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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带着淡淡的紧张和期待。
卓缘最是心直口快“原来是恋爱啦谁家的女孩,该一起叫过来打声招呼才是啊”
“目前还没有发展到恋爱的哪一步,正在彼此磨合。”卓扬憋着笑,假装认真地回答道,“另外也不是什么女孩,那人是个男的。”
严耀钦一口酒差点呛住,阿扬啊阿扬,你胆子未免太大了吧,就不怕坦白出来,卓家那头会炸开了锅
严予行缩在一边汗如雨下,越听越危险,弟弟摆明了是要重新走上那条老路啊。
与严家父子不同,卓缘关注的点并不在于对方是男是女“小严,你什么时候开始有那样的嗜好说说看,那家伙帅吗是什么类型的,肌肉型运动型还是绅士型”
看着爸爸和大哥吃了酸橘子一样的神情,卓扬更觉有趣,故意对表姐细细说道“那个人啊年纪比我大,看起来酷酷的,骨子里却傻得要命,长相嘛还算英俊,身材倒是不错,肌肉硬邦邦的,戳上去弹手指”
严予行满脸黑线,赶紧将大盘小盘的膏蟹、卤鹅一股脑堆到卓扬面前,讪笑道“臭小孩不懂事又胡说八道,快吃东西吧,哈哈哈”生怕弟弟下一刻就喊出自己的名字。
卓缘不理睬严予行的干扰,瞪起眼睛大力锤了卓扬肩膀一拳“你小子也太惊世骇俗了吧,还真是挺刺激的”
这话一出,严予行当即有些傻眼,心内腹诽道卓家的女人果然非比寻常,难怪爸爸当年会栽在卓云的手里,姑侄俩个个让人吃不消哇
严耀钦则被卓缘的一拳震得心肝乱颤,暗自咬牙真是个粗暴的丫头,干嘛那么用力,阿扬多宝贝,平时晒个太阳吹个风我都舍不得,唉,真想抱在怀里给揉揉
桌上一坛子黑糯米酒,不知不觉间给他喝光了,酒的后劲上来,脸颊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红晕,说不清是醉意还是害羞。
卓扬安静地观赏着桌上三位亲人的神态与表现,笑得唇角弯弯。
人生的乐趣不就是这样不用特意去做什么,只是被这些人关心着,紧张着,爱着,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汉子们,年夜饭吃好了没
蛇年要到了,代表白娘子白真素,白娘子滴爷们姓许名仙字三多,小青儿,不懂爱滴法海儿大爷,以及“叫我女王大人呀”给乃们拜年
能听懂我胡言乱语滴妹子们一定是和我来自同一个部队的
、润物无声
自从墨尔本之行将儿子顺利接回了里岛,严耀钦整个人由头到脚说不出的春风得意,神清气爽。
如果说从前他是一部不知疲倦的战车,带领着严氏的队伍攻城略地,勇往直前,那么如今的他就是一部加足了燃料、检修过零件、上好润滑油的焕然一新的战车,发动机欢快呼啸着,轮胎搅起阵阵烟尘,憋足了劲蓄势待发,大有把整个里岛踏在脚下狠狠纵横驰骋一番的豪情壮志。
爱情就像是个奇妙无比的魔法,而魔法棒就握在他的阿扬手中,只需在头顶上方轻轻一点,四十岁的沉稳男人老严就会立刻变化成二十出头的热血青年,连年轻时候那种不管不顾的冲劲也一并回到了身上。
这一次严耀钦算是彻底尝到了爱一个人的滋味,也终于弄明白了什么叫做“爱情”。
再回头看看历史故事里那些个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为合妲己心意建造酒池肉林的商纣王,为了陈圆圆冲冠一怒的吴三桂,他竟然无耻地生出了许多理解和同情。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是不敢说给卓扬听的,否则那只小狐狸知道他把自己和些个魅惑人心的妖精、名妓们做类比,一定会笑眯眯伸出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抓挠过来。
