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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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他必是要睡上一整天的。

    门外是最近熟络起来的蒋全,还是那副恭敬地模样,小心翼翼的问道“湘公公可在么齐大人在外面候着他呢。”

    秦德宝打了个呵欠,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答道“公公去皇上寝宫有两日了,还没回来过,我哪敢去找他。”

    蒋全忙道“那是自然的,只是齐大人好像有事要找湘公公,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他。”只因秦德宝上个月已升了一级,他说话更是语带小心了些。

    “急事么”秦德宝挠了挠头,“那我跟你走一趟吧。”

    蒋全忙应了,低头引着他向园外走去。

    齐苓这次倒是穿着官服,见了秦德宝不由奇道“我兄长他”

    秦德宝忙作揖道“小的见过齐大人,湘公公这几日都在皇上身边走不开,齐大人若有什么事对小的说也是一样的。”

    齐苓一怔之下就笑了,他摆了摆手道“我也没什么事,不过来看望兄长罢了,”他打量了秦德宝一番,又道,“那次来得匆忙,未曾请教小公公在何处任职”

    秦德宝毕恭毕敬地答道“小的只是湘公公手下的随侍罢了。”

    “哦”齐苓闻言便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子,向他道,“这个你且拿着,就当是你照料我兄长的谢礼。”

    秦德宝吓了一跳,哪里敢收,他向来只见过小太监的家人向那些老公公们送礼以求关照,哪有给他们这些下人银子的道理。他连连摇头“这个小的可不敢要。”

    齐苓不由分说的把银子按到他手里,笑道“小公公莫不是嫌我给的少了。”

    “这这是哪里话”秦德宝话都说不利索了,他自从听见齐苓恭恭敬敬的称蓼湘为兄长的时候就很是佩服这个年轻的官员,与他所见过别的宦官的家人大为不同,此刻还如此温和的托他这样的小太监好好照顾蓼湘,他由此认定,这位齐大人真是不得多见的好人。

    齐苓并没有走的意思,他拉着秦德宝坐下,和蔼地问道“兄长他最近身体好些了么”

    秦德宝连连点头“好多了。”

    “那就好,”齐苓似乎很是宽慰的长长出了口气,又道“我与兄长分别了十几年,虽然是亲兄弟也免不了有些生疏,还有些事想请教小公公。”

    秦德宝忙道“怎敢说请教,齐大人有话问便是,只是小的调来侍候湘公公还不足一年,有些事知道的也不甚清楚。”

    齐苓笑了笑,道“兄长他这些年脾气变得如何”

    “湘公公性子挺温和的,极少见他发火,”秦德宝挠了挠头,“有些时候别人说他的坏话连我都听不下去了,他却像没听见似的。”

    “哦”齐苓点了点头,“看来这宫里和官场差不多,把人都磨得圆了。”

    秦德宝咦了一声,奇道“公公他难道不是一直很和善么”

    “和善”齐苓笑了,“他对我性子还算好,不过对别人就难说了,小时候有人骂他是个没娘的,那人人高马大,我哥哥知道打不过他,他等了半夜,趁那人睡着了爬到他家里,一石头下去把那人开了瓢。”

    小时候打架的事是秦德宝常干的,但他打死也想不出蓼湘会做出这种事。

    齐苓像是把他当家里人似的继续说道“我娘其实不喜欢他的,说他性格阴郁,惹人讨厌,”他说到这看了看秦德宝道,“他那个人看上去像团棉花似的任人搓圆捏扁,实则不知藏了几根芒刺在里面,若是不小心被戳到也只能自认倒霉。”

    秦德宝给他说得愣愣的,也不知该说什么。

    齐苓又摇头道“幸好如今他性子改了,不然在这宫里怕是要吃不少苦头吧,”他说到这话锋一转,问道,“兄长这些天一直在皇上那里”

    “是,”秦德宝忙答道,“前天就去了。”

    “他跟皇上”齐苓犹豫着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相处的很好么”

    “呃”秦德宝不自觉地红了脸答道,“很好怕也说不上,皇上跟湘公公之间小的是看不懂的,一时风平浪静,一时又闹得不可开交。”

