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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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看我,我再看看陈乔治,他也看看我,这段无厘头的对话终于结束了。

    后来这三点男gay和陈乔治还真成了一对,不过这个有机会再说。陈乔治说他们gay圈另外一个特点是讲究仗义,虽然可能常常不仗义,但是每个人都标榜着自己会仗义。因为圈子小,人少,爱八卦,稍微哪点做得不周到一定臭名传千里,“所以你放心吧倪好,我一定和你共进退。”如果他不这么做,我真的会忘记这句话,因为这个职场上放这种屁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从不对某个同事会产生这种期待。但是后来别人和我说起当天的情况是,陈乔治从一开始就在会场四处找我,后来知道我身在荒野,便跑出去到处找车接我。直到临上场前还在外面联系车,后来是从会场外冲上台的。他知道大家想让fiona顶替我,一上台就抓着话筒说,我们作者出去采访还没回来呢,我这就给大家电话连线。其他人看着他都特别尴尬,好歹fiona算是个大方的人,在后台点点头说,就应该这样啊。于是接着faceti了我。大家都挺震惊的,虽然我的形象特别惨,但是戏剧效果还是挺好的。平心而论,如果是我,一定不会有他当时的勇气,毕竟fiona是大老板的女儿,如果她计较起来,肯定逃不了被炒鱿鱼。但是陈乔治这么做了。等我再次回到公司,见到他,他还是那个拿着吸油面纸想从脸上吸出一瓶花生油的男生。说起那天的事,嘲笑我土鳖,好不容易买了件好看衣服,最后还是搞成那样。当我不好意思地向他言谢时,他爆发出小贱人似的浪笑,“我可说过,咱们是共进退的好姐妹哦”我们总是轻信一些喜欢欺骗我们的人,又容易去怀疑一些默默善待我们的人。a欠你的,你蛮横地向b要。而受伤害的b,又去让c来弥补。像是一个怪圈,所有挥旗的胜利者,身后总有一个心碎的半圆。后来我和齐飞好不容易搭一辆小巴回市区,我坐在窗边,车一路颠簸,挤满了散发汗臭的中年男子和蛇皮袋。司机放着邓丽君的歌一首接一首。没十分钟,齐飞就睡着了,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睫毛长长的。“你今天还是挺好看的。”齐飞闭着眼睛,继续佯装着熟睡,在我耳边说了句假梦话。我看着他,心情特别复杂,有了希望这辆车刹车失灵的奢望。沿着这条一点也不美丽的小路一直开下去吧,这样我们就不用靠站下车,面对琐碎繁复的生活,不用考虑纠葛难辨的感情。也不去计较,我们付出的每颗糖,是不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12

    乔安,我,陆先生,江齐飞,作为故事的四个主要人物,都错过了精彩的都会之夜。两个大秀我们都错过了。但是,这个缺失我们的夜晚照样精彩至极。等到乔安和陆远扬从集装箱里走出来,我和齐飞历尽颠簸回到市中心,打开手机时,映入眼帘的是今晚的最新新闻。韩铭磊在秀场后台割腕自杀。用剪刀。用来参加活动的总设计师随身带的cky剪刀。还好被及时发现送去医院,已无大碍。他以死相拼,最终成为了这场秀的最大亮点。新闻上大多说是因为个人的情感问题。只有乔安看着这个标题,不寒而栗。我说过,这座城市不会因为缺少任何一个零件,停止运动。它的心脏藏在钢筋水泥里,藏在奢侈品皮包的标签里,藏在豪华跑车的发动机里。它并不需要我们,也能活得生龙活虎。但是我们需要它,我们是彻头彻尾的都会动物,我们的骨骼血液,肌肉皮肤,都弥漫着都会的味道,钱的臭味,欲望的温度。我们不断刷新微博和它保持联系,聚会消费,虚情假意。我们废寝忘食,甚至出卖灵魂地吸金赚钱,就是害怕错过一班车,下错一个站,成为一个被淘汰碾碎的人。

    chater 9 天堂向上生活向下

    我们曾经都以为乔安和陈公子百年苟合,互相恨着,捅着对方刀子,永远不会有一天缴械投降,说我们差不多得了,直到他们死,直到他们不知不觉白头偕老,死在对方的血泊中。相爱的人不害怕憎恨,害怕的是突然某一天释然了,一笑泯恩仇了,扔下刀子说我输了不想和你玩了。乔安和陈公子经历了很多大事,坏的多好的少,但是坏的容易忘,好的记忆深刻。在他们爱情的贞观之治时,他捧着她的脸,说乔安你是坏女孩,你不会上天堂的。乔安说,我不去天堂,天堂里没有你。后来我也和乔安说过一样的话,她的脸在阴暗处,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听得出声音中的无奈。她说,在这个纷繁乱世走一遭的人,我们根本没有信仰,你以为谁能上得了天堂吗

