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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似乎被谁包了下来,酒肴满席却空空荡荡,一楼众酒客原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却见几个铁骑兵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纷纷惶恐起来。
林一青拿着红帐子正打算包头遮脸,回身却见一个男人,手里还端着一枚小小的酒杯,微微疑惑地看着她。
那人华贵锦衣,风度不凡,只是略显狭长的眉眼,眼中潜藏的摸不清道不明的阴鸷锋芒,瞧着很是邪气。
楼梯上已经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楼下还守着一波人,林一青别无他法,只好抽出随身的小刀,直戳那人的胸口,抵在衣料之外,对他说:“得罪了。”
男人垂眸看了眼她直愣愣的威胁方式,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他抬起指节,缓缓一挡,道:“你信不信,我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
林一青心性未稳,催刀从他耳畔飞过,那人说了句不自量力,便来擒她,林一青一猫腰躲开,顺势抓住刚刚从他耳侧割下的飘落的一根发丝,一手从腰包里掏出一个木头小人,将对方的头发缠了上去。
她低声念着:“师爷有令,神法通灵,尔等宵小,听我一命,来!”
男人顿觉浑身僵硬,除了脑子里的意识还是属于自己的,身体却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
适时铁骑已经上了二楼,林一青催动木人,让男人走出屏风,对着木人低声念道:“你们找谁?”
男人控制不了自己的嘴,也说了同样的话。
那铁骑兵原本行了一半的大礼,听了这话,纷纷面面相觑。
一人说:“傅大人,我等在处理逆贼霍桑之时,被一女子撞见,方才一路追杀至此,不见其人,请问大人是否看见了?”
林一青原本见他衣着不俗,猜想是个有钱公子,却没想到居然撞上了个大官。
她暗暗咬牙,又问:“逆贼霍桑?这是谁说的屁话?”
铁骑一愣,小心翼翼地说:“这……这不是您亲口说的吗?”
林一青心道,难怪这人模狗样的东西看着这么不顺眼。
想到霍桑坠崖的情景,她顿时怒上心头,满腹恨意。
她抬起木头人的手,与此同时,屏风外的傅南辞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二楼。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傅南辞眼中升起杀意,但口中却说:“我不分黑白,该打。”
铁骑兵支支吾吾了半晌,这话也不知道到底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傅南辞气得咬紧了后槽牙,他拼命朝屏风的方向转眼珠,但他平日就是阴阳怪气秉性怪异的人,所以铁骑兵看了半天也没懂他的意思。
林一青对小木头人说:“行了,赶紧滚。”
铁骑兵听罢,只得一头雾水地告退,从二楼退了出去。
林一青让傅南辞退回来,随后将木头人往软榻上一扔,傅南辞跟着躺了下去。
林一青抽回了他的头发,傅南辞顿觉喉部一轻,呼吸都顺畅了许多,但其他地方依旧动不了。
他盯着林一青说:“妖女,你今日要是不杀我,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林一青掰起木人的腿,傅南辞长腿跟着一伸,腹下一阵痛楚,脸都绿了。
林一青见他痛不欲生的模样,说:“茅山术不得用在人身上,我今天破了师祖立的规矩,所以霍桑的仇,先欠着,不过你迟早有一天还会落在我手里。”
傅南辞听完,恨恨地发笑,道:“原来是霍桑的旧情人,怎样,刚刚亲眼看见他死在你面前,什么滋味儿?”
林一青捏紧了拳头,愤怒地看着他幸灾乐祸的表情,随后把木人的四肢左掰右弯,摆成一团扔在地上,起身准备跑路。
傅南辞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扭成一团躺在地上,对她道:“沉阳道万丈深渊,崖底野兽横行,从来没有人找到过下山的路,就算你侥幸找到了,估计已经连个尸体都不剩了。”
林一青稍作停留,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18章
大雪纷飞,大地银装素裹,沉阳古道上,男人被箭羽贯穿的身体,一步一步,直到一脚踏空,坠入无底深渊。
“不要!”
林一青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屋内烛光昏暗,静谧清冷。
三载春秋,每每午夜梦回,沉阳道上那一幕总是仿佛清晰如昨。
林一青长吁一声,起身披上衣服,推开床,夜凉如水,天上在飘初雪,一如三年前被冰雪覆盖的沉阳道那般晶莹透彻,冰冷刺目。
她后来不是没有去找过,但沉阳道地势崎岖险峻,积雪极厚,她一边躲着追兵,一边找下山的路,可那里仿佛四壁笔直,直通无间地狱,她找了半年多时间,终于无果,身心俱疲,被傅南辞的人直追杀得四处逃窜。
这傅南辞当年到处发布海捕文书,林一青足足被追杀了一年,之后的两年内倒逐渐没那么大的动静,似乎是放弃抓她了。
虽然林一青很想杀了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