    他偷偷窥探了眼齐苓的脸色又道“说来也怪,湘公公平日里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到了皇上面前有时候却倔得出人意料,小的在一旁也只能干着急。”

    “是么,”齐苓闻言沉吟了一会,道“他若一直倔着,皇上怎么会容他这么多年,难道说皇上对他当真是极好么”

    秦德宝听到这连连摇手,道“齐大人你可不能听信外头的传言,小的是看在湘公公只有你一个亲人的份上才说与你听的。”

    齐苓连连点头道“你说。”

    “皇上可算是小的见过最琢磨不透的人了,一时和颜悦色的一时又把公公打得混身是伤,公公顺着他的时候还好,不顺着他就免不了要吃皮肉之苦。这吃五谷杂粮的人哪还能没个脾气,况且公公在皇上面前又是那么个性子,”秦德宝说到这压低了声音道,“小的有时候觉得,公公好像并不把皇上当做皇上。”

    齐苓听得表情极是复杂,他侧头问道“那你觉得皇上把我兄长当做什么”

    “奴才呗”秦德宝撇了撇嘴,“在皇上眼里谁不是奴才”

    见齐苓僵了脸,秦德宝忙道“小的是胡说的,小的那点浅见算是什么,大人千万不要当真。”

    齐苓倒笑了,摇头道“不,你说的很是。”他看了看四周,又低声道,“我这几日听说有好几位大人上疏请皇上立后,宫里可有什么传言没有”

    “立后”秦德宝见他神色郑重,低头想了想道,“没听说啊。”

    “是么”齐苓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又道,“说起来有件事我原不该问的”

    秦德宝忙说“什么事大人问便是,只要小的知道绝不会隐瞒。”

    齐苓点了点头,悄声问道“不知皇上在后宫中最宠爱的是哪位嫔妃”

    秦德宝挠了挠头“大人这话可是难倒小的了,宫里谁不知道,几位娘娘一年也不过能见皇上几面,若说宠爱自然比不上湘公公。”

    齐苓站起身来,轻咳了一声,转头向秦德宝道“如此,我就先回去了,请小公公替我向兄长问个好。”

    秦德宝忙应了,又想起了什么,深深作揖道“听说齐大人下个月大喜,小的先在这恭喜了。”

    齐苓摆了摆手,淡淡的道了谢。

    蓼湘睁开眼看着床头衣冠整齐的男人,有些迷茫的问道“你还不去上朝么”

    “朕已下朝回来了,”景焄摸了摸他的脸,“怎么还在睡”

    “有些困。”蓼湘半闭着眼睛边说着几乎又要睡过去。

    景焄看了看他的脸色,点头道“看来是该把玉清道人召回来了。”

    第章

    30

    这玉清道人还是几年前少府监王雍引荐进宫的,说他会许多道家秘术,可以给皇上闲来解闷。可惜景焄并不领情,他懒懒的看了那仙风道骨的老头一眼,嗤笑道“难道朕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要依仗这些江湖术士么”

    王雍忙低了头去不敢吭声,倒是那玉清道人捋了捋三缕长须,道“皇上虽贵为九五之尊,但想必也会有人力无法为之的心愿吧”

    景焄听了神色一动,拉过一旁的蓼湘推到众人面前,笑道“道士,你能让此人怀上龙种么”

    此话一出,众人登时瞠目结舌,蓼湘更是尴尬万分。景焄私下曾与他玩笑时说过,你若是能给朕生个孩子,无论是皇子或是公主,朕都会十分欢喜的。但此时听他这样说蓼湘只恨没有个地缝好钻,脸上更是因为羞耻而发红。

    那玉清道人倒是不动声色地将他打量了一番,点头道“此事也并非做不到。”

    景焄登时来了兴致,站起身向他道“若你真有这等本事,朕就封你一个玉清天师的尊号。”

    玉清道人稽首道“那贫道先谢过皇上,只是要作此法术还需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请皇上宽限贫道三个月去搜罗此物。”

