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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了一大堆事务等着他去亲历处理。
当然,临走的时候拎走了办事儿办得一团糟的小曾。
那辆“bess、、eath”的钥匙,也被柏烽炀重重地掷在了王振志的办公桌上,“既然王总对车子这么喜爱,柏某也不敢横刀夺爱只是,买车的钱,不知道需要扣王总多长时间的薪金慢慢扣,不用急。”
王振志连连点头,保证不已。
柏烽炀临走前又撂下了一句狠话,“别以为这次就这么算了,本年度公司达不到你保证的增长盈利,王总你就可以把自己卖了补贴进去得了小曾,安排回去召开电话会议,把s市分公司的事儿给我树立一个典型”
小曾立刻摸出了随身的手机,一个电话打回了a市。
挂掉电话,小曾快走了两步,按下了电梯按钮,转回身冲着后面跟来的王总灿烂地笑,“麻烦您送咱柏董和咱去一趟机场”
王振志一边把柏烽炀往电梯里让,一边连声地一口应承,“没问题没问题,那是自然自然”
柏烽炀转身冷冷地逼视着王振志,硬是把他逼得一步不敢往电梯里迈步,“叫你的司机送,自己滚回去做你该做的事儿去”
小曾松开了手,电梯门缓缓地合拢住,隔断了门外男人一脸略带的惶恐。
柏烽炀看着电梯一层层地下降,“哼,要不是此人还算略识经商之道,我非踹他出公司不可”
小曾咂了砸舌,“老大,按说王总也是一片好心想拍拍少爷的马屁算不得什么大事儿的。”
“少御需要什么东西,自然由我来送。”柏烽炀理了理领带,“用不着他用我的钱来讨好我的人。”
一提到柏少御,小曾立刻垂头丧气了起来,“老大,少爷他怎么就不准我”
“陪读这么烂的主意,亏你也能想得出来,真是白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底层,柏烽炀率先迈出门去。
小曾加快了步子赶去公司大门口,给自家的老大殷勤地拉开车门,“那您知道这点子烂,一开始还不提醒我。”
柏烽炀坐进了车中后,才心情不错地接口,“博少御一乐而已。”
“那叫撒气”
虽然临走时被那个强硬到让人误以为他脸上的肌肉全是石头雕成的男人反复嘱咐每周记得回家,柏少御还是舒舒心心地留在了自己全心渴盼的全新环境。
至于军训,自然是以不乐意为出发点,以身体微恙为借口,行了不去之实。
但是,过了不到一周后,到底放心不下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少爷的满叔,还是赶来了s市。
结果,管家大叔来到s大的第一天,就感到了心脏处遭受了重击
年过半百依然人在中年边边儿上的管家大人颤巍巍地指着被自家少爷堆在床尾的衣服,“少爷,这是你洗的”
柏少御半撑住下巴斜趴在书桌上,懒懒散散地瞄着小电的屏幕,“哦是我让洗衣机洗的。”
满叔重重地叹出了一口气,“少爷,杜嘉班纳的衬衫被你用洗衣机洗而且还是和牛仔裤一起洗的这这这还有洗衣粉的白渍你啊还真是少爷”
柏少御闻言,把手边的笔记本电脑推到了一侧,自己走到床边审视,“有这么过分吗”他用小指勾起带着有着细白花纹和繁琐花边的衬衫,皱眉看着领口处被染上的污渍,“我可是听到你要来,为了表现一下才特意去洗的衣服半小时前才收回来的。”
满叔哭笑不得地看着一脸认真的柏少御,“您还不如留着给我来洗呢。”
柏少御皱眉看着明显走型的衣服,“我是按照同学交的方法来洗的。”
满叔又叹了口气,仔仔细细地给柏少御讲了一遍诸如“手洗机洗干洗”的区别,还有什么不同质地的衣服应该选择怎样的洗涤方式。
听得头昏脑涨的柏少御皱起了眉毛,“满叔,你说了这么一大通话,无非可以用一句话概括。”
“啊”满叔心疼地看着铺了一床被洗坏的衣服,“什么”
