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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发不喜与单柔细谈他的事儿,她自问也非容不下人的主儿,为何单柔却总是三番四次地刺探她与他之间的事儿呢?单柔有倾慕他的自由,可她也有喜欢他的私心。纵然知晓了又如何,她还不是红着双眸不甚欢心地藏在东北寓所哭泣,而她除却递一递帕子便也无旁的话能细说。
九重天宫看似庄严肃清,却也是个层出不穷的是非之地,这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是闲不得。黅霄宫外的仙僚不知,还道她元安阳何其骄纵跋扈,就连温顺的天嫔也得自敛锋芒方能觅得一处喘息之地。
第十四章
而实情乃是她看似骄纵跋扈却也是最为心软之人,她知道天嫔喜欢勾陈帝君是以一直照料她的所思所想,感情乃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儿,她元安阳纵然吃味不也得保持着帝后该有的度量么?
她并非不曾想过潇洒抽身,奈何每每在他那双沉稳锐利的星眸凝视之下又或是柔情似水地唤她小名之时,本是已到嘴边的话也变得如鲠在喉,更遑论那颗不安分的心思乃是如何说服自身:“下回再说”。
这桩桃花算是她偷来的么?明知单柔待他存下两万年的男女念想,而她竟为贪图一刻的温柔而放纵自己沉沦这桩迷雾般的桃花障。仳离之事如今怕是再难成事了吧?
“安儿,尔在想甚?”荀旸不知何时入了屋,绵软的身子被大手一揽,他虽带着戏谑的口吻,可落吻之时却又如春雨般柔情。适才几位真皇在瑶池闲话家常,许是归心似箭,他第一次觉得南极真皇的话有点多。
“你几时回来的?何以不见人来通传。”元安阳被他吓了一跳,自两人圆房后,他便不许她在两人独处之时以“帝君”、“妾身”相称,说他们是夫妻而非君臣是以无需终日拘束些繁文缛节。
“我回来的动静不少,只是尔沉溺于思量,不曾留意罢了。”到底是主御三才统众星将之人,说起话来乃是仙风道骨甚是缥缥缈缈。
“一身酒气就快把我熏死,还不去沐浴更衣?臭死了。”她笑着推拒着他到屏风后卸下一身衣衫,转身见他闭目养神地靠在澡桶里,她殷勤地投入药包,这药包乃是药君亲自调配的药包,除却舒筋活络还有舒眠的功效。
趁着他沐浴之际,她打着哈欠爬到床上准备歇息。往常夜归也不曾特意叮嘱“留门”,今日不知是葫芦里卖什么药。每次见他对单柔君皆是一副冷冷清清,鲜少会在脸上露出这般鲜活的神色。
待他离开浴桶套上裤子**着上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身上还冒着沐浴后的水汽,他从衣柜处取出雪白中衣套上,收拾好才闲闲掀起被角与她挤在一个被窝之中。
“尔为何这般颓然?”他翻身轻拍床褥让她枕在他的手臂处躺下,她乖巧地枕在他臂弯处,鼻腔之内皆是熟悉的木兰花香。九重天上的神君皆是喜爱熏香,是以荀旸也素爱以木兰花香熏衣。
“你可知单柔喜欢了你?单柔不时为你洗手作羹汤,诚然乃是诚心诚意尊你为夫君。”她说得小心翼翼诚然是试探的意味极浓。
此时并非从前上古洪荒时代,若是相中哪位神仙,直接拉回自己的仙府洞穴便事成。如今乃是讲求着你情我愿,若是一方不许也只得是单相思罢了。
“如今知晓。”如今的单柔,已让他不时生出膈应之感。他已拒绝得这般明显,而她愣是故作不知般继续献殷勤,甚至怂恿元安阳给她作红娘。其实,单柔熬煮的汤膳不腥且甚合他胃口,是他越发不大乐意承了这殷勤罢了。
说谎!元安阳冷哼一声,他虽是终日端着一副泰山崩于前也脸不改容的脸容,奈何这眉头也会不时轻蹙,如今连这小动作也无显然就是睁眼说假话。
“此事都怪你思量不周,你既纳了她为天嫔便是给了她一个念想,纵然当初你的迎娶不过是念着兄弟情分,可她总有放下前尘往事的一天。”
“安儿,床下之事莫扯到床上来,床上之事莫带到床下去,可好?”单柔之事,他也很是烦恼。荀旸微怒地轻啧一声,通常他轻啧一声便是略带嫌弃也有颇为不满的意味。
他虽时常以不近女色遮挡桃花,但也非全然对女色无感,碰上心情大好或是属意之时也能春宵一刻,只是他并非任何女子皆可,他绝对不会碰触挚友之妻。她入宫不过是免了西海水君的苦苦相逼,是以两人担的时候不过是徒有虚名的挂名夫妾。
她是飞鸿神君的未亡人,是以他不曾留心过单柔几时对他存了这种不该有的念想。或者说,他从未对单柔有过男女之间的想法,故此她此番争宠之举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看着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元安阳知晓他生气了,她赔笑地揽着他的腰柔声细哄:“荀旸,莫要跟我置气了,我不过是被单柔问急了才这般恼火。”
“尔是帝后,她是天嫔,岂容得她冒犯。也罢,明日我与她细说废黜之事。”问?单柔一介小小天嫔胆敢以下犯上,已然是忘却了自身的身份。从前他还道单柔最为安分守己,原是他错判了。
“万万使不得,若被单柔知晓还道是我背后捅她篓子。依我看,若不七夕之夜你俩花前月下方才细说,兴许能——”她话音未落,雪白颈项处传了一声“啧”,一枚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