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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绾跟着,不知要藏至哪处隐密,似是生怕睡着时教她偷了去。
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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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李珃:我找老婆,从来都不在乎她有没有钱,反正(除了母/姊)都没我有钱。
注:
[1]:出自张爱玲语录,略有修改。
[2]死契:活契是自己可以花钱买回自由身,死契则不可以(主家同意的情况例外,活契则不需要主家的同意,只要钱够了就可以赎身),其规定类似当铺的死当活当。
48 入冬
入冬。
大武的冬季不似北合绒雪纷飞,到处覆着银白。这里的天儿总似拢着一层蒙蒙的灰,不见鹅毛大雪,却不知呼啸的风是从哪处挟来了冰霜,吹在人身上,刺骨的冷。
过了冬至,楚绾迁至京郊,于李珃早前置办的一处别苑。院子不大,好处是与公主府挨得近,辎车个把时辰即达。
这儿是住不久的,权当楚绾待嫁之所。纵然如此,也须楚绾独自在此落脚足月。李珃不放心,将公主府大半人手拨进别苑,米粮、暖裘、柴碳更是一车车的给,直至库房堆放不下。
孤冷的别苑自楚绾入住后样样整顿,草坪花坛修得齐整,再经一番洒扫除尘,恢复了原本的生气与风雅。
今日冬梅领了婢子小厮给梁柱重刷朱漆,不慌不忙地为这寒冬冷日添上暖色。楚绾披了貂裘,穿得一身暖绒,立在院子前看着,不由得嚼起浅浅笑意。
这半月来,日子越近,喜气越浓。此时的公主府应当更热闹。
想着,不由得忆起出府前,李珃一面念念叨叨,一面驾马护送。送着送着便跟着入院,入院后又赖了几日,若非相士说再迟便是不吉,公主这才不得不地走了。
“殿下又遣了一厨子来,说是北合人,为小姐整几味家乡菜。”春桃说着,近至楚绾跟前,掸开菜谱,“您看看?”
李珃虽不能亲自来,隔三岔五就要差人送这送那,还得带上手书,多是说自己每日做了何事,有时没什么要紧事,仅诉说思念。
楚绾也回信,只管说想念的话。横竖她每日做了什么,都有人禀给公主知。
楚绾抬眼,漫不经心地一扫而过,随意择出几道菜品,便问起:“我的嫁妆可置备了?”
女子婚嫁多为一生仅一回,情深意重,马虎不得。李珃疼她,得一纸可有可无的卖身契便知足了,楚绾却不这样想。
楚绾拿私己钱添置了嫁妆,瓷器,茶具,金银玉石首饰,文房四宝,木器摆件,各式繁冗细分下来有近百样,花费颇丰。且道,身边皆是公主的人,又这般厚礼,自知瞒不过李珃的眼,便事先打了话头,令她不可插手,银钱更不可由公主府支取。
嫁妆与聘礼,一码归一码。
“小物件儿大约齐了,几件现打的木器要晚几日。”春桃一一道,“奴婢腾了一间空厢房出来,嫁礼皆安置进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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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比库房净洁,细软之物归纳在厢房确实更为妥帖。春桃是越来越长进了。
“嗯。”楚绾点点头,不自觉收了收手笼。
寒风冷冽,四无遮蔽,在院里站久了,睫羽沾了水汽凝结成珠,眨眼间竟觉厚重睏倦,频生怠惰。
“外头冷,小姐进屋吧。”
“也好。”蜷进暖被里眯一会儿。
屋里点了火盆,堂前置着屏风,掩上门就将寒冷隔绝在外,属实暖和。
春桃将楚绾卸下的斗篷与外衣挂好烘干,便退下了。
楚绾原想午憩一会儿,进屋看到绣篮里那一团白布,霎时什么睏意也没了。
这件里衣在公主府时已着手缝制,制了二个月多,再包个边便好。
那枚佩囊,殿下喜爱得要日日随身带着。眼瞧又要给她制衣裳,心心念念等着穿。
想起李珃期盼的眼眸,心里一阵柔情似水。提起绣篮坐到一旁,捧着绸衣,缓缓勾织,一针一线皆注入蜜意。
案上沙漏一点一点逐渐堆积,约莫半个时辰后,浅浅“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卷进一阵冷风。
许是春桃传午膳来。楚绾仍专注手上的活计,一面道:“先摆到桌上,我一会儿去。”
“摆什么?”
声音一出,楚绾便抬头,见果真是李珃,怔怔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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