话说回来,儿子是那么的朝气蓬勃,温柔可爱,就算是气鼓鼓的神态,也透着香甜,若是几天不见儿子亮出小脾气教训教训他,心里反而像是被细细的绒毛蹭过一般,痒痒的。
真是贱啊严耀钦摇头自嘲。可是就算贱得让自己看不起,也仍旧好快乐
当他像这样坐在书房里,面对着满桌的文件资料神游天外,浮想联翩时,外头传来了几下轻轻的敲门声。
严耀钦以为是凌彩衣来换热茶,头也不抬地随口唤道“进来”。
门被无声地打开,又关上,脚步声一路慢慢来到写字台边,却迟迟不见茶杯放下。严耀钦疑惑地抬头,正对上儿子含着笑意的目光。他还沉浸在刚才难以启齿的思绪之中,一时间心里的卓扬与眼前的卓扬重叠在一起,让人莫名恍惚,只剩下讪讪的傻笑。
卓扬也不言语,将捧着的茶杯搁在桌面上,不由分说拉过严耀钦的手腕,指尖在手表的表盘上扣了扣,又握着那只手腕推到严耀钦面前。
严耀钦下意识地看了眼指针,原来时间不知不觉已临近午夜,他从晚饭之后就进了书房,已经在里面坐了四五个小时,再低头看看未及处理的文件,这才惊觉自己走神走得太厉害了。
卓扬将茶杯向前推了推“这么晚,给你换成茉莉香片了,清心安神的,喝了好睡觉。”
难得见到儿子这样体贴自己,严耀钦顾不得烫,赶紧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卓扬伏在桌边,一手拄着下巴,饶有兴致看着“怎么样,香吗”
严耀钦不住点头,满脸惬意。
“香就对了,我在里头放了鸡精和芝麻油”卓扬调皮地眨眨眼,却又撑不住,自己率先笑了出来。很快,他恢复了平常的乖巧模样,小声请求道,“喝了我的茶,是不是能帮我办些事呢”
严耀钦长长叹了口气“唉还以为今晚有福利呢,原来是在下饵钓鱼。没办法,喝人嘴短,有什么要求说说看吧”无奈和抱怨自然都是装出来的,他的心里受用着呢,巴不得儿子每天都向他提要求,这样才能大展身手,好好为自己加分。
对于他的假作失望,实则期待,卓扬心知肚明,却也不点破,主动放低姿态询问着“那位书画大师郑老先生,你们之间还有联络吗那时候你说可以请他指点我国画技法,也不知道现在再想去,还来不来得及。”
“原来是为了这个。”严耀钦神色轻松,“我那对珐琅彩双耳瓶如今还摆在郑老的画室里头,想来看在花瓶的面子上,带你去拜访总不会吃闭门羹的。”
卓扬凑近了些,难为情地问道“那对花瓶你多少钱拍下来的”
严耀钦略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呃大概八十几万吧。”
“噢”卓扬忽然一手捂住胸口,苦着脸皱起眉头,“八十万啊”
“怎么了怎么了”严耀钦不明真假,慌忙起身要上前查看。卓扬憋着笑鬼叫道“八十万呢,心好疼啊”
看着儿子一下子变身成小守财奴的淘气模样,严耀钦忍俊不禁,一把将人揽在怀里,还随手捏了捏弹性十足的脸蛋。
卓扬被捏得吃了疼,呜呜告饶,毛毛虫一样扭动着,伺机钻出了严耀钦的怀抱,灵巧地躲到了桌子对面,笑嘻嘻说道“老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跟郑老学,把他的看家本事都偷到手,帮你把那八十万本钱赚回来”
严耀钦正想追上去把小儿子拎回来继续揉搓,书房的门被大力敲了两下,随即响起严予行的洪亮声音“爸爸,是我。”
嬉闹着的一大一小赶紧住了手脚,各自调整姿势,正正表情,顺顺呼吸,规矩无比。当严予行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景象是爸爸端在写字台前,正对着满桌复杂的文件凝神思考,而弟弟则站在一旁的书架边,安静翻看着画册。
严耀钦一见大儿子,登时恢复成了惯常的当家人态度,自动由“谈情说爱”频道迅速转换成为“运筹帷幄”频道,不等儿子坐定,便劈头询问道“说说看,今晚的饭局收获如何”
