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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小帝后竟是对韩林神官存了这么一桩男女念想。”单柔几乎是喜上眉梢,她素来知晓动如脱兔的元安阳与秉节自重的勾陈帝君着实难以做到相敬如宾、鹣鲽情深,却不曾想过兴许温柔的韩林神官与她颇为合适。
“卑职年事已高,自觉经不得小帝后这般动如脱兔的性子,还望小帝后莫再涮卑职。”韩林神官强忍捂头哀鸣的冲动,极力维持自身神官的气度。小帝后存心替他解围不错,可也不能把他从冰坑推向火坑。
“当真是不识好人心!从前竟觉得神官甚是温柔,原是妾身错得不轻。神官与帝君皆为同一国的,当属我梦魇。想妾身正值花样年华,自是以在外闯荡为目标,奈何如今却终日与字帖为伍,妾身瞥见帝君便忆记字帖,瞥见字帖便忆记帝君。”这双主仆当属是狼狈为奸!
“小帝后,您就不能少说两句么?”天嫔单柔失笑地就着元安阳的脚面便是一记,这丫头终日疯言疯语,是以就连以温柔著称的韩林神官也时常被她气得吹须瞪眼地厉声大喝。
“有道是‘输人不输阵’,如今他主仆二人涮得妾身体无完肤在先,妾身不过是举一反三在后。”本是越说越雀跃的元安阳在荀旸一记狠毒的瞥视之下,赶紧收了口。不好!玩笑开大了——梦魇已然变脸得如地狱来的罗刹般。
“帝后似乎待本帝君嫌隙极深。”闲闲一句让人听不出此刻他的神绪,原是韩林相中的乃是他荀旸的女人。
“不过是就事论事,何来嫌隙极深之说。也罢,帝君本就瞧妾身不甚顺眼,既是如此妾身也无须搁在这儿惹人生厌。这酒壶都空了,神官随我去取些酒来。”
元安阳吐着舌头,话头一转领着一脸懵然的韩林神官率先逃离现场,天单柔如此盛装打扮想必定是要真情表白,她又何必杵在这儿惹人生厌。
她若有所思地与韩林神官一路往月亮门处走去,在拐入月亮门后她还特意攀在墙边窥探了几眼。今夜本就是两情相悦之人彼此交心之时,这皎白月下这双男女也算是才子佳人,天嫔单柔本就是个柔情似水的大美人,而荀旸不发怒之时算得上温润如玉的谦逊公子哥儿。
若她神君男仙,诚然也只会喜欢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美人而非她这种粗枝大叶的神女。唉,就连她自身也颇为嫌弃自己在行径之上过于粗鲁,难怪这姻缘一直在倒血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简直就是她人生的精准刻画——简直入木三分。
看见天嫔单柔一双眸子乃是含情脉脉地看着荀旸,她忍不住地翻了白眼,天嫔单柔定必是糊涂油蒙了心智才觉得荀旸温润如玉,幸好她素来不曾崇拜他,是以才窥探得他一清二楚。
单柔美则美,却也显得颇为高挑纤瘦,不过荀旸对此类神女甚有喜好。其实,不就是踩着莲步作扶柳之姿么?她低头自省除却矮了一点,可自问也算是个丰满的尤物,若要打扮起来,这思慕者定必从颢天一路延绵至南荒!
呿!天嫔不过是炖煮些夜宵或是汤水于他已虏获其胃口,哪像她这般凄惨,每年他生辰之日的那碗寿面、平日里的茶点与稀奇菜肴,知晓他嗜好面食特意调配的香辣醮酱,哪样不是出自她的苦心,奈何终日如蒙尘的明珠般——黯然失色。
纵然她性子极其豁达,奈何此等凑巧之事多了,诚然她也很是受挫的。日子久了,她也渐渐提不起精神在厨艺上了。
“明修栈道是假,暗度陈仓方是真!”就在她拧着眉头,骂骂咧咧之时蓦地瞥见韩林神官正捧着两壶小酒归来,她随即上前以身拦截他。“神官且留步,你捧着这酒做什么?”
“适才小帝后吩咐卑职去取酒,却又兀自杵在这儿不动,卑职只好自己去酒窖处取来。”韩林神官一脸懵然地看着这个身高竟只及自己鼻翼处的绝艳小帝后道。
“亏得神官已是个二十四万岁的神君,竟不懂这风花雪月之情趣。今夜乃是良辰美景,上苍有意撮合帝君与天嫔之际,你我这外人岂能冒然去瞎掺和,这酒你我干了便散了。”她一手夺过韩林神官手中的一壶酒,拔走壶盖大口喝着里头的酒。
韩林神官此时此刻才算得上恍然大悟,他拧着眉头淡然地说了句:“此桩混战怕是难以辨析,还好小帝后领着卑职脱离这红颜祸。”
“神官乃是杞人忧天,帝君素来喜欢冰清玉洁般的清雅神女,你我乃是心知肚明,若遽然前往乃是坏人好事。罢了,如今人家乃是美人在怀,不若你我这般在此地吹风。”所谓的风雅讲究得乃是意境之美,半壶美酒下肚,元安阳不见通体舒爽反倒是觉得更是烦躁不安。
“尔等鬼鬼祟祟藏匿此处作甚?”荀旸话音刚落便迎面被受惊过度的元安阳喷得满身满脸皆是酒浆。看着他们和颜悦色地谈天说地,他的理智已然被嫉妒之火焚烧而尽。
他毫不避嫌地以已之身去替她挡住韩林神官的目光,期间还不忘扯下自己的蓝色罩衣给她裹得严密,慎防元安阳泄露半分仅属于他一人独享的春光。秀逸的俊颜挂着颇为不满的神绪,天晓得他憋着多大的劲儿才没把韩林神官揍成重伤。
“帝君?!那单柔岂非独自一人在院子里?”为何荀旸已是一脸恶煞般的神色睥睨着她,而韩林神官则是一脸尴尬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