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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回来,将我拉进屋。
对着油灯,他将我的右手衣袖撩开,露出曾经蹭破一大块皮的肘部。不知道为什么,都快两个月了,这个伤老是时好时坏的。当然我自己也很不当心。每天洗澡时总会不小心碰到水,结痂时又因为太痒会抓,好一点了没有罗什帮我就忘记涂药,而且因为经常要用右手画画,有时疼了也没在意。昨天泼了一天水,好不容易结的痂全掉了,现在红肿得厉害。刚刚那一碰,刚好打在最严重的地方,血一下子渗出来,染得袖子红了一片。而且,破皮的面积比最刚开始蹭破时还更大了。
“怎么如此不当心呢”他抬眼看我,心疼地责备,“你一直不管不顾,这伤就没好透过。昨日,就不该玩水。”
我笑笑。不玩水我怎么会发现他乔装来寻我呢不过,他既然不说,我也就装傻不捅破。
他还是一样给我上药,疼得我眼泪水打转。他叹气,叫我忍一忍,一边对着伤口轻轻吹气,那专注的神情,引得我忘记喊疼,只顾呆呆盯着他。油灯下,他的轮廓极具雕塑感,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光洁的麦色肌肤透着层柔美的光晕。
他小心缠上纱布,然后轻轻放下我的衣袖。一切的动作,都极其轻柔,极其呵护。我二十四年生命中,第一次感到原来做小女人被男人宠腻是件多幸福的事。我这样发呆着,直到他抬眼看到,面色又是一红。他偏过头,顿一顿,叮嘱我不要再碰水。然后,似乎也无话了,沉默了一会儿。
“刚刚”他终于站起来,侧着脸,犹豫着,“罗什冒犯了”
“罗什”我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无力说出任何言语。我能怎么说我能告诉他我非但不介意反而还期待得很我能告诉他我很贪心除了拥抱我想要更多
“天已晚,罗什告辞。”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踱步到门口,稍停了一下,“明日,你随时可来。”
望着他急急离去的背影,我无力地瘫在床上。他,唉,他始终都无法放开心结的吧感觉刚刚那个轻柔的拥抱,像梦幻一般不真实。也许,真的是我做了个太美太美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到论坛里有位叫“呵呵”的朋友,在她的推荐里放上了小春的文。看了她的评,小春一直在思考。
她说,“作者在文中显示的大部分是她的知识,而并非她的见识。知识靠的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想作者在这方面已经很难得了,而见识是由对自己所读所见所闻的思考而得来的。并非说作者没有,只是从现有的章节中能够看出来的很少。不过也有可能是由于情节的限制,毕竟女主是回去考古的,是个旁观者,但是随着她对古代生活越来越多的介入,就免不了会写自己的看法,这些看法的深度如何,我们可以拭目以待。”
看了以后真觉得她评得很中肯。没错,小春的文里加了很多自己历年来旅游读书的东西,是知识。只是,对自己所读所见所闻的思考而得来的见识,现在还真的不是太多。所以,小春一直在思考,如何能给这篇文添一些深度,一些感想与见识。就算这只是一篇言情文,小春也希望它不是快餐文化下的跟风。
当然,这篇文的框架已定,不会更改。要添的是如何能更深入一些。所以,小春最近可能都要思考这个问题,为接下来的篇章打好基础。还是一句,小春看重的是质量。如果写得让自己都不满意,小春宁愿不发上来。
第二部当时,我们正年轻 弗沙提婆的愤怒
章节字数4626 更新时间071226 10:42
去,还是不去我摘着叶子数。顶上剩一片叶子时,居然是不去。不算不算,再摘一枝,这次好了,是去。好吧,天意如此,那就去吧。
我就是这样决定到底去不去雀离大寺画图的。到了寺里,我一直拿眼光扫那个身影,扫到了,又脸上一热,埋头画画。缠着纱布的右手弯曲起来有点困难,我画一会就得歇一会,这样停停画画,直到一个年纪很轻的小沙弥捧着杯水出现。小沙弥还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八个清秀的汉字“手伤未愈,切莫再画。”我拿着纸条,心里异样地暖。抬头看,大殿上跟盘头达多坐谈的他,有意无意往我这里瞥了一眼,看到我拿着纸条,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继续谈。
