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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为难人的要求,而陶杨嘴上说着很麻烦,最后都会答应他,为他做到。
有着陶杨这样一个朋友,是他再幸运不过的事。
视频电话挂断,他吐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小客厅,小客厅里未婚妻已经靠着沙发的背枕睡着了,电视机的光还在闪烁着。
他走到裴念面前,将裴念抱了起来。
裴念很轻,几乎没什么重量,沈舒宁把她抱回卧室,回来关电视。
电视机里的短发的女主持人面色严肃,手中握着一个话筒。
“近段时间孩童被拐卖事件频发,警方正在追查,广大市民出行请注意自己身边的孩子,提高防范警惕性……”
【pa】
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沈舒宁没听到主持人讲什么,他只听到一阵错乱的电流声,关了电视,回了房间。
房间里,裴念已经睁开了眼睛。
“念念,你醒了吗?”
沈舒宁轻手轻脚拿了睡衣正准备去浴室洗澡,看到她醒来,嗓音柔和:“抱歉,我以为我不会吵醒你的。”
裴念定定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
未婚妻的眼瞳很黑,她就那样看着他,定定的,未曾转移过这样的视线。
沈舒宁对视上了未婚妻的视线。
恍惚间,他竟然觉得,那双眼睛里有很可怕、很冰冷、很磅礴……黑暗得让人恐惧的贪婪。
他开始不由自主轻轻发抖起来。
然而在他开始颤抖的那一刻,未婚妻眨了眨眼睛,她发出一句温顺的嘟囔:“我饿——”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双更。
有榜单就不能肆无忌惮的鸽了,幽幽叹气。
59、第 59 章
沈舒宁忽然就松了一口很长的气。
他放下手中的睡衣, 走到裴念面前,弯着膝盖蹲在床边,“那念念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裴念从床上慢慢撑了起来。
漆黑柔软的长发从她的肩膀上滑落下, 像是海藻一样,她慢慢靠近了他。
“念念?”
香甜的、馥郁的、爱人灵魂的香气。
腹中的饥饿催促着她丢失理智,想要将这再美好不过的食物吞吃入喉咙。
【ha……】
她的喉咙里,溢出奇怪的声音。
沈舒宁僵硬在原地。
他原本松了的气再次提了起来, 整个身体呈现警惕防备的状态。
这个时候的念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并不是好像——】他脑子里的另外一个自己低声道。
【远一些, 离祂远一些。】
【ha……】
那从气管发出的声音, 仿佛是无尽的空洞里吹出的风,要将人裹了进去,撕成碎片。
他遵循内心的声音, 小心翼翼想要后退,但是未婚妻却将他压在地上, 床被也一起被拉扯下来, 盖在俩人的身上。
他的脑袋不轻不重的痛了一下。
这意料之外的意外让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紧接着, 柔软的唇瓣覆上了他的嘴唇。
沈舒宁的瞳孔瞬间扩散开。
他不是第一次和未婚妻接吻, 在和未婚妻同居的时候,有些时候, 难免会发生一些事。
但这是第一次, 又或者……不是第一次……他因为和未婚妻接吻而恐惧。
【pa……】
脑子的那道声音又再次响起。
轻轻的,仿佛一只怪物的,某种催眠的语言。
他的手指被往后扣着, 未婚妻慢慢起腰,白色的裙摆散落在他的身上。
窗帘还没来得及拉,白色冰冷的月光洒落了进来, 照明了这个房间。
凌乱的床被,放置着相片的床柜,以及,地上亲吻的情侣。
柔软、索求、冰冷、饥饿、贪婪——
根本不能挣脱的禁锢。
只能去迎合,反抗只会招来更强势的侵入。
沈舒宁的理智慢慢涣散,他仿佛听到了体内的血液流动的声音,流水一样,身体的五感变得无比敏感,亲吻的缠绵声,衣物的摩挲声,墙壁上微弱的窸窸窣窣声,窗外吹动的风声,更远处——特别遥远的钟声。
有什么东西,试图冲破体内的禁锢,吞噬他的灵魂,占据他的躯壳——
他一边沉迷于这个亲吻,喘不过气来,被压着的手抓紧又无力的松开,一边又抗拒排斥,想要将身上的人驱赶,两种不同的情绪的撞击,让他眼中被浅薄的水雾覆盖,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泪来。
他的口中发出呜咽声。
这个亲吻很漫长,漫长得沈舒宁会以为自己窒息而死,但事实上,他好像又不需要呼吸。
裴念离开了他的口腔。
但一切并没有结束,冰冷柔软的亲吻依旧继续着。
沈舒宁听到了轻微的崩裂声,凉意袭上他的身体,他颤抖着,接下来又被温暖覆盖。
“念念——”他声音不稳的呼唤,仿佛一只可怜的小兽,想要靠着自己弱小的姿态获取强大猎食者的怜悯。
“你不是……哈……饿吗……我去给你……做……做饭……”
“呜——”
他咬紧唇瓣,背部弯了起来。
结束吧……快点结束吧……
他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却坦诚的给出他身为男性被取悦的反应。
愉悦和羞耻、挣扎和沉沦。
月光将俩人的身影照在墙壁上,青年的身影呈现出弓弦般的状态,仿佛仰着脖子濒临死亡的鹤。
一只又一只的眼睛自墙壁上睁开,四面八方注视着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眼面对此时景象的他。
“念念……”他急促的呼喊着。
黑色的长发蔓延,不知不觉间已经覆盖了整个房间的地板,美丽柔弱的面容如同涂改的油画,成了男性的一张脸。
眼球转动,只剩下纯白的眼眶,一点红色从中慢慢亮起。
像是一滴血液落在白色的玻璃珠中。
从始至终,祂未曾给予沈舒宁任何的回应。
因为祂已经无法保持裴念的形态,裴念形态的散去,意味着他的理智一同散失。
【pa……】
【pa……pa……】
越来越频繁的声音,仿佛未知存在的低语。
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沈舒宁的身体失去所有支撑力落回地上,他的眼睫颤抖着,恍惚的睁开眼睛。
一只只偷窥的异蝶闭上了眼睛,光滑的墙壁上,不留有任何痕迹。
唯独空气里有着馥郁甜蜜的香气,有些许粉末落在沈舒宁脸上,沈舒宁却未曾察觉到它的存在,那些粉末很快融进他的肌肤之中。
黑色的密集的长发迅速缩短,到了腰肢的区间,被子滑落到边上,裴念钻了出来,她的下颌抵在沈舒宁衬衣敞开的胸膛上,舌尖舔了舔唇瓣,将仅剩的残渍卷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