    chater血腥玛丽

    我曾经和魏冬一起养了一只流浪狗,它有个文艺的名字,叫万宝路。因为是魏冬去买万宝路的时候遇到它的,看它可怜,喂了它一根火腿肠,就跟上了魏冬。房东不让养宠物,我们就把它养在家附近的公园里。我们每次见到万宝路就畅想,等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就把它接进来。后来乔安来了,魏冬走了,可我还是坚持喂着那条狗。突然有一天,乔安跟我说,有个客户想养动物,问我要不要把万宝路送了。我开始坚决不同意,指责乔安太没良心。但是后来乔安说,那个客户家庭条件很好,万宝路跟了他就不用再流浪了。我说,那我和万宝路的感情他能比吗而且留着万宝路,说不定魏冬哪天会回头,起码是个期待吧。乔安问我,你怎么知道万宝路怎么想的,你说的只是你的感情不是它的感情,你这是一厢情愿。考虑了三天,我还是把万宝路送了,比离开魏冬还要伤心,从客户家出来就开始哭,哭到睡着。虽然痛心疾首,但我不得不承认,乔安说得对。乔安递给我一张面巾纸,让我擦干眼泪,她对我说,倪好,我爸妈都是不折不扣的浑蛋,他们离开我的时候分别给我留了一样东西,我爸给我留了期待,之后我经历了无数次期待破灭,我妈给我留了钱,让我活到今天,你说谁更残忍。现在客户搞定了,我赚了钱,我给你买条漂亮裙子。所以,你要明白,生活中有些时候必须经历一点残忍,有时候残忍了才对大家都好。

    音乐剧即将开场,无数穿着黑色长裙礼服的女孩勾着穿笔挺西装的先生从那个玻璃顶的剧院走出来,入场的玄关地面上镶嵌着一块浮夸的玻璃镜面,每一个走过的女孩都像是八音盒中间旋转的少女,谁都忍不住低头对镜子看一眼自己,沉醉在这种短暂的眩晕中。时间像尾在小孩指缝间溜走的金鱼,游过了一条条小溪,“哧溜”一声,已经是蝉鸣此起彼伏的夏天。这次意大利剧团的仲夏夜之梦来得恰如其分,巧妙植入了当季最当红的成衣定制,让音乐剧在中国观众眼里变得不那么乏味,也给那些贵得离谱的成衣镶了一层富有内涵的边,像给一个波霸装了个大脑,没想到,城里的中产阶级还挺吃这一套的。怪不得在夜总会里,大学生妹是一个长盛不衰的业务精英团体。出口处的喷泉边,陆远扬陪着假洋鬼子龚总和他的法国太太寒暄。乔安穿着短裙,像束黑色的郁金香,站在旁边梧桐树的阴影下打电话。“您好,我是菱美公司的公关部门,希望和您合作新一季的广告宣传活动,请问有否意向”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不好意思,我们新一季广告已经有合作对象了。”“是吗已经签约了吗可是我们能给你们很大的折扣。”“谢谢,我们公司一向追求品质,对折扣没有需求。”“如果您能选择菱美,我们可以赠送免费的软文推广。最近我们在a store也有应用,也可以为您做免费推广,是很好的平台,您再考虑考虑吧。”“感谢,但是不用了,我们已经有合作意向的公司,之前合作多年,非常满意。”“是吗真可惜,打扰您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合作。”

    乔安挂断电话,嘴角还挂着她的小恶魔微笑,转身时已经换上一副新的面孔,亲切怡人,笑容可掬。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小船儿推开波浪,迎面吹来一阵凉爽的风,凉风乔安向陆先生他们走过去。龚老板和法国太太的车开过来了,陆先生抢在司机下车前有礼貌地拉门。乔安和他们亲切地贴面拥抱,乔安用法语在龚太耳边叽咕了两句,然后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样子,那开心劲儿像是闺蜜分享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不过是说了拜拜再见认识你很开心,咱们下次再约之类的,其实把他们塞进车后大家也不会再约了。不圈你钱的时候,谁有空约你。“搞得真会欣赏似的,刚才音乐会他鼾声大得台上演员都以为打雷了,你说这假洋鬼子待遇可真好啊,龚总趁着有个法国老婆得扭过多少漂亮女孩的脸蛋儿啊。”陆先生嘴上这么说,眼神却还真诚地看着车里的龚总,频频点头。“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乔安还在微笑和车里的两位挥手告别,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谁说的,葡萄都是我的,他也就能闻闻葡萄的味儿。”车开远,陆先生扬起下巴,一副音乐剧里公爵的高傲自负样。“这次的项目十拿九稳了”“难道刚才龚太用法语告诉你要和我们续约了”陆先生挑起眉毛看着乔安。“我刚才假装菱美公关部给他们公司打了个电话,问静染的合作意向,他们拒绝得挺干脆,看样子对我们现阶段工作还算满意。”陆远扬忍俊不禁,钩住乔安的肩膀,“年纪不大,手段真多。”“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装着咱们人生只若初见啊,要是我手段不多能跟你站在这吗”乔安把陆远扬的胳膊从肩膀上拿下来,“注意形象啊陆总。”“男未婚女未嫁,我勾你肩膀怎么了”陆先生得寸进尺。乔安神色倒是变得认真,“静染的单子我想跟。”

