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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焕仁猛然抓住宋母的双臂,打断她:“叔叔出事情?什么事情?什么时候的事?”
宋母被吓到,愣了会儿才木然地回答:“两个多月前,我老头子不小心把人撞了。”
章焕仁行驶在路上,心魂都丢了。
两个月前,宋真父亲出事。
两个月前,那不就是他们闹分手,宋真转而和陆驿远好的日子。
这两者之前仿佛毫无联系,但仿佛又拉扯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章焕仁脑中像浆糊般混乱不堪,仿佛有一条滑溜的水蛇,明明无数次地在眼前溜过去了,他却怎么也抓不住它。
忽然他灵光一现。
陆驿远!
章焕仁一个急刹车靠在路边,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眯着眼睛抽。
他和宋真分手没多久,宋真就和陆驿远在一起,要不是的确是章焕仁出轨在先,他简直要怀疑宋真是不是早就和陆驿远搞在一块了。
宋真看上去是个很难焐热的冰块,但其实他这个人在感情上跟白纸一样天真,能轻轻松松就信了别人的情话,能轻而易举就被别人的示好感动。
尽管如此,但这速度也未免太快,就在和自己分手没多久,就迫不及待走出上一段感情的阴影,去投奔下一段爱情,报复也好疗伤也好,这都不是宋真会干出来的事。
更何况这个交往对象还是前男友的朋友,一个和前男友有着相同尿性甚至更加不堪的男人,据章焕仁所知,宋真之前对陆驿远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是避而远之的冷漠态度。
那唯一的可能性。
就只有是陆驿远在从中做鬼。
章焕仁又猛然想到他和宋真分手的导火索,那什么叫小梦的,宋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自己和小梦的奸情,于是两人当晚便彻底破裂。当时章焕仁急着和宋真分手得以脱身,从来没去细想过宋真是如何知道这点的。
小梦,他是怎么认识的小梦?
章焕仁绞尽脑汁,烟头被燃到指缝,他被烫得从窗口扔出。
是陆驿远,还是陆驿远。
是他带着自己去什劳子会馆,然后介绍小梦给他,还说他会帮自己打掩护,去糊弄宋真。
如今想来,只怕不是帮自己蒙混过关,而是火上浇油了。
这下子章焕仁是彻底醒了,他如同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冰水,是彻骨彻心的寒;他又怒火中烧,恨不得把陆驿远揪出来挫骨扬灰,卸皮拆骨。
倒推回去,宋真父亲的事情,恐怕也是陆驿远在一手推导策划。
他早就算计好了,他早就在虎视眈眈了,他早就在觊觎宋真了。
而自己,却一傻再傻,甚至是拱手相让。
章焕仁怒不可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头痛欲裂恨不得扯飞自己头皮。
过了良久,他才镇定下来,他划开手机:“阿能,帮我调查一件事情。”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越快越好。”
第41章
家里头吃的快没了,沐浴液也见底了,陆驿远去接宋真的时候,宋真说拐个弯去趟超市。
下车后,有个抱着一大摞传单的小青年往他们手上塞,陆驿远摆手拒绝,不拿正眼看待,他一脸不好相与的绝非善茬,小青年也就讪讪收手,不再似狗皮膏药般粘着上。
倒是宋真随手接过小青年的传单,竟还向小青年点头致意,好似得到了对方某种有偿的服务。
宋真摊开传单,是健身房广告,他不以为然,把单子卷成一个圆筒。
陆驿远瞥了眼宋真手上的东西:“你又不去,收它干嘛。”
“举手之劳嘛。”宋真说,“那孩子估计是兼职打工的,我看他手上那一大摞,发完够呛。”
陆驿远好笑地摇摇头:“宋真你总是同情心泛滥。”
宋真满脸孺子不可教也:“陆驿远你总是没有爱心。”
“因为某人把我的爱都拿走了,我哪还有余下的匀给别人。”陆驿远说,“晚上我做菜吧,是时候给宋老师露一手了,我在国外那些年,专业之下,学精的就是厨艺。”
宋真听了,佯装生气,拿卷成圆筒的传单戳他手臂:“那你还每天压榨我的劳动力。”
宋真一直以为陆驿远是料理杀手。
陆驿远笑着躲开:“吃了你做的饭,我连外面的星级酒店就看不上眼了,更何况自己这三脚猫厨艺,那我今晚就为你一条龙服务好吧。
两人嘻嘻闹闹,明明只需要买几样东西就好,一旦进了超市,见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就顿时这也缺,那也要了。
等两人晃着两大袋子出来,不料天色昏暗,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在水泥地上晕出一个个的小黑点。
幸而车子停得近,陆驿远拉着宋真的手,踩着小雨滴奔跑。
到家后,陆驿远调节着中央暖气,一边说:“宋真,去把衣服换了,别感冒。”
等宋真换上家居服出来,陆驿远已经在厨房解冻起了羊排,他脱了西装,里面只穿了件白衬衫,袖口卷起,像模像样地围了围裙,有条不紊地干起来的确像是有两把刷子。
而宋真却在考虑他昂贵的衬衫要是沾上了油腻,是手洗好还是该拿去外边的洗衣店洗。
宋真往嘴里塞了个松露巧克力,当他的甩手掌柜。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宋真一看,是个陌生电话。
但哪怕是陌生来电,那串号码他也是熟稔于心。
宋真当下就按掉电话,置之不理。
哪想铃声坚持不懈地响起,宋真望了眼在厨房忙得不亦乐乎的陆驿远,偷偷起身去了阳台。
“什么事?”
听到宋真的声音,章焕仁激动地捧着手机:“宋真?我还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呢,你最近过得好么,现在在干嘛呢?”
宋真冷淡地说:“我过得很好,现在在等着吃饭,如果你只是想来问候下我,那这个电话可以到此为止了。”
听到宋真清冽的声音,章焕仁心如数九寒,这才想起了他这个电话的目的,他的声音也沉下来:“宋真你想知道当初你父亲车祸的事么?”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的我家里的事,但我父亲已经没事了,就不劳你费心。”
“宋真你一定要跟我这样讲话么?”章焕仁苦笑,“叔叔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章焕仁说:“明天我们见个面吧。”
挂了电话,陆驿远还煎着羊排,滋滋滋的爆油声,他转头对宋真说:“你刚去干嘛呢?”
宋真心不在焉地回答:“哦,我去阳台浇花。”
陆驿远又回过头把羊排翻了个身:“我昨儿才刚浇过,给我们俩儿子也浇了,那刺儿长得能当武器使。”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