“越贵的衣服洗起来越麻烦。”柏少御眯起来眼睛,若有所思。
“也不全是你啊,”满叔摇了摇头,“要是在a市上大学就好了。咱还能转校回去吗要不然我回去给大少爷说一声”
柏少御“哼”了一声,“您少在这儿多事儿。不过是洗衣服的问题我要是搞不定就不是柏少御。”
第二天回a市时,满叔带了两大箱的衣服回去,然后对着柏烽炀解释,“少爷说了,这些衣服等他洗惯了再穿。”
柏烽炀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转身出门的瞬间又扭头回去问了一句话,“少御他”
“少爷很精神,看上去心情也挺好的。”满叔立刻接口了上去。
柏烽炀的眉头舒了舒,“那他没什么,我下周要出差一趟。”
满叔看着欲言又止后的柏烽炀离开了视线,好脾气地笑了笑后,开始找人把少爷的衣服收拾回去。
“那他有没有提到我”
最终没问出这句话的柏烽炀,是因为知道自己得到的答案必然是否定的那个。
想必那人已经是玩儿到“乐不思蜀”地把自个儿遗忘到边角旮旯里去了。
十六章 被扔掉的t恤
s市的s大对柏烽炀来说,并不陌生。他回到柏氏做董事长的第一年,柏氏就是在s大拉开了第一场招聘会的序幕。当时刚刚坐稳董事长那个位置的他,还颇带了点儿兴致地过来参加了一轮面试。只是,掩盖了自己的公司的“金字塔顶”的第一人的事实罢了。
再一次踏进s大的心情,跟前几次是不同的柏烽炀从未在国内上过大学,而且在国外的求学经历与其说是充满了青春气息的罗曼蒂克的大学生活,倒不如说是一门接着一门繁重的课业学习、一场比一场更加艰涩的案例分析如此往复。
所以,结束了一场例行的商务活动和旅途的劳累后,走在遍布着轻松和活力的校园里时,柏烽炀心中涌上来的反而是一种难得的满足之情
这里,像他周围那样子带着最放松的微笑的,还有少御让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一点能够做到对他而言就是所谓的“成功要素”之一。
只是,柏大董事长忽视了一个问题如果让柏少御随心所欲地选择,他想要做的事情中必然不会包括了和自己在一起。
但是,现在一切都还早,曾经撕裂出来的伤痕和沟壑还来得及修补,不是吗
人类的感情,也正是多了这种可努力的多变性,才能带给了人所谓的希望。
潘多拉的盒子里,最后被释放出来的,也是这个词语。
难得地放松心情的柏烽炀,在拐了两个大弯后才找到了柏少御所在的宿舍楼。
推门进去后,却被告知那个人,不在宿舍。
柏少御哪儿也没去,一没去自习室,二没去图书馆。
他在水房里,颇有点儿手足无措地面对着眼前的一盆衣物。
柏少御设想过很多次在s大与柏烽炀的第二次见面时,会是什么情景,而且每次想象的最后都是以自己如何畅快淋漓地给人一巴掌做结尾的。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第二次见面来得如此的快,更没想到的是第二次见面时自己正在一场小狼狈中被人撞破。
柏烽炀来到水房里时,看到的是柏少御穿了一件大大宽宽的白色t恤,下身是及膝的牛仔短裤,脚上踢啦着一双露趾的拖鞋圆润的趾端被天蓝色的拖鞋衬出了一抹疑似的莹白色。
水管开的很大,少年t恤上衣已经被溅得半湿,可是满盆的泡沫却是不减分毫地上下荡漾不已。
明显地看得出来,这位少爷现在的兴趣点已经不在洗衣服上,而在玩儿一盆子泡沫上了。
哗啦啦的水声完美地遮盖了来人的脚步声,直到水龙头被人关上,盆子被人拖到一旁,柏少御才抬头看到了男人。
倒退两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柏烽炀淡淡地瞄了他一眼,眼底深处有着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然后倾倒出满盆的水,再次打开了水龙头。
