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膛处动弹不得。帝君扬起一抹笑意,蓦地搂着她一并沉入潭中,而她不过是呛了几口凉水,竟惹得帝君颇为心痛地绵绵细语哄着。
而单柔本就是头海龙,凫水之事更是天生便晓得。单柔离开之时只觉脸上有着几道被风吹干的干涩,抬手才知那是她不争气的眼泪。
她不服气!她入宫最久却被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大截年岁的黄毛丫头压在头上,她甚至卑微得要依附元安阳方能得到帝君的一丝瞩目。她单柔自问不比她元安阳差,凭什么老天爷这般眷顾着她?她这朵耀眼的夜萤花只需勾勾指头,这裙下之臣便多如牛毛,她又何必非得挤入黅霄宫与她争!
想到气郁之时,她拔了头上的一支华胜摔在地上发泄。待得她走远了,韩林神官这才显露了真身,适才他站在竹林高处放风便感觉到天嫔的闯入。弯腰捡起那支被天嫔摔坏的华胜细看,他认得这是飞鸿神君买给的,她糟蹋了飞鸿神君的遗物,那便是巴不得摔了飞鸿神君的这桩感情。
如今的单柔越发不懂安分守己了,颢天有三大禁制,一则是“十里竹林深处”非请勿进,十里竹林深处除却是帝君练功之用,更是他清净灵台之地,他若遇上不顺心之事则多是留在此处;二则黅霄宫内乃是明文规定除却“四御”真皇与天帝之物,其余小仙小神之物皆不得入宫;三则是黅霄宫内设有一处刑法之地的阴暗处,主要用来惩罚那些不甚听话的。
却说元安阳因着喝了几口凉水如今乃是沾染了些风寒,她坐在书案处咬着紫毫笔的笔末沉沦于胡思乱想之中。随着相处越久她似乎沉沦得越快,嘴里说着不欲与荀旸纠缠不清,奈何连习惯也不知不觉与他如出一撤。本是要执笔写字,拿笔之时却又蓦地想起他每每思索得深切又或是烦恼不休之际,皆会不由自主地咬笔的陋习。
第十六章
至于祥和秀逸,那更是一叶障目的化像罢了,他浑身精壮的肌肉皆是与秀逸无缘,他的大袍皆由那种纯粹刚阳的粗犷贲张之躯撑起来的,他能成身成佛靠的乃是自身的努力而非这张秀逸的脸容。
初入十里竹林深处,她并不知这水潭有何用处,直到他慢入水潭深处发功,看着这掀起万丈高的巨浪她才明白原是他为免伤及无辜便在水潭深处。幸好他早早提醒她起了仙障,奈何那功力比布雨的雨君还要厉害,这哪是水珠根本就是水箭般打得她的仙障如狂雷般作响。
她躲在仙障之内直打哆嗦,深怕一个不甚这仙障便被如箭般的水珠打碎,此刻她才想起他这看似温文儒雅的秀逸夫君乃是上古战神,他的术法皆是以全杀为目的。
她幽幽地看着仍旧雪白纸张,却被一只儒雅大掌自她嘴里把紫毫笔拿走。她顺着那只大手看去,荀旸靠在她的椅子扶手处,此刻正认真地看着她笑。
“小家贼,盗窃本帝君的陋习。”他的右手搭在她的肩膀处欲要帮她按摩紧绷的肌肉,却发现她的肩膀处染了一层薄汗。
她略显窘态地把紫毫笔从嘴里拿下,随手伸到墨锭处沾墨汁,重新执笔抄写着《女诫》中的字句。若被他们知晓那句“互为灵宠。”乃是出自他勾陈帝君之口,想必这群神仙定会痛不欲生。
“韩林神官说尔不肯吃药,怎了?”他看着木漆托盘之内的两碗药汁,韩林神官这两日为了让她好入口皆是另附一碗红枣汤于她。
“妾身已喝了两日之久,今日的份儿就饶过我妾身吧。”她苦笑着摆手,这去风寒的要着实苦涩,一碗下去舌头也被泡得苦闷。他星眸一沉睥睨得她不敢再造次,那双嫩白柔荑本是捧着一碗药汁却又蓦地放下,“完了,我忘了哪碗才是药汁。”
荀旸没撤地支颐苦笑地招来韩林神官,不一会儿他便捧来一只琉璃大碗,荀旸把两碗药汁混入大碗搅拌均匀,如是这般再分成两碗。诚然,他在年幼之时没少干过此等事儿,下场多为腹泻罢了。“喝了吧,权当清清肠胃。”
元安阳皱着五官颇为不情不愿地与他碰碗,将将一大口已让她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反倒荀旸不过是抿了一口。她终是发现被耍得不轻,站在一旁的韩林神官忍不住笑了起来,元安阳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荀旸,当真是个老奸巨猾!
从前她以为荀旸在鸟语上颇有道行,直到两人相熟了方知他会说的鸟语仅为一两句,更多的仅是听得懂三成罢了。他为了博得她好感,那日竟装模作样的以鸟语吸引她。
“讨厌。话说,帝君也曾下凡历尽人间八苦之难,为何除却凡女便不再有钟情于凡人之事?”从前不曾问起过他什么,今日倒是遽然来了兴致。她拿起茶杯径自盛了一杯玉泉水哧溜哧溜地喝着,眼神不时意有所指地问。
“一个宦官钟情于谁也枉然。”荀旸话音刚落便听到元安阳被玉泉水呛得咳嗽连连,他一脸嫌弃地扯过她挂在胸襟处的帕子,优雅地拭擦她狼狈,秀逸的俊颜挂着颇为不满的神绪。
“哈哈哈哈,妾身算是错识了帝君,帝君也忒狠心了吧?竟每次下凡皆为宦官。”宦官,她素来知晓他做事手起刀落,就连待自身也是这般狠辣。难怪一众仙友皆是私下猜度他可是个断袖之癖又或是个有“隐疾”的神君。
“本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