支撑,如今一见方知,自己其实低估了祖母。
唐姥为孙女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亲手临摹的顾虎头仕女图,“偶于宫中宝库得见,想来你会喜欢,设法临了一张,仅得其仿佛。”
庾渌赏鉴罢,道:“可以作织锦纹案。”
唐姥道:“近来听说,崔相公着过唐锦。”
庾渌道:“是他命我织给他。”
唐姥不怪她,“在人矮檐下嘛。”摸摸她脸上和额上的疤,“幸而我年老,无人觊觎我的身体,尚有人尊重我的智识。可他们怎么会放过庾兴明媚鲜妍的女儿呢?渌渌,你也是死去活来几回了吧?”
庾渌目中泛起雾气,“能再见到您,实是运气。”
唐姥的手落在她肩头,抓紧:“渌渌,不可甘于现状,不要爱上他。”
庾渌诧笑,“爱上他?怎么会!”
唐姥道:“男人的一点儿小恩惠,很容易令女子心软,丢盔弃甲。唐葉的女孙,庾兴的女儿,怎可甘于下流?”
庾渌只是摆首,“我不会。”蓦地想起夜间与崔焘同衾共枕,肌肤相亲互暖,他硬质的性器悍然抵入,在她心湖上搅起层层波澜。
露水不合时宜地湿了底衣。
她原以为性事乃肮脏的游戏,但肮脏的淤泥,却滋养出了欢愉的莲花。
唐姥又道:“顶好还是远离。听说太子妃司马氏那里缺一个调脂粉的婢子,我设法荐了你去。”
寒雁
他问起时,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跪直的上身显得分外单薄,像深秋落叶后的柳条。大眼睛中闪过惊慌,随即是无奈的认命。
他忆及长夜里交颈而眠,她依贴于怀中的乖顺,承欢于身下的婉柔,不能相信她对自己全然无情。
他抬手摸摸她的头。
她头顶的毛孔都要惊炸了,小兽的战栗,刺激他的掌心,亦震动他的内心。
“渌渌,我说过不打你了,但你得告诉我,是你的主意,还是你祖母的主意?”
庾渌默然片刻,含浑道:“反正我走不脱的,凭主君决断吧。”
崔焘无奈,“怎么怕成这样?”虽不悦她的不信任,但确信她不敢逃。天长日久地哄吧,总有她卸下心防时。
这一页轻松揭过,庾渌简直不敢相信。三月后,才自裴奭处得知,祖母暴病而卒。再面对崔焘的温柔,毛骨为之悚然。
庾渌向崔焘请示,欲往慧龙寺为祖母祝祷。崔焘答应了,亲自送她到寺,又约好午后来接。
礼佛毕,小沙弥引她去客室休息。
那客室位于槐林一侧,南北皆是落地纸窗扇,光线充沛,明若雪洞。
一个胖大僧人盘膝坐于蒲团上。墨浓的眉梢微微下垂,形似寿眉,其下是一双含着慈悲,闪耀着佛光的烈士之眸。
“小师父。”他笑呵呵地招呼。
“寒雁师!”庾渌惊喜交加,“您今冬不在岭南过?”
寒雁道:“小师父在京中受苦,吾等在岭南,如何待得安稳。且勿叙旧,你看看这是谁。”
帘栊响,一个灰袍青年挑帘入,骨秀神清,携两袖庾岭的梅风,缓步朝她走来,轻声唤:“渌渌。”
梦耶,真耶?
崔焘
寒雁将庾渌在京的近况报与太一。太一无法坐视,征得大庾县令高铮相助,与寒雁搭广州运送贡赋的船,偷渡北归。
他是太子母族人,若耐心蛰伏于南荒,迟早能等来大赦,而今却捐弃理智,满身沛然,冒三千里风雨,来至她身旁。
“渌渌,”他牵起她一只素手,按在自己玉凉的脸颊上,感受久违的温暖,“我带你走,离开这里。”
庾渌点头,“好。”心中却是茫然的。
一个是逃犯,一个是罪奴,苍茫天地间,密张着捕他们的罗网,能逃到哪里去,当真寒雀般无助。
寒雁道:“吾愿作你们的昆仑奴。”
他入佛门三十载,仍不脱江湖气,多年南来北往,结识了许多法外的朋友。侃侃说出相助逃离的计划。
庾渌与太携手对坐,不时微笑,眼中只有彼此,并不认真听他的话。
寒雁在心中叹息,这双小儿女你侬我侬,他从前看惯了的,此刻与他们一起坐在薰金的日光中,似闻得见极乐世界的花香。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