    “勾一下肩膀要付出这么大代价”“我没开玩笑。”陆先生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假装没听见乔安的话径直走向前,乔安拿着手包跟在身后,快步跟着,也不说话。“你一来公司就要跟这么大的单子,不害怕做砸了”他按电子钥匙开门,显得对这件事并没多在意。“你为什么总在问我害不害怕害怕我就不来了。”乔安挡在陆先生前面,支撑着车门不让他进去。要不是她精心打理的眉毛,卷翘的睫毛和唇线分明的红唇,她的样子就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高中生。那种下课会去老师那里抱作业本,总能考第一名,戴着讨人厌的三道杠,坏孩子最喜欢的好学生。乔安有一个谬论所有重要的事,一定不能在严肃的场合谈,越在意就越要漫不经心地说出来。就比如乔安来奥里斯,和陆远扬签合同谈待遇的事,就是在陆先生家完成的。两个人在床上热闹着,电视机里还放着黑白默片,唱片机里转着巴赫的钢琴曲,传真机里传来打印的声音,乔安的合同一页一页飘在书房的地上。不过她这个理论倒是挺节能减排提升效率的,可以一心好几用。

    乔安静悄悄地去奥里斯报到,没有比静悄悄这个词更适合形容的了,谁都在刻意回避这件事。以前哪怕乔安涂次指甲,齐飞都能找理由庆祝,但是现在不同,在楼道里遇见,齐飞对乔安都是副欲言又止的受气包样,我呢,眼神哀怨地看向他,乔安倒是维持着惯常的冷漠,觉不出什么异样。他身边总带着姑娘,各种各样的姑娘,又都长得差不多,可以统称为俗气好看的姑娘,乔安看到她们都会礼貌地点点头。齐飞以前说过,他觉得女生有种想法特别天真,鄙视男生找的漂亮女孩没大脑,天啊,我们找个姑娘回家搞而已,又不是找她回家搞科研,为什么要有大脑。我想想也对。但是他这条理论对乔安来说却是例外,乔安有大脑,他也没搞她。每次我们三个人一碰面,就会产生古怪诡异的阴云,僵在我们头顶,直到我们各自散开阴云才跑到一边。我特别受不了这样,我特别受不了齐飞不跟我贫嘴。如果他的不快乐挂在小卖部出售就好了,我一定拿出从小到大所有的压岁钱把那些不快乐都买回来,然后迅速吃掉,大家还是像以前那样胡乱扯淡玩游戏。实际上我也这么做了,我去敲齐飞的门,敲了半天他从我身后冒出来,也不说话。你说他现在堕落成什么样了,在身后抄着手观赏我敲十分钟门并掏了两次磁卡试图把门撬开他都能不说话,我怀疑他的语言系统已经严重退化了。

    “你怎么在外面”我吓了一跳,靠在门上万念俱灰地回头看他。“闪。”他把我推到一边准备要开门。我跟黄继光似的,死死用后背堵住钥匙孔,“我买了好多特别好玩的游戏,咱们可以一起玩。”“闪开。”“那我们一块去看电影,你难道不想念我们看电影的美好时光么”我咧开嘴,笑得特灿烂,像米高梅公司片头那头狮子,张开血盆大口。“我们什么时候一起看过电影”很好,他已经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了,“盗版碟片也是电影啊。”“闪开。”“这样,你开个价吧,要是你好意思就跟心理医生似的给我开个价,我买你时间和你聊天行吗”“我心理医生一个小时八百,每次治疗两个半小时起看,一共两千,掏出来就跟你聊。”齐飞靠近我,一只手撑住门,一只伸到我面前。我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给他,“聊二十分钟的,不用找了”“二十分钟是两百六十六,你还不用找了”齐飞把一百块钱塞进我的领口。我突然脸红,真没想到竟然这个时候脸红,到底是先把手伸进衣服里去摸那一百块钱呢还是继续和他抗衡,真是好矛盾啊“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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