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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缩缩。”话音刚落,他便故意逗她,在她脸上摸了一记。
可惜霍钰将她养得不够好,不嫩也不滑。
闻人椿哪知他放肆至此,慌得惊呼出声,警告道:“我会同他讲的!”
“你还要指望他?连区区一个异乡人的死都不敢弄明白。”闻人椿的七寸,霍钟捏得很准,他继续道,“我今日来,一是看望父亲,二就是要向你道谢。”说罢,霍钟迈开脚走了好几部,似是在向她炫耀利索的腿脚。可惜他旧疾经年顽固,即使不疼了,两只脚还是有长短,免不了一瘸一拐。
“我不爱欠人情,你既治了我的腿,我今日便领个人给你瞧瞧,治治你的心疾。”只听他击掌两回,便有做大夫模样的人敲门而入。
等来人伸直了佝偻着的背,霍钟便问:“这是追杀你和陈隽的人,你可还记得?”
闻人椿眯着眼细看,可当时情形危急,她只记得此人领口下的长疤,疤痕末尾有颗黑色大痣,此处倒是分毫不差。
“告诉这位姑娘。当时在临安,是谁派你们前去击杀的?”
“应是许府的人。”讲到许府,此人竟是咬牙切齿,“他们雇凶在前,派府中死士杀我们在后,实在毫无道义!”
“你——如何知道是许府雇的你们?”闻人椿问话的时候,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都要戳破掌心了。一想到陈隽的死竟是因为眼前小人的金钱利益,便觉得荒谬至极。
她终是没忍住,将那茶盘捎着茶壶茶杯一道砸在了来人的身上。
“消消火吧,我的准弟妹。”霍钟将她扯到身后,替人答道:“是我将他拿到的赏银追溯回去的。我也是真没料到,许大人的手下还能有这般饭桶,要做掩耳盗铃之事,却拿出自己府上的银两。还不如将钱给我呢,我必然能将事情办得天衣无缝。”
闻人椿不愿多听他的闲言闲语,冷冷道:“既然您已查明,该去禀报知府捉人。”
“捉人?叫一个小官去捉一个大官?呵,我才犯不着为此和许大人结下梁子呢。”霍钟满口不在意,“我不过是听父亲说,你对你那系岛情郎念念不忘,才好心替你找出真相的。”
“我与陈隽是君子之交!”
“好好好,谁不知道你对我那二弟一心一意。可惜啊,他这辈子只能对他的大娘子一心一意。”当初二娘嘱托时,霍钟就站在门外,最是清楚不过。他瞧闻人椿挣扎的表情,想必也已知晓,心中大为满意,便侧身故意引她:“小椿啊,要不要我再同你说一些秘密?”
从老太爷屋中回来的闻人椿,就像一只游魂。她身体里突然跳出许多个自己,每一个都有不同的声音,教她彻底陷入了混乱。
“你都淋湿了!”苏稚本已理完包裹,想与她告别,可见她失魂落魄,又不敢走了。
闻人椿“咦”了一声,木鸡一般反问:“下雨了吗?”
“自然,你头上好多水珠!”
“哦。”她晃了晃头,淋一点雨算得了什么呢。
迟钝如苏稚,也顿感不妙,抓着她的胳膊忍不住追问:“小椿,发生什么事了?”
兹事体大,她这回口风很紧,抿了抿嘴唇后,对苏稚挤出了一个微笑:“没什么,就是看老太爷的身子不太好,无计可施,十分担忧。”
“是这样吗?”
闻人椿再三点头。
“苏稚,桑武士此次来明州,是否一直在查陈隽的事?可有一些眉目吗?”她在告别之中忽然插进一句。到底还是不稳重。
“我只听说他在请霍师父帮忙,似乎与霍师父的大哥有关系。”
“不妨也一道查查许府吧。”
“许府和那位许大娘子是……”
“是她的娘家。”想来想去,闻人椿还是觉得桑武士恐敌不过许霍两府的势力,便重重地嘱托苏稚,“只要查到线索便可交给霍钰。你同桑武士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
“小椿,你是知道什么了吗?”
“都是些不知真假的东西。”她唯一能信的,只有苏稚他们了。
许是苏稚陪了她几日,忽然的离开让屋子空空落落,闻人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又听窗外起了雨水的声音。那雨,白日里便断断续续要下不下,此刻索性慌慌张张一泄而尽,屋顶盖子都要被打穿。
她彻底无眠,想东想西,想起白日分栽野花时好似没有将土壤填回,竟一个打滚下床,赤脚冲去了外头。
踏过门槛,脚下的地开始变得湿润泥泞,寒气一丝一缕钻进脚趾尖,闻人椿的脑子分外清楚。
她觉得自己是时候做些有违常识的事情,把自己折腾倒了,大概就能自然地拥有柔弱可怜的模样,成为做什么都对的那一方了。
病没等到,霍钰倒来了。他起先只是一个灌了风的硕大黑影,走得无声无息,而后步子迈大了、迈快了,连小道两旁的雨水都被他踏起高高的一片。
“在做什么!”他连人带花一道拎起。余光中的野花瞧着还挺精神,闻人椿却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