我索性不再画,回忆着第一天罗什带我来此参观的路线,重新又慢慢走一遍。一边走,一边回想他当时的表情说过的话,时不时暗暗地笑。这样的回忆,能让我咀嚼一整天。
我一直到他做完晚课才回小院。他晚上肯定要来,我的手还需要继续治疗。我是不是得想个办法让手痊愈得慢一点这样我就可以不用为即将到来的离别犯愁。唉,虽然还是得走,可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吧。老板,别骂我,女人一旦动了感情,就没理智可言了。
走进院子看到一辆马车,我眨眨眼,车上的徽标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马车后转出一个人来,长身挺立,丰神俊秀,穿着黑色镶金边的军服,腰上系一根绣金线的长带子,身后还佩着把剑。果然穿制服的男人魅力无可抵挡,这身职业军人的打扮能横扫一切雌性动物。只是,这脸,怎么看上去有点不对劲
“弗沙提婆”我惊呼,“你怎么来了”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半晌才说“来接你回去。”他的音调冰冷冷的,听得我心里一凛。
“不是说十日后么”我走近他,仔细看他的眼,“发生什么事了”
“父亲要见你。”他偏过头,躲过我的眼神,“父亲他自从听到母亲的消息后一直咳血”
“啊”我一下慌乱起来,“罗什知道了么你还没去寺里吧走,我们得赶紧告诉他。”
我急急拉他,却发现他不动,盯着我拉在他臂上的手,一声冷哼飘了出来。
“还用得着去寺里么他不是每天晚上都会来么”
“你”我呆住,他知道了
“摩波旬都告诉我了。你原来已经回来三个月了,却一直跟他在一起。”他突然一把将我拉近,铁钳正掐在我的伤口上,我呼痛的声音他也不顾。他将我贴近他的胸,脸凑向我,面色阴冷,咬着牙吼“他把你藏在这里,要学汉武帝金屋藏娇么哈,他一个得道高僧,也受不了女色所惑么真是可笑,我还当你从没碰过男人呢,没想到居然被那个装模作样的人早就染指了”
“弗沙提婆,你别胡说”我气愤得用另一只手想甩他一巴掌,却被他抓住,力气大得似乎要拧断我的手腕。我用力挣扎,手上的伤传来一阵阵刺痛,我忍不住眼泪滚落,唔咽着喊“你给我放手不许你侮辱他我跟罗什清清白白的”
“清白”他打断我,面色狰狞,俊秀的五官夸张地变形,“那好,我们现在上床,你证明给我看,你还是个处女”
他拖着我往屋里走,我挣出右手,一把捞到廊柱,死命地抱着不放松。那一刻我真的很恐惧,从来没有见过弗沙提婆这么可怕,他要是用强,岂是我能抵抗得了的
“放手我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证明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做这种事”我的右手似乎要断了,伤口的疼刺得我几乎抱不住廊柱。可是,如果我支撑不住了,我不敢想,接下来会怎样他已经失去理智了,我哭着惨叫“弗沙提婆,你疯了,你想让我恨你么”
摩波旬夫妻都跑出房间,惊恐地站在一旁哆哆嗦嗦地劝弗沙提婆。弗沙提婆看我死命不放柱子,回身将我的双手掐住,精壮的身子紧紧贴在我身上。
“资格么”他冷笑着,用一只手抓着我的双手,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对上他眼睛,“我跟你磨了那么多天,你这个女人到底是太蠢还是太聪明跟他可以,跟我就不可以么什么相吸相爱相依,满口的高尚操节,却连闻名西域的高僧你也敢下手,现在还装什么纯情”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清清白白做人,从来没有像你那么龌龊,跟女人就只想着上床。我跟罗什的交往,是你这种发情的动物理解不了的。”我哭着嘶喊,手真的太疼了。
他正要说什么,冷冷扫一眼院门的方向,嘴角又露一丝冷笑,头便向我凑来。猝不及防中,我的嘴覆上了一个软软的物体,脑子一下空白了