盆子里的洗的是和柏少御身上穿的同款t恤,仅仅一件。
柏少御看着柏烽炀熟练地搓揉动作,半天后,才说,“你会洗衣服”
“一点儿。”男人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止。
“做饭呢”柏少御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动作。
“一点儿。”衣服并不脏,简单的洗涤就已经足够了。
柏少御托着下巴看了会儿,然后上前一步,拍了拍比自己高了将近一头的男人肩膀,“好好表现。”
说完转身就走开了。
柏烽炀轻轻摇了摇头这些小活儿自己在国外没少干,现在看来倒是给少御带来了不小的困扰也许,是自己有点儿太骄纵他了
手下的衣服马上要拧干的时候,柏少御折身回来了,连带着另一个盆子的衣服一股脑地放到了水池里面,“还有,这些。”
柏烽炀看了一眼旁边的堆了一盆的衣物,抽出一件来,擦净了手,拿出手机打电话,“小曾,立刻过来少御的宿舍”
“洗衣服”这三个字儿还没出口凑成一句完整的话,电话就被柏烽炀当机立断地挂断了。
因为旁边的柏少御笑得一脸纯洁地从盆子里的衣物中勾出了一条
内裤。
小曾特没形象地蹲在一辆奔驰车门前,着急地一遍遍地给自家老大打电话。
这咋话说了一半就没了难道老大被人绑架了敲诈勒索劫财劫色老大你千万撑到我去保护你
再打过去时,接电话的一个少年清脆的嗓音,“小曾子。”
“喳”此人头脑立刻倍儿快地切换到了合适的模式。
“开车过来送我去书店。”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柏家的大少爷在会议的间隙,抽空去了s大探视爱弟的半天时间,全部花在了水房里洗衣服上。
而衣服的主人带着他的司机逛了一个下午买了一大摞书。
艰难地抱着书陪柏少御上楼的小曾看着怀里的那么一大摞书咂舌不已,“少爷,我记得没错儿的话,咱们是在读商科吧你这,咋一大摞魔戒、冰与火之歌啥子的啊。”
还没等小曾感叹完,立马被撸着袖子在柏少御宿舍的阳台上搭晒衣服的自家老大吓了一条,“那个啥不是,是谁”
“是我大哥。”柏少御把书一本本地放回自己的书架上。
小曾等到怀里的书全部被移到书架上的时候,他立刻扑了过去,抱住晾衣杆哀嚎不已,“老大,是不是公司您放心,我一定忠心为主对您不离不弃的,我还会”
柏烽炀正好晾完最后一件衣服,折身回房间,自然而然地反手关上门,隔断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演戏世界里的小曾同学。
“少御,你哥对你真好。”一旁斜靠在床上的同学接口着,“跟你妈似的。”
柏少御的脸色变了,额上的黑线层层,“不过是洗衣服,我要是给你洗衣服,也成你妈了”
室友笑了笑,“我可不敢让你给我洗衣服我是说啊,你来的时候是你哥送你来的,这过了刚刚半个多月,他又来看你。怎么没见伯父伯母啊”
柏少御避开了这个问题,瞥了一眼被锁上的阳台门,“那按你这么说,门外那个就是我外婆”
“哈哈哈”室友笑得前仰后合,“你这张嘴,就没见饶过谁。我先去吃饭去了,少御,还有大哥,回见。”
柏烽炀也不接话,只是点了点头略微示意。
男生一走,房间里就剩下了俩人,和房间外再次挠门的小曾。
柏烽炀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走到柏少御的床铺前,躺下。
柏少御皱了皱眉,“喂,那是我的床。”
男人依然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我没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