    景焄点了点头,应的爽快“朕就许你三个月。”

    这玉清道人又向蓼湘要了他的生辰八字,这才跟随王雍告退。

    一连两个多月过去,这道士音讯全无,景焄偶然想起来时对蓼湘说道“你说那牛鼻子会不会根本是个骗子,趁此机会一去不复返了”

    蓼湘心里自是希望他当真是一去不复返,一想到让他像女子一般怀孕生子,他就觉得浑身汗毛竖立。惜天不遂人愿,三月之期一过,那玉清道人果然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个面目普通的女人。那女人很是古怪,连大礼也不行,还是被玉清道人扯着跪下的。

    景焄有些奇怪地问道“她是谁”

    “她并不算是一个人,只是个器物,只因她生辰八字与这位公公相合,故而贫道将她买下,屏去了魂魄,她现在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无魂之人。”玉清道士细细的向景焄解释道,“待贫道做完法事,将这位公公的一部分魂魄引入这女子的体内,皇上自可以借她达成心愿。”

    景焄对于他这番言语闻所未闻,他皱眉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番,神色间颇有不屑“你的意思是让朕去宠幸她”

    玉清道人点了点头,神情自若的答道“正是。”

    景焄抚掌大笑“好你个老道士,竟用这样下三滥的骗术来糊弄朕,”他慢慢敛了笑,说道,“这引魂之术听来不过是些无稽之谈,你要朕怎么信你”

    “贫道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糊弄皇上,”玉清道人垂头答道,“待贫道做完法事皇上一看便知。”

    景焄微一沉吟,又指着蓼湘向他问道“你把他的魂魄引走,那他岂不是”

    玉清道人微微笑道“这个皇上不必担心,此术对这位公公并无大碍的,只是略比别人容易困乏体虚些罢了。”

    景焄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蓼湘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悄声道“皇上难道真要听信这道士的话”

    “怎么”景焄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不愿意”

    蓼湘手心里尽是冷汗,他拽着皇帝的袖子,恳求道“此事说来实在是荒唐,那女子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当做器皿,这种草菅人命的江湖术士民间也有不少,都是些骗人的把戏。此事若是传出去必会沦为笑柄,还请皇上三思。”

    景焄听后只是一笑,道“他若真是个骗子,今日骗到朕的头上不过是自寻死路,你担心什么,再说”他伸手摩挲了一番蓼湘的下巴,“朕也真想知道,你给朕生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

    法坛很快就备在了麒澜殿的后殿,几柱香火燃得殿内青烟弥漫,香味诡谲。玉清道人举着一盅黑漆漆的汤药递向蓼湘道“公公请用。”

    蓼湘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不肯去接。

    玉清也不勉强他,含笑看向一边的皇帝。

    景焄命令道“蓼湘,把它喝了。”

    蓼湘回身看了他一眼,忽然上前两步跪在他脚边道“皇上,放过我吧”他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得青紫。

    景焄有些不耐烦,皱眉道“怕什么,又不要你的命”

    蓼湘看了眼一旁昏睡的女人,继续哀求道“皇上,她是个人,是个人啊你怎么能”

    玉清道人上前一步道“皇上,若是耽误了吉时,恐怕有碍贫道作法。”

    景焄点了点头,挥手向一旁的侍卫道“把药给他灌下去。”

    侍卫们得令,粗暴的捏开蓼湘的下巴,把那碗汤药向他嘴里倒去,直倒了个碗底朝天才放手。蓼湘被呛得趴在地上咳了半晌,却无法将药吐出来,他两只眼睛都被涌出的泪水模糊了,迷蒙着看着龙座上的男人,张了张唇,无声的争辩道“我也是个人啊”

    他醒来以后,玉清道人已不在了,只留下了那个女人,那个面目与他极其相似的女人。女人不会哭不会笑,更不会说话,安静的可怕。蓼湘每每看见她,就像看见一面镜子,镜子里是已经死去的自己。

    景焄真的临幸过那女人一回,还封了她为妃,礼部问封号时,皇帝沉默良久,道“就封她为齐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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