弗沙提婆强行要撬开我的嘴,舌头在我唇上用力吸吮。我下意识地紧闭着唇,突然下唇传来一丝疼痛,他居然咬我。吃疼下,我不由自主地张嘴,立刻被他侵入,滑腻腻的舌头在我嘴里上下搅动,挑逗着追逐着我无处可去的舌。
“大公子”摩波旬的声音。我身子一颤,天哪,罗什来了他看到了用尽所有力气,想要摆脱,却是徒劳。我一狠心,咬他的舌头,他闷哼了一声,终于离开我。一手去抚嘴,另一手却仍是掐住我的双手。他眼里的怒气渐渐褪去,脸上反而显出一抹不明含义的笑,然后又抬眉挑衅地向院子中看去。
我扭头,看到罗什正站在院子中间,瞪大了眼睛,脸色惨白。弗沙提婆对罗什喊了一句,是梵语,罗什身体一晃,面色更加煞白。
“你给我放手”我真的发怒了,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羞辱,我此刻肯定红了眼。“弗沙提婆,你怎么这么不成熟你父亲现在正卧病在床奄奄一息,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做这么幼稚的事”
弗沙提婆脸突然变了色,抓着我的手慢慢放开。罗什三步跨到他面前,一把将他从我身上扯开,横在我跟弗沙提婆中间,声音凛冽“父亲怎么了”
弗沙提婆眼圈红了,低着头挣扎着说“医官说很凶险”
罗什挡在我身前,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在颤抖。突然,弗沙提婆一把扯住罗什的衣领,恨恨地说“都是你不好。你明知道父亲身体已经很弱,为什么要将母亲离世的消息告诉他”
罗什不语,我却看不下去了。“弗沙提婆,你闹够了没有”我冲到他们身边,使劲拉弗沙提婆拽着罗什的手,“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么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国师府。”我顿一顿,看向他们两个,沉着声音说“我不希望因为这种无聊的争斗,你们耽误了时间,日后后悔”
兄弟俩都猛然醒悟,弗沙提婆放开了手。我看向罗什,轻声问“罗什,你需要拿什么东西吗”
见他茫然地摇头,我下达命令“那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夜半应该就能到。”
“等等”罗什突然喊一声,然后走进了房间。等他出来时,手上拿一个小包裹,看向我们,“走吧。”
马车里我们三个都沉默着。弗沙提婆本来要坐我身边,我不理他,坐到了他对面。罗什上来后看了看,在弟弟身边坐了下来。
马车开始行进后,罗什将那个小包裹打开,我愣住。里面是药酒药膏和干净的纱布。这时才觉出手臂上的伤热辣辣地疼,连衣袖上也渗出血迹来。我用左手扶着右臂,嘴里不禁疼得哼出声。
“艾晴,你的手怎么了”弗沙提婆本来一直尴尬地不敢看我,听见我痛苦的声音,一把拉过我的手臂,就要撩袖子。我不肯再让他碰我,要抽出手,一用劲,又疼得唔咽。
“刚刚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那样对你。”我一喊疼,他就放开了我的手。马车里空间有限,他半跪在我面前,抬头看我,眼里有心疼也有懊悔。“让我看看你的手好么”
我不理,自己撩开衣袖。兄弟俩都发出低低的惊呼。血已经染得纱布尽湿,天啊,再这样下去我的手要废掉了。
我咬着牙去脱纱布,弗沙提婆要碰我,被我避开,手擦到车框上,又疼地掉泪。一只骨节瘦长的手轻柔地伸了过来,将我的手捧住。他不发一言,只是用最轻的动作缓慢地帮我将纱布缠绕下来。我安静地坐着,他的轻柔仿佛能减轻痛楚,我的心一下子平和了许多。
染血的纱布取下,弗沙提婆又是一阵惊呼。伤口破皮处扩大了许多,一片血肉模糊。罗什端过药酒,我紧咬着牙偏头不看。钻心的痛从手上一直传导到周身,激得我浑身颤抖,遏制不住地喊出声。我左手紧握,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一只有些凉的大手包住了我的左手,费力地抬眼,看到弗沙提婆的慌乱。
“艾晴,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我不答,闭上眼向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