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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未过门前,新婚夫妇不可相见。古时起码要相隔半年,至太女大婚时,力排众议,强行更改为一个月。李珃仍为此埋怨,何必要再等一月,直接抹去这条例岂不是好。
李珃神色骄骄:“这处也是我家,来就来了。”
似是怕楚绾怪她不守规矩,又赶忙道:“我请相士占过卦,未时前出门,子时前归,便吉。”
略显促狭,像个怕被母亲责罚的孩子。
楚绾一笑,放下手中物,上前为她摘下纶帽与外袍。手上归置将衣物,口中不忘催促:“快去火盆边上烤着。”
外面湿冷,公主走近时身上还带着寒意。必是嫌辇车慢,自己驾马而来。
“殿下一会儿乘辇车回吧。”再让春桃往车里铺上干草与暖裘。
这话在李珃听来,便是在将她往外推。委屈,大大的委屈。
恰楚绾走近,李珃嘴一暼,伸手揽住柳腰,抱坐进怀里。
“我还未坐热便要赶我走了?”
无端一口锅从天上来。
“不是……”
楚绾正欲解释,秀美的小脸贴着她脊背磨蹭,一股脑地诉说心意:“我想你,很想很想,想得每夜睡不好,亲自来看到你才安心。你不想我吗?”
言行间十二分眷恋。
“殿下。”楚绾心一软,侧身看向她,两双眼眸直勾勾地对视,“我也想你。”
“哔剥——”,火盆里木炭燃断了一截。室内的暖融仍在升温。
柔若无骨的手心抚上她的颊,指尖描绘她的眉宇。不知怎地,心下突发一阵老母亲般的宽慰,爱怜地道:“殿下成亲后就是大人了。”
李珃不由得笑了起来,“难道绾绾一直将我视作孩童?”
让她这一问,楚绾便跟着认真思索,半晌,才缓缓地道:“也不是……”
至少在床笫间不是。
——那这话也不能说出口呀。羞。
大约是处久了,李珃轻易抓准她的心思,邪恶的掌心探进她裙摆,在腿根处来回游移。
楚绾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别。门没闩,一会儿春桃……”
“她知道我来了。”
话落,也不管她的推拒,吻住红润唇瓣尽情吸吮,衣物一件件剥落……
49 大婚
大武朝,正元十八年,正旦,皇二女大婚。
李家公主一年娶一妃,诸侯列国捶胸顿足。
早前太女有嗣的喜讯传遍天下,一些不信邪的王侯且当它是武帝故意散布的烟雾弹。皇孙一日未落地,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意在维护皇二女。如此,劝退了一些秉正之人,却引来邪佞的狂蜂浪蝶,对李珃穷追不舍。
只是糖衣炮弹还未打响,大武又即刻布告中外,皇二女娶妃。武帝如此一而再地暴殄天物,将强强联合的政权联姻白白浪费,到底打了什么心思?
众国再坐不住。公主要娶妃便娶,再纳个夫也无不可吧?
北合、南燕与大武之势并驾齐驱,也有底气派使臣来访,征询太女是否有意纳夫,实在不行,二公主也可。那未说完的后半句是,若还不行,三公主四公主也等得。
武帝初时震怒,被问多了竟释怀了,且有些哭笑不得。看来,是太久没收拾这些泼皮蛮猴。
李珃不摄政,纯粹是因为懒,可不是当真愚钝。大武物资富饶,农繁商茂,十几年未动干戈,国库丰盈,武帝且囤粮练兵数年,为的什么?不鸣则已,一鸣定要惊人。母皇之野心,向来不是脚下的大武,而是心中的大武。
正旦亦是他国休养生息的时节,李珃但且安心娶妃,众国知晓大武朝皇女大婚,以为武帝一心在儿喜事上,更会放松戒惕。
李珃的婚礼,才是烟雾弹。就不知是哪家要倒霉了。
皇室婚仪从来有奢无简。皇女娶妃,除了遵循六礼[1],且多了两道皇家独有的册妃、妃朝见。
正旦时,人人穿新衣、着新履,走街串巷,有的得闲游逛,有的相互拜访,只瞧公主府的红绸铺至京郊,一队伶人敲锣打鼓、庆乐载舞游街而过。喜悦的氛围很快感染看客,不由得跟着凑热闹,沾沾皇家喜气,祝福一对新人新婚大喜。
楚绾寅时起,沐浴焚香,更衣妆扮,祭告双亲,今乃女儿出嫁之日。
待这一步步仪式完成,天已初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