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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仰起头,发出细小的鸣叫声,随后用还没长牙的嘴咬了咬她的手指。
林一青不觉失笑,就在此时,一丝记忆毫无预兆地涌现在她脑海之中。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有那么一个人,一窝小狼,那人一直陪着她,搭了大半夜的狼窝。
不知何故,她鼻尖一酸,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一瞬间怅然若失,心如死灰。
三年前,她亲眼看着霍桑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可是后来,她每历经一些似曾相识的小事时,想起曾有这么一个人,便觉得一颗心揪得生疼。
这种感觉她不算陌生,当年师父走后,她也常常会有这种感觉。
你下意识觉得那个人好像还在世上,可偶尔一个转身,一句轻唤,却发现再也听不到对方的回应了。
第24章
啪嗒。
林一青的手背上砸了一滴水,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缩回手,却听弃月略显迟疑地说:“……你哭了?”
林一青后知后觉地看向他,急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没什么,睹物思人嘛,想起一位故人了。”
弃月静静地看了她片刻,随后垂下眼,问她:“是你上次说的那个人吧。”
林一青点了点头,随后若无其事地俯下身,用手指去逗小狼崽。
弃月的目光始终落在她头顶,似乎冷漠,却又灼灼,低声说:“能跟我讲讲他吗?”
林一青微微愣了一下,抬头望着他。
她考虑了半晌,问他:“有酒吗?”
夜里,齐洲的藏训府一片死寂。
这里处在疆域极北处,没有哪天是不下雪不刮风的。殿里还燃着炉火,一个人抱着一叠衣服、一个布包和一把白玉伞,过来请示。
镇守军还是没有找到沉阳道下山的路。傅南辞冷着脸,扫了一眼那堆物件,心烦地说:“烧了。”
那人得令,便要退下,可刚走到门口,又听傅南辞说:“等等。”
他心烦意乱地捏了捏鼻梁,沉声道:“先留着,雪大,伞我用。”
侍从表情别扭地定了片刻,心说藏训府又不缺一把伞,但想到傅南辞那阴晴不定的性子,还是什么也没说,依令退下了。
这时,一人送进来一封举荐信函。
傅南辞拆开看了一眼,眉心微蹙,抬眼对手下说:“让他进来。”
片刻后,门口便出现了一个高高的人影,那人唇边带笑,虚虚地朝他行了个礼。
傅南辞说:“既然是严大人举荐来的,就不必多礼了,坐。”
那人说:“大人不必客气,属下是来为你排忧解难的。”
傅南辞微微挑眉,问:“怎么说?”
那人说:“沉阳道之下并非绝境,那石峰阵有天然之规律,我有幸认识一位风水大师,通晓天文地理、易经八卦,可以为大人指路。”
傅南辞听完,半晌,唇角微微一扬,说:“好极了。”
暮风微凉,星子漫天。带着青草和野花香气的风裹挟着微湿润的空气,吹得竹屋外的风铃叮铃作响。
一杯清酒下腹,林一青便觉得浑身来劲儿,又斟一杯,一饮而尽。
弃月见她只顾着喝酒,在她伸手去拿酒壶准备倒第三杯之前,将酒移开了。
弃月说:“这酒很烈,别喝太急。”
林一青的手停在半途,望了他半晌,说:“我一个人喝也确实没什么意思。”
弃月不应。
他捏着酒不给,林一青也没办法,只好回味了一遍酒香,慢慢地说:“从哪儿说起呢……嗯,其实我跟他认识的时间并不算长。”
弃月微微抬眼,似是在认真地听她的讲述。
林一青说:“当时他贵为将军,运送军火去齐洲,但是似乎有很多身不由己之处。那一路上我们碰到了很多事,经历了很多危险,但好在最后都活着挺过去了。”
“可我没有想到,那次分别,竟然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弃月握着白瓷酒壶的手指似乎紧了紧,林一青敲敲桌面,说:“现在可以给我满上了吧。”
他听她语速慵懒,抬眼便见她双脸微红,显然有了几分醉意。
他只为她倒了半杯酒。林一青见此,皱了皱鼻子,啜饮一口,叹道:“不过这些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后来我也去沉阳道找过他,但是没有结果,我就放弃了。”
弃月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在她脸上流连,低声问:“那你……想过他吗?”
林一青眉心一皱,说:“你这不是废话吗。”
弃月眼底有些欲言又止的犹豫,片刻却又沉默下去。
林一青盯着手里的酒,说:“今天你带我去看那些小狼的时候,我就想起以前和他也看过一次。那时,那些成年狼被随意捕杀,是他把那窝小狼藏了起来,还给它们搭了一个很丑的窝。”
听到最后一句,弃月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