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最后一只……”夏铭杰卡壳了一下,似是不知该如何用人类的语言描绘自己的种族,最后还是原则了人类的叫法,“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只魂,我已经失去了繁殖能力,不会再有新的魂了。”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景长泽烦躁地反问。
夏铭杰:“你虽然外表看起来像人,但实际并不是呢!”
“什么?”景长泽怔住。
“虽然很抱歉这么说,我曾经尝试过俯身你,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可惜失败了。”夏铭杰略带歉意地解释道,“那时候我就明白了,你不是人类。”
景长泽惊讶地张嘴,明白大皇子是误会了。
他不能被俯身多半是系统的功劳,跟他是不是人类全然没有关系。他当然是人类,货真价实的,只不过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地罢了。
……这么说,说他不算这个世界的人,好像也没错?
景长泽有点茫然。
“人类是排外的,排除异己,尤其是排除可能会造成混淆的异己,比如你,比如我,这种长得跟人类没什么区别的。”夏铭杰继续说,“如果他们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你肯定会被当成异族杀掉。”
景长泽反驳道:“伪虫族还活着,只要不伤害人类,他们也能学会和平共处。”
夏铭杰噗地乐出声:“那是因为他们干不掉伪虫族,不得不和伪虫族们和平共处。等以后科技发展强大了,他们肯定早晚要消灭掉伪虫族。”
无从反驳,景长泽不做声了。
夏铭杰劝诱道:“所以,在人类杀掉你之前,跟我合作吧,干掉人类。”
景长泽觉得有点魔幻,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咋面前突然就出现了“灭绝人类”这个选项呢!就如同正在打电脑游戏的宅男电脑上弹出是否“灭绝世界”的选项一般不可置信。
大反派露出了真实的身份,站在他面前邀请他加入,理由非常充足,而且很有道理,大反派似乎志在必得。
如果景长泽没有其他退路的话,说不定他还真的会答应。
只可惜夏铭杰不知道景长泽最关键的底牌。
——这个世界发生什么事都跟他没关系,他只要完成任务回家就好了。
而“毁灭世界”这个计划显然跟他的任务背道而驰,景长泽怎么想也不会答应,甚至还打算揭发这个混入人类的异族。
“很有诱惑力。”景长泽嘴上这么回答,心里思考如何干掉这个反派。
这人可以随意附身,干掉他后他可能会附身到离得最近的生物身上,而附近唯一能被附身的生物太多了。所以靠自己干掉他的成功率太低,得找专业的人来帮忙。
景长泽拖延着时间:“但就两人的话,有点难啊!”
夏铭杰摇了摇头:“不需要咱俩出手,权利和利益会造成内乱,人类会发起战争来自行消灭。”
“所以……”景长泽恍悟,震惊道,“联邦内乱是你搞的?!”
大皇子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利用人类的贪婪和欲望,很简单就让联邦和帝国打起来了,然后又让联邦内部出现了分歧,进而消灭了一个国家。”
景长泽:“……”
对魂来说确实简单,只要你附身对了人。
景长泽再次感觉到这个种族的可怕之处,不怪人类宁可自损一千也要灭绝这个种族,如果任由它们发展,才真的完了。
额外任务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景长泽追问道, “你似乎并不需要我的帮助。”
现在夏铭杰是帝国皇子, 想使点小动作灭了帝国还不容易?
如果大皇子这个身份不够,他还能附身更高级的人, 甚至皇帝陛下,你找我这么个小人物做什么?
“因为你很有趣啊!”夏铭杰微笑道, “我确实可以让帝国分裂,然而光让帝国分裂是无法消灭人类的。你却有实力让人类最大的几个势力发生战斗,这不是更有意思吗?”
我有那么牛逼吗?景长泽震惊。
更为震惊的是, 他发现他还真有。
就最近这一个月来讲,他已经不止一次让方伊阳、靳破军和穆炜打起来了,这三人代表了商业、军部、地下团体三大势力。早些时候他还把洛林清这个伪虫族老大也拽了进来, 说不得人类就此正式和伪虫族开战。
原来自己才是大反派啊!景长泽恍然大悟, 默默捂脸。
“你看, 咱俩强强联合, 想做什么不可以?”夏铭杰循循善诱, 向景长泽伸出手, “你的答案呢?”
景长泽看着面前敌人的魔爪, 咽了下口水, 犹豫道:“我可以考虑几天吗?”
夏铭杰斜着眼望了一下病房内, 笑道:“不可以哦,必须现在决定。”
景长泽飞快地思考, 决定现在还是不适合撕破脸皮, 暂且答应下来。
“谢谢殿下的看重。”他握上夏铭杰的手, “那么合作愉快。”
夏铭杰笑眯了眼:“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俩人握了握手, 就此达成同盟。
病房内绿灯快速闪动着,频率快要达到报警的临界点。
靳破军在黑暗里沉睡,胸口处的伤口隐隐作痛。
睡梦里梦到了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他面前似乎有一个长方形的鱼缸,缸壁反射着光芒让他怎么都看不清内部,但他非常想把手伸进去逗弄一下,就好像里面放着这世界上最重要最吸引他的东西。
然后又梦到他自己躺在床上,有人在他耳边嘀咕,说他竟会添乱,造成这种情况都赖他自己的优柔寡断。
靳破军不知道这人是谁,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会对他说这种话的人。
那声音抱怨了几句,忽然变了声线,一个让他朝思夜想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
——还真的快死了啊!
原本安逸的睡梦变得混乱烦躁,靳破军想去寻找发出声音的那人,挣扎地试图从昏迷里醒来。
眼皮沉重,胸前伤口更加疼痛。
那人断断续续说着话,不知是在说什么,靳破军听不清。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忽然想起,如同一把利刃刺激进靳破军的耳膜,他猛地睁开眼睛。
身下是柔软的床铺,靳破军嘴上被扣着辅助呼吸的装置,强迫他以一个固定的速率呼吸,帮助他缓解了胸口的阵痛。
仪器上数值快速变化着,但并没有人注意到。记忆里最后的一画是一名穿着第一研究所研究服的人说找他有事,下一秒却掏出了武器。
胸口被洞穿,武器是特制的,会毁坏伤口周围的细胞组织,阻止身体的自愈系统。
靳破军望着天花板,自己应该在医院,身边却没有医护人员的身影。
“很有诱惑力。”
声音从外面传来,靳破军心里一抖,仪器上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