严予行的情绪有些急躁,呼吸声很重“这个彼得陈明显比刘司长还要难搞,虽然给冯叔叔面子出席了饭局,但是油滑得很,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句也不肯松口。也不知道是信不过我们严家呢,还是觉得我这个严少爷分量不够。”看样子他刚才多少是受了些委屈的。
对于儿子的抱怨,严耀钦不置可否“官场中人,谨慎一些是在所难免的。这个彼得陈是待选司长里头呼声最高的,从前又做过刘司长的秘书。如今老刘要离任了,想来会给自己人铺好路子的。”
“是啊,正是因为他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司长,我们才忍气吞声去讨好,否则谁有耐心去应付这种贪心不足的政客。可恶的是,越是诚心诚意去对待他们,他们反而装模作样地拿乔起来”严予行愤愤不平,烦躁地掏出支香烟叼在嘴里,想要借此散散心中邪火。
严耀钦一把扯下儿子口中的烟,丢在烟缸里“你弟弟在呢”
严予行心里本来存着闷气,听见爸爸的话,转头看了看旁边眨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的弟弟,神色倒也稍稍缓和了一些,将打火机轻轻放回了口袋。
大儿子这副改也改不掉的直脾气令严耀钦有些不悦,做生意不像黑社会收保护费,拎着砍刀往桌上一钉,够疯够狠就可以坐等收钱。生意做得越大,受到的方方面面限制也越多,总免不了和形形色色的官方人士打交道,这种时候就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条路走不通,就绕过去、钻过去、跳过去,迂回而进。
略一沉吟,严耀钦冷着脸说道“我倒不信他彼得陈后台真硬到不在乎我们是否在背后支持,既然拿乔,就索性吓吓他。他不需要严氏,总有人会需要”
严予行并未明白这一席话的意思,瞪着眼睛看着爸爸,还在等待着下文。严耀钦见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失望,脸孔顿时黑了下去。父子俩一时竟僵住了。
卓扬小心翼翼地看看爸爸,又看看大哥,压抑的气氛笼罩在这对父子上空。他眼睛忽闪忽闪转了转,假装不经意地踱到了严予行身侧,那里的花梨木台子上,摆放着大号玻璃鱼缸,里面一只珍品德萨斯罗汉鱼正悠闲地游来游去。
罗汉鱼颇有灵性,会与人嬉戏玩耍,可是领地意识极强,面对其他鱼类时表现得十分凶猛。卓扬故意拿起放在鱼缸边偶尔用来逗鱼的镜子对着里面照了照,那鱼顿时被激怒了,大力向镜子中的投影撞了上去,尾鳍摆动,扑腾起不小的水花。
鱼缸里的响动提醒了严予行,他猛然领会“爸爸的意思是说我们该假意和他的竞争对手接触,故作姿态,以此刺激他,让他认识到我们的支持有多重要”
严耀钦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目光越过大儿子肩膀,不动声色地瞄了瞄他身后正欢快玩着水的卓扬,哈,你这个臭小子
卓扬的目光也极有默契地迎了上来,同时吐出舌头做了个搞怪无比的鬼脸。严耀钦没忍住,忽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害得严予行以为自己又说错了话,再次紧张起来。
严耀钦马上收敛起情绪,正襟危坐“这个彼得陈仕途一向平稳,难免会心高气傲,鼻孔朝天,适当搓搓他的锐气,今后与他打交道也容易些。不过分寸要拿捏好,虚虚实实、半真半假,明里一定要给足他面子”
严予行听得不住点头,知道这算是被爸爸认可了。又就细节探讨了几句,便